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金刚没有当满一届协会秘书长,却不是能力不行,追求私人目的得罪太多人所致。
此间一张老脸带着三分不甘七分苦涩,让徒弟去取货,让闻者自惭而涕零。
此时黎马姿势,是朝着楚烨跪地磕头,心里颇为感慨,要不是知道师父的为人,也跟楚烨一起被带节奏,而痛哭失声了。
兄弟对不住了,悬尘已死。
他心中道歉,嘴里‘哭’道:“师父玩玩使不得,最近一年被风前辈拐走不少物件,家里真没有多少东西,本来您都营养不良,再饿几天是要出事的,您都已八十岁高龄了。”
“混账,跟祖先意志比起来,区区小我算得了什么。”黎明·金刚大声呵斥。
黎马继续保持头点地,回道:“饿肚子的事让徒儿来就好了,我保证一定过心关,争取完成祖先意志,这样您和其他春里的长辈们,就不要受冻挨饿了。”
“哪有长辈为自己苟且,让后代受苦的。”黎明·金刚红着眼说道。
其视线一直在楚烨身上。
此间,楚烨酒都喝不下去,就好扔在一边,头低低手抹泪水,几次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情绪波动激烈,一直未能说出。
终于几次波折过后,他克服了情绪,嘴唇微张:“花和尚怎么着也是我兄弟……呜呜……”
终究还是年轻了,压不住情绪,又嚎啕大哭。
黎明·金刚鼻子为之一酸,老眼泛红,感慨道:“都是性情中人,可惜老天爷不赏脸,在我师徒最困难时候,您却到来,家里都没有一斗米招待。”
黎明·金刚继续说明,家里经济条件实在抱歉。
黎马也顺势,透露三号箱子内的物件,是事关师徒性命的,以及影响到不不村未来安稳,如果交出去,必是大罪人。
随后又表示,自己不能道德绑架十几年前的老朋友,毕竟当时对方解开自己的枷锁不说,自己去找少妇被打,也是靠着卖桃子的钱换来生机,恩情不能忘。
这话十分狠毒,表面是不忘恩情,实则是说当时导致被挨打的根源,也就是责任全在七岁的楚烨身上。
“是我,没错,责任都是我的。”楚烨哭着顺利说出完整话。
师徒两暗喜。
没等两人开口,楚烨忽然猛抬头,手抓起酒壶和了一口,那张泪迹都未干的脸,挂着微笑,道:“我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做慈善的,头顶那根两米长十五厘米宽的楠木横梁,我要定了。”
“你…你哭那么凶,结果是给演戏。”黎明·金刚老脸错愕。
黎马抬头看着楚烨侧脸,表情和师父一模一样。
“你都承认不不村并没有在古董圈之外,难道不明白,圈子是人渣聚集地,还用道德感化谈价,不觉得幼稚吗?”楚烨翻着眼皮道。
古董圈不讲感情?
不可能的,都是人怎么会不讲,甚至比普通人讲得还多。
一群法律边缘蹦跶的低道德人士,只要有利益,什么方法都用得出来,而感情是很强大利器,甚至往往是最强。
黎姓师徒,不正是最佳例证。
楚烨之所以那么说只是说辞,也就是很不给面子,更气人是在配合演戏后才说。
“是我小看先生了。”
黎明·金刚口服心不服,接着面色凝重,道:“横梁可以给,但我怎么知道你提供的信息是否准确?”
“战神,你都不信?”楚烨怪笑道。
“生意归生意,老母亲来了都得遵守。”
“好。”楚烨很赞赏,仰头望着头顶横梁,道:“开个价,然后看看物件价值是否对等。”
黎明·金刚微惊,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要知道,楚烨的话意味着进入正式交易,而交易就得谈判,极为可能出现,一个信息对等一个物件情况,屋子被拆光。
黎明·金刚完全接受不了。
然而交易就是天秤,看谁手里握着的筹码多。
楚烨是否很在意楠木横梁,在师徒二人心中不清晰,己方则非常需要信息。
正因如此,两人才演那么情真意切,又是拉整个村子下水,又谈恩情,就是希望获得筹码。
可惜楚烨太铁石心肠了,一点情面都不讲。
怎么办呢?
师徒二人感到烧心烧肺,从不同方向盯着楚烨,眼神、脸色变来变去。
楚烨盘坐着,左手撑着地面,身体向后仰,手中酒壶的泡酒不断落进张开的嘴里。
他看是盯着走廊天花板,好像欣赏横梁,其实是在笑。
眼前师徒还是整个不不村,在他想法来都是有趣,不枉费扔下离离他们,特意进来。
作为一个登顶过的人,用往后十数年的小年轻来说,是躺平看戏的心态加强版。
钱财,是真身外之物,好玩的‘人事物’才是他眼中的大宝贝。
就说眼前的情况,信息怎么卖,要卖多少,不取决所谓的圈内共识,而是师徒两人反应,可能会高,让你心脏受不了,可能低到,你欢喜到癫狂。
与此同时,同为巅峰强者。
风商走出裂谷,来到了瑶瑶村前的水湖。
“好几年没来了。”
老头望着波光粼粼感叹不已,也第一时间发现对面木屋内,自己的小徒弟老任,长在和主人家交流。
屋子里,老任背对着窗口正在喝椰奶汤,突然感觉被温柔的目光扫过,于是放不下碗扭头。
他视力比不上楚烨的妖孽,但比程瞎子可好几百倍,能看到远处的人影。
“楚烨?不对,臭小子一天倒头就把我当玩具,怎么可能那么温柔……是师父!”
老任的视线里,能强大到就算不特异都被感知,而又友善的人,只有楚烨、风商。
诚如他嘀咕的,楚烨绝不可能那么温柔,所以是谁可想而知了。
他没跟阿普等人说一声,飞速起身从窗口跳出去。
“叔叔,我也要去。”被绑在柱子的小女娃尖叫着。
“安静。”女娃的父母同时大喝。
阿普反应迅速跟着起身,以一秒之差跟着从窗口跳出去。
噗通!
屋子有一半在水湖中,窗口跳出去就入水,接连两声激起漫天的水花。
“怎么那么激动?”风商颇为讶异的,临湖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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