农田间宽五十厘米的小土路上,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走着,好像怕摔倒把冬稻给砸坏了一样。
男人身高一米七出头,身穿着一身迷彩服,全是绿的,似乎是五十年代才有,脚上是草鞋,头发也是乱糟糟的,面上全是干裂的泥土,就剩下一双眼睛眨巴着。
这也是为什么,楚烨吐槽离离的根本原因,五官都看不到,‘帅’从何而来。
“爱护韭菜的人,还不帅啊?”离离又说道。
“你个农盲,这是冬稻好不好。”楚烨指着右手边的稻田驳斥。
离离低头看向左边的田,皱眉道:“不可能,这就是韭菜,我种过。”
“救你这认知,还想是挖始皇墓,怕是嬴政要被气死。”楚烨摇头叹气,后道:“你八岁那年种的是水仙花,半道还死了。”
离离一听就想要臭骂纠正。
这时,那男人走到十米外停下。
他两身上都穿着深灰色,口袋多布料厚的探险服,不是名牌但干干净净,脚上是登山靴,身上背着大背包,楚烨的皮肤还比离离白。
所以男人的第一反应,他两是城里人,就好奇询问,怎么走田间小路,不怕弄脏了吗?
“我弟女朋友跟人跑了,我们乘车去追,吃饭时错过了,饭店老板建议我们到小峰村借宿一晚。”离离挤上前,指着远处的村庄说道。
楚烨站在后面无语,小声道:“好歹是赵蓉的知心大姐,就这么诅咒她?”
“你们又没正式交往。”
离离回头白了眼,转头过去微笑道:“小哥这是哪儿去了,怎么搞得浑身都是泥?”
“昨天来了一批城里人,说是来野外探险,就请我当向导,我把他们带到灵仙山附近,他们就让我回来了。”
男人微微转身指着来路,道:“回来不小心踩到一条黑蛇,就摔进泥坑了。”
“蛇?”离离面色惊异道。
“嗯,在这里呢。”男人伸手进口袋掏出,一条被卷起一圈圈,用稻草捆着的黑蛇。
蛇至少有两米,最宽的直径大约两指。
离离对农作物真不懂,但对野生动物还是有研究的,取得同意就上前接过检查了下,随后道:“死亡时间大约上午七点左右,这时节应该冬眠,为什么会出来呢?”
“我发现时已死了呢。”男人说道。
“这里是伤口。”离离单手抓着卷起来的蛇身,另外一手指着腹部下。
男人好奇低头。
离离所指的位置,有个直径很小的孔洞,因鳞片都黑乎乎的,男人看了好久才发现,惊呼道:“被针扎的吗?”
离离没回答,转头把蛇抛向楚烨,道:“我觉得零冰针,你看看吧。”
楚烨接过后翻看,随后点头道:“是没错,但这玩意儿为什么出现在西南呢?”
零冰针,最早出现在明中期,为岭南山区一带的土夫子们,开发出来针对蛇虫。
名称带有‘冰’,其实没什么关系,而是一种毒药,被扎后全身血液会瞬间被冻住,如果针不取出来,蛇虫不会死,只会陷入冬眠的状态。
针对人体作用也一样,且人没有冬眠机制,故而一碰就是死,当然前提还要加大剂量便是了。
可毒药就是毒药,在一百多年后的雍正时期,闽粤赣三省不断零星出现死亡,于是圈子里联合禁止使用,后续传承也就断了,从此再也没有人懂得制作。
“看来,这位哥哥接待的那伙人,是盗墓贼。”楚烨说道。
“盗墓贼,该死的上面有武侯庙,他们不会是……”
男人惊呼着转身迈腿,离离伸手给按住了,道:“能用得出毒药的,不会是善茬,放你回来是不想被人发现,但你如果非要主动找死,他们不会心慈手软。”
说完,离离回头埋怨了楚烨一眼,这种事就不该说出来给普通人知道。
楚烨耸耸肩,询问男人的名字。
“阿难,大家都这么叫我的。”男人回应后,急躁请求离离放开自己,他要去保护武侯庙。
盗墓的人,可不是电视上演的那样,现实中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有一部分人视人命于无物,敢用零冰针的,毫无疑问属于大坏蛋那类,就阿难这体格,碰到必死无疑。
楚烨有别的想法。
阿难也不像是狂信徒,不至于为武侯庙拼命,于是提着‘死蛇圈’走上前询问情况。
阿难为了获得自由,就认真的讲述自己的背景。
他今年十九岁,父母在八岁就出意外,十岁时奶奶也走了,后来在大伯、二姑家轮流吃饭,十二岁大伯被儿子接走,去沿海的大城市享福,二姑一家子因公公发横财,也进城里去了。
本来大伯、二姑都愿意带着他一起走,不过村里有个习俗,人死后会把神主牌,供奉在武侯庙二十年,这样死去的人能再次转世为人。
庙就在灵仙山山顶。
阿难怕庙宇受到破坏,父母、奶奶就不能顺利转世,所以要赶回去守护。
楚烨听完后,道:“断了再续,但如果哥哥出事了,那叔叔阿姨和奶奶,他们在真的无望了。”
阿难一听冷静下来。
离离松开抓住他肩膀的手,他便转身朝着灵仙山跪下磕头,给父母、奶奶道歉自己的不孝。
“如此有孝心,老天爷也会感动的,庙绝对不会出事。”离离安慰,并做出承诺,明天带着阿难一起上山。
这边,楚烨转身朝着前方村子移动,边道:“今天就借宿在阿难哥家,晚上吃蛇羹。”
离离一听这话身体跟触电一样抖了下,扭头怒道:“吃不死你。”
“我会做好饭等你的。”楚烨边走边道。
“蓉蓉说你煮白粥都能糊掉,你会?”离离很怀疑。
“阿难哥应该会,再则村里老大爷肯定也会。”楚烨回道。
离离这才放心,转头惊呼道:“我把手机落在饭店了,蛇羹要给我留一些哈。”
说完,跃起跳过阿难的脑袋,朝着过道方向狂奔。
阿难家,是他爷爷在解放后带着儿女建的,样子是西南黑瓦白墙带院子常见民居,面积不大,但材料肯用,几十年过去了,还稳如泰山。
里面有五个房间,不过就阿难一人住,其他房间空荡荡的,冷清得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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