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浪潮中,在那深渊里,有无数的邪祟在呼啸,这是史前纪元偷渡而至的邪异存在,此刻共鸣了叶凡的道法与伟力,一并向前冲杀,像是在共同构筑一个荒诞离奇的梦境!
叶凡,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一刻他糅合了当世的诡异不祥与史前的轮回邪祟,以一人之身,背负起两个时代的锅……因果,凶威无尽!
苦海?
他立身之地,就是无边人间苦海!
诡异?
他横身在哪,哪里就是终极诡异!
乌光轰鸣,万物母气鼎燃烧,带着不可阻挡的大势镇压而去,要覆灭一切!
“诸世沉坠时,有圣灵承原初之真,自永寂中降生,大慈大悲,存亡续绝……”
有蟜也爆发了,他的身上诡异症状不断增生与堆砌,越发邪异与恐怖,在走向一种毁灭与崩解。而这样的付出,所换来的是他所颂念的真言有了不可思议的秘力,席卷永恒。
这样的“扮演”,模仿那一尊无上存在曾经有过的姿态,在特殊的环境,特殊的地点,真的能发挥无上伟力!
不过,代价很大,他因此走向灭亡。
但是,在灭亡之前,他将能绽放前所未有的辉煌,跨越某种有形无形的界限,让自身的战力前所未有的升华,一只脚迈入了某种难以形容的至高层次!
有蟜,他在支棱起来,告诉叶凡,他可不是好欺负的!
祈祷一般的真言在响彻诸世,这是他所开创神教的教义,亦是无上杀生大术。
他尊三世铜棺的主人为原初造物主,奉之为“神”,无所不能,无所不在,无所不知。
当然,以他这种古帝霸主的强势与骄傲,纵然有“神”,又怎能令之折腰?
尤其是有几位“好朋友”的珠玉在前,有人想在铜棺主的坟头蹦迪,有人压榨铜棺主的干女儿,有人借鸡生蛋掏空铜棺主的骨灰……
有蟜看着,更不可能真正顺从了。
事实上,造“神”只是他的一种手段,敕封一尊“圣灵”才是目的!
“神”与圣灵,为父子关系,一为圣父,一为圣子,但最终,三位一体,演化至道。
“神”垂拱,而圣子则降生为圣灵,将世间众生自原罪苦海中拯救。
谁是圣子?
自然是有蟜来安排、定义!
“……这世间,哪有什么真正的神圣与诡异的区分?”
冥冥中,有蟜的念在激荡,“其实,它们本为一体,本质为一,不过在生死轮回中被撕裂罢了。”
“都是那位三世铜棺主人的心念所成!”
“当这尊无上存在,心中豪情万丈,荡气回肠,有无边英雄气,于是便有了神圣,有了花粉粒子。”
“而当这尊无上存在,心中充满负面情绪,黑暗冷漠,怨恨痛苦,于是就有了诡异,有了不祥物质的源头。”
他心中轻语,如是而想。
他推测根源,定义诡异,世间既然有花粉粒子这样神奇超然的事物,是汇聚了种种美好而成就的珍宝,那么也当有代表了黑暗怨恨的力量,就是人们所恐惧的不祥物质。
正因此,不祥物质无法独自成“精”,哪怕这世间一草一木得天地造化,日积月累都能通灵,但不祥物质不能。
哪怕是最初的高原意识,有无边伟力,动念间,就能造化出一群始祖,也不能真正脱胎化形。
因为,那“茅坑”被占了啊!
同样也因此,当被不祥物质侵蚀和洗礼之后,即使是尸体,也会通灵,诞生诡异真灵,迎来新生。
因为,这不祥物质带来了真灵的种子!
与之对应的是花粉粒子。
单纯花粉粒子,与不祥物质一样,也难以感受日月精华以成“精”。
只不过,人们对此觉得理所当然,认为这是合理的,正常的——这是英雄豪杰死去的残念,那一点不灭的信念,怎么能通灵呢?
可是,死物都能通灵,尸骸都能诈尸,为什么花粉粒子不行呢?
有蟜反复验证,断定,那是根源性的问题,是程序上的崩坏。
但是!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在尸道上,有道尊探索出轮回印,从而做到了尸变通灵、映照前生。
有蟜怎么会逊色于人?
他也在探索,也在开辟,找寻一条道路!
这条道路,隐在世间,不知不觉中流传诸世。
那是……信仰!
众生为前贤、为英杰,铸下神像,摆下神位,数万年、数十万年日积月累,以一点赤诚心念祈祷,将能为前贤英杰塑造信仰身,另类的再活在世上!
信仰汇聚,是材料,而至关重要的引子,则是一点花粉粒子,源自那前贤、英杰的灵性与残念!
能被世人认可,通常来说,唯有大功德于众生,不失为英雄,才能在漫漫岁月中被人们真诚祈祷。
这样的人物,死去之后,有花粉粒子留下,也……再正常不过。
当漫漫岁月,无量念力汇聚,激荡对应的花粉粒子,自然,当年之人将另类再现!
当然,这其实也有着不同之处,不能完全说是曾经的那个人了。
因众生而成,也将被众生所影响,成为众生所期望的样子,从心灵上,从倾向上。
如某位九天十地的佛帝,他坐化在岁月中,徒留下一颗舍利子,凝聚信仰身。
数十万年过去后,当成仙路开启,这尊信仰身无论如何都要去闯成仙路……因为,在那时他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无数佛门信徒而活,征战仙路,不成功便成仁。
所以,哪怕是自斩一刀的禁区至尊,攻打仙路失败,只要不头铁,状态不差到极点,都能全身而退。
反倒是有那尊佛帝巅峰战力的信仰身很可能战死,不懂得退后,最终带着整个佛门一起倒在仙路上。
若真正慈悲,是原本的佛帝,明知不可为,又怎么会带着整个佛门死绝呢?
只能说,这是被绑架了,有属于那位佛帝的道与法,但是却需要服从塑造了信仰身的信徒倾向,就像是……不祥物质的侵蚀!
不祥物质洗礼,再生为人,但是不完全是最初的那个人了,被绑架在诡异不祥的战车上!
信仰,也是如此。
除非,原本的命主未死,不断抹除信仰的影响。
信仰之道,远不止这么简单。
作为有蟜古帝探索花粉粒子与不祥物质根源的工具,除了光辉灿烂的信仰身,象征了美好与牺牲之外,自然也要有黑暗与不祥的一面。
于是,就有了……神祇念!
诞生神祇念,需要诸多条件,比如生前实力强大,又比如生前有过大功绩,被众生信仰!
这样,当其死去后,就有可能演化出神祇念……很奇妙,生前本心为善,死后的神祇念却成为了恶的体现,为祸世间!
不过,最奇妙的是,这神祇念还有着某种变数,并非彻彻底底的恶。
它有一重极尽变化,可以唤回生前的道果,在黑暗中仰望光明,最终,以光辉灿烂的姿态逝去,不负曾经的英雄气魄!
这一切,幕后自然有着黑手,与轮回印遍传诸世是同样的道理。
这世间诸多离奇的现象,离不开绝世强者对修行前路的开辟与探索,是他们研究的成果之一。
只是,这些成果都隐去了研究人,只是在低调的影响着人世间,悄无声息,润物无声。
“恶可以转化为善,诡异可以转化为神圣……这世上,一切皆有可能。”
“或许,这就是祭道之上的层次吧,有这样非凡的风景。”
有蟜心中轻语,“我欲造‘神’……可惜,那‘神’太强,无法真正造出来。”
“只得敕封一尊圣灵,以种种天时地利勉强为之。”
“在这花粉帝遗留下来的天地中,有那位三世铜棺主人‘心’之力留下的痕迹,我更是‘扮演’那个生灵,错乱真实虚幻……”
“最终,敕封圣灵,是诡异之化身,又是信仰之汇聚……”
“神灵身,神祇念……如此,不知最后能否有终极的变化,如神祇恶念褪去黑暗,绽放光明?”
“这样的一条道路,我的这个理念,或许,可称之为……祭神?”
“祭神,祭拜神灵,祭祀神灵,祭掉神灵……”
有蟜的一点心念逐渐平静,却在逐渐绽放璀璨光辉,与外在的恐怖体表形成鲜明对比。
“我将用我的生命去印证这条道路,希望能看到那一角更高层次的风景……”
有蟜这一刻无悲无喜。
若非绝境,他并不想走上这条路。
因为,根据他多年的研究,一只只小白鼠的暴毙,可以知道,但凡是“神祇念”极尽升华,洗尽恶念,绽放光明,当刹那的辉煌过去,最终都嘎了,没有一个能幸免的。
只是在此刻,叶邪祖得势不饶人,冲着他的性命来了,想要不拼死一搏都不行——邪祖不给人活路啊!
既然如此,有蟜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去奋力一搏了!
这一刻,无量光芒绽放,在叶凡驱动、驾驭的无边黑暗浪潮中,先是一点更深邃的黑暗浮现,而后像是撕破了某种伪装,倒转了光明黑暗,释放无尽璀璨!
在那里,有教义真言在回响,更有无穷念力在释放。
曾经,有蟜古帝于高原厄土中大搞“靖族神社”,悼念无数征战上苍诸世而死去的诡异一族英雄人物,收集无尽念力,此刻映照闪耀,恍惚间一具模糊的形体浮现!
这模糊的身影,立在有蟜古帝的右侧,而在其左侧,原初物质澎湃,一尊始祖浮现,正是初代十祖中的紫斑始祖。
三道身影并肩,有蟜古帝光辉万丈,紫斑始祖不祥滔天,而那道模糊身影则光暗交错,有无穷念力蜂拥汇聚。
下一个瞬间,他们似乎变化了,那光暗一体的身影居中,有蟜与紫斑始祖分列两侧,移动不止,恍惚似太极图,阴极阳生,阳极阴生,而中间则是一条分界的线在相隔。
再一个眨眼,这三道身影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具真身,像是三道身影融合为一,释放终极伟力!
轰!
这道身影在迈步,向着叶邪祖驱动的不祥浪潮走去,一点璀璨光芒自祂身上爆发,一种惊悚万古长空的气息在浩荡,搅乱诸世,让那不祥浪潮中无数的邪祟身影都在黯淡下去!
一个个流血的纪元,一个个黑暗的大世,一切种种因叶凡施法而呈现的异象都在崩溃,只因这道身影走过。
“逝者已逝,一切都已被葬下,何必再做无用的挣扎?”这尊面容模糊的身影开口,依旧是有蟜的声音,但是那话音中多了无尽的沧桑与疲惫,像是在劝说,又像是在质问。
叶凡惊悸,心中动荡,有难以克制的惊悚在涌动。
这……就这样爆种了?
不是!
你们这些古帝霸主这么离谱的吗?
一个个的,都有凶残的后手底牌?
还全砸在我的身上了?
叶凡感觉到,此刻的有蟜古帝不一样了,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性,对他的力量演化出了克制,又是一种独特的针对!
且,随着其不断的迈步前进,一层淡淡的光辉在不断的诞生,似乎在迈入一种全新的境界,至高无上!
不!
不是简单的突破,而像是一种……一种找回!
就仿佛是本来修成过的境界,只是被斩掉了,可当一念激荡,这份境界在回归,某种道果在复苏!
好在,这样的复苏似乎存在问题,有蟜每向前迈出一步,身上的那种有超世玄妙的光芒就浓郁一分,同时,他的身影也在虚幻一分。
这就像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换来无上战力!
当其燃烧干净,或许,都不用别人出手,他自己就将随风而逝。
前提是,叶凡能从这样的燃烧中活下来!
“你之前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以和为贵如何?”叶凡开口,觉得还是和平好。
不过,那道身影只是摇头,迈步间,古今未来断裂,一切都在毁灭、崩塌,撕裂诸天之形!
恍惚可见,当世被洞穿,那尽头似有某种壁垒,映照模糊世界虚影,是不一样的天地,不一样的时代!
那或为……史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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