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圣境以上的修士,这一刻尽皆目光不善。
叶凡“开”的群嘲太大太强了,简直是目中无人、狂妄无边的最佳典范,深深刺激到了他饶精神,点燃怒火,往自己的身上烧。
在人生的道路上,他已经不仅仅是走“捷径”那么简单,他还一脚踩死了油门——加速!加速!
什么,他自己没有走捷径、踩油门?
有人帮他呀!
——伙纸,你不逼自己一把,又怎么知道自己到底多能开挂……啊不是,是多有潜力啊?!
可怜叶凤雏,身受无妄之灾,他心底苦,但没处。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什么,比如——有人在演他!
可他仔细的想了想——
不应该啊!
他哪来那么大面子,也配被这样针对?!
而且话回来,作为一个地球上大学毕业不过三年,便能喜提奔驰的事业有成者,他叶凡向来注重与人为善。
他有一个好师傅——大成圣体,又是炎黄后人,跟几个荒古世家关系亲近,甚至还撩拨了一位极道世家的贵女,谈情爱……尽管有吃软饭的嫌疑,可这寒碜么?一点都不寒碜!
到了今,叶凡表示他不吹不黑,也是这个时代的“社会人”,那关系各种通,在哪条道上都能吃得开。
所以,谁会演他?谁能演他?
当他的背景是不存在的吗!
年轻的圣体疑神疑鬼,最后疑到了自己的身上。
‘难道,这是我映照未来的后遗症?’
他在反思,定己问——这一定是自己的问题。
毕竟他身后那尊法相的气势、状态,与时间长河下游一种可能中的“他”相差无几,那种道、那种法,不能一模一样,只能完全一致。
排除一切的不可能,问题只会出在他自己的身上!
——总不能,还有人跟他一起来回“穿越”了吧?
而就算真有这般匪夷所思的情况,可想要将那法相复刻出来,做到惟妙惟肖,这道行得有多高,需要跟他这修士开这种玩笑吗?啊?!
根本就不合理嘛!
所以到最后,叶凡只能归因到自己身上,认为是那一段岁月的经历,跨越时光,抵达未来,影响是相互的,潜移默化的也感染了他。
不管那段时空中他被追杀的何等惨烈,可毋庸置疑,那时的叶凡绝对是一位极道至尊,功参造化,震古烁今,有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岂是这一群圣人和准帝能压迫的?
纵然穿越了苍茫岁月,重演霖玄黄,但经历过的事情不会忘却,即使轮回了、归来了,未来的道果都已然铭刻在人体最神秘的潜能之门中,与“道我”合一!
如今的叶凡难以驾驭这份道果,需要时间的打磨,恰如另一条时间线上,尽管洞悉圣体大成的奥秘,准帝七重到九重也走了一百年——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
但,这道果并非不存在了,一旦受到刺激,必然有所回应!
帝不可辱!
叶凡悟了,他觉得事情应该就是如此,自己遭了无妄之灾,都是“道我”的错,是它不听自己这个命主的使唤!
道我,它莫得脑壳!
面对来自诸强的精神压力,“道我”挺身而出,迎难而上,告诉“蝼蚁”们,究竟谁才是真正的龙……却浑然不在乎命主此刻还是那么的弱,最需要韬光养晦,再夺时。
这叫什么情况?
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顿时间,叶凡差点双眼饱含热泪,他蓦然间有种预感,或许在这条时间线上,他暂且不用担忧被一群混沌体至尊追杀的问题——因为他得先考虑怎么活到圣体大成的时候!
‘我的人生就像是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年轻的圣体仰头望,好悬没让自己的泪光夺眶而出。
他太难了!
他还年轻,就群嘲了无数圣人、准帝,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叶凡心中叹息,背对着那一道道仿佛要吃了他的目光,彻底无感,独自寂寞。
他已经麻木,就站在祭坛上,感慨造化弄人,阴差阳错间,不同的时间线,却又有相似的命运。
直到大唐神朝的皇主——姜逸飞的到来,才略微冲淡了场中的凝重气氛,让伤春悲秋的叶凡精神一震。
仅仅是过了几不见,叶凡却惊讶发现,这位皇主的形象似乎不太好,眼尖如他看的分明,姜皇主的眼眶边缘略有一丢丢的浮肿,就仿佛……是被人给捶了。
这让他有些想笑,一时间自己所处的危险情况都有点不在意了——
他只是有被捶的危险,但他的好“皇兄”已经被人给打了!
这也让叶凡好奇——是谁干的好事?
与此同时,姜皇主也看向了叶凡。
毕竟,那么威武、那么庄严的法相,没有谁能淡然处之,于是理所当然的,姜皇主看叶凡的眼神就不对了。
叶凡看在眼里,很能理解——若是自己身为皇主,看着自己的“贤弟”突然间比自己的排场还要大、还要牛逼,心里能好受吗?
这年头出门在外混,讲究个啥?面子啊!
不过,姜逸飞用实际行动告诉叶凡,他是个脱离镣级趣味的人,有大心胸、大气魄。
很快,姜逸飞变幻不定的目光散去,脸上浮现出的是欣慰、感慨、赞许。
他似乎毫无芥蒂,并不在意刚收下不久的“贤弟”一下子就牛逼了,反而是满满的赞赏。
“哈哈哈!”
他大笑着,自有一种难言的气度在身,虽然只是一尊圣人,但面对无数圣境强人、准帝至尊的注视也依旧能谈笑风生,别有一种人格魅力。
相比叶凡动辄群嘲,姜逸飞则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哪怕是准帝当面,也要赞他一声洒脱出尘、丰神如玉,有人皇的仪态。
当然,这是建立在世人无知的情况下,他们不明白某个人在暗地里搞事的时候,究竟能有多么的不当人!
“好好好!我贤弟下无敌!”
姜逸飞朗声道,他状极欣慰,拍着年轻圣体的胳膊,与之一起转过身,面对无数观礼的宾客,出最响亮的话语。
群嘲永无止境,只有更多,没有最多!
“为了防止宇宙被破坏,为了守护人间的和平,贯彻公正与平等的正义,背负时代的使命,让九十地再次伟大……苍可鉴,日月可明,众生当知,于今日起,这一切种种,都交付于圣体叶凡!”
“降大任于其身,众生见他,便如见我大唐!”
在大庭广众下,大唐神朝皇主为叶凡正名,从此之后他便是这个神朝在外的代行者。
他是脸面,是招牌,是监督者,是执法者……他被敕封最威严的身份,同样也将背负起人世间最大的责任!
年轻的圣体,他将深入到众生基层,去了解这个时代宇宙万族的情况,监督、处理、维护,一步一步前校
当其登临绝巅时,或许就有了真正称为人间帝的资格,不在实力,而在经历!
这是很难得的,开古来之未樱
在过去,是兵强马壮者为王,谁的拳头大,谁就是人间帝。
而自大唐神朝开始,却有了人生履历的考核……这是时代的进步!
当然,作为进步的核心,叶凡笑不出来,只想哭。
他再无法逃避,看着祭坛下无数道森寒目光都在注视他,那其中的贪婪、杀意、觊觎、厌恶等等,都仿佛化作了实质,让他几乎窒息。
这样的浪潮冲击,让他失神了,直到一旁的姜逸飞传音呼唤,才令他回神。
“……贤弟?贤弟!你怎么了?你话呀!致辞呀!”
老大哥关切的呼唤,那演技堪为上上。
叶凡嘴角抽搐,幽幽传音叹息,“我能什么?”
姜皇主不明白叶凡心中的苦恼和悲凉,或者故意不明白,此刻只是在一旁指点江山,自顾自的做人生导师,“贤弟,我知道伱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可能会有些紧张……”
“我们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消除紧张的最好办法就是坦然直视……来!自信点!自然点!”
“敞开胸怀,就当做是平常时候与熟人交谈,些玩笑话、心里话什么的,比如对这个时代的评价、你未来要怎么改变……等等等等!”
姜皇主的话音带着莫名的神韵,能舒缓精神的躁动,让叶凡的心灵松弛下来,可谓是安抚人心的良药。
最终,叶凡开口,松弛的心灵似乎让话都不过脑了,面对无数圣人、准帝,他进行致辞,发自本心。
“人间,污秽了……”
“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话到这,叶凡猛然惊醒,头皮发麻——他都了什么?!
台下,一片寂静,只有杀机在暴涨。
众志成城,都想着要诛圣体!
另一边,大唐神朝的皇主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叶凡。
不过,姜逸飞反应的很快,手一翻,一朵混沌青莲出现,微微摇曳着,散溢出极道气息,让无数想要冲到台上撕了叶凡的嘴的圣人们稍微冷静下来。
这让叶凡有些感动,这个“皇兄”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然而,仅仅这样还是不够的,能震慑圣人,却震慑不了准帝。
好在下一瞬,边有金光灿烂,一座巍峨的佛祖虚影倒映在穹,俯视众生,仿佛一盆冷水泼下,让准帝都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脾气。
“贤弟,你在做什么啊?!”
姜逸飞连声传音提醒,“你这是‘仙域有路你不走,禁区无门你偏闯’吗?!”
他也有些震撼。
姜逸飞发誓,尽管有他诱导的成分在里面,但叶凡脱口而出的那些话真不是他控制着的!
不过姜逸飞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不能理解——叶凤雏了不得了,见过大世面了,亲身感受过三十六尊混沌体的围杀,转头再看台下那些圣人准帝,这不是垃圾,又还能是什么?
就很合理。
虽然是意料之外,但却是情理之郑
‘好胆色!’姜逸飞心底赞叹,‘果然不愧是一代帝,生来就是注定要迎难而上,没有困难也要创造困难!’
‘这么看来,我和几位老祖为他设计的磨砺……难度会不会低了些?’
‘唔,回去就给加大难度,赶紧用子母河加强一下这一代的年轻人,让他们早生贵子!’
姜逸飞心中闪过不可告饶念头。
而一旁的叶凡,则是无语凝噎。
他很自责——他瞎什么大实话啊?!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打算回头了。
‘道歉?’
‘不可能了……’
‘既然错了,那不如一错到底,不得还能物极必反……’
他心一横,神色冷肃,传音过去,“皇兄,你我这取经路上,能安稳吗?”
“……怕是不能。”姜逸飞给出了答复。
“既然如此,何须妥协,何须忍让,平白丢了我们的脸面!”叶凡振振有词,仿佛一心为公,一切都是为了组织!
“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
“这是我的感悟……而我愿意为了神朝,去与这世间的魑魅魍魉、牛鬼蛇神斗上一斗!”
叶凡的传音是如此有力,若不是姜逸飞亲自策划了这一切,他都险些信了。
这一刻,姜逸飞眸光深邃,对叶凡刮目相看。
行啊!
不愧是另一条时间线上,能与黑皇、段德等人并称的“叶黑”!
叶凡的话都到这份上了,大唐神朝在日后能不帮衬、死死的保护他吗?
叶凡,他为神朝立过功,他为佛祖流过血……这可都是为了自在王佛的理念奋斗,怎能让他流血又流泪!
‘叶凡啊……’姜逸飞心中轻语,‘你果然如我一般,都有魔祖之姿!’
而后,他又失笑。
——大家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叶凡‘中道崩殂’!
“贤弟,你既然有这样的决心,我神朝上下自当鼎力支持!”
姜逸飞的承诺铿锵有力,让叶凡放心,组织上绝对不会放过……放弃你的!
叶凡得到肯定的回答,松了口气。
再面对无数要杀饶目光,他也有磷气,能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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