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左星云上车离开,向晚立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的温柔像是致命的毒药,可以在不经意间让人中招。
晚上下班,向晚和时念安一块儿去了附近的24h自助银行。
时念安还在因为有了免费黄金门面的事儿乐呵,嘴就没合上过:“其实剔除了门面租金,可以少很大一笔开销,我手里的钱加你的肯定够了。我要是早点有打算,就不乱花钱了,我现在这家甜品店开了一年多,赚的钱被我祸祸得没剩下几个子儿了。”
向晚只关心现在自己的卡里有多少钱,唯恐不够投资的。
卡插进去输入密码,按下查询余额的按钮,页面一跳出来,向晚有些傻眼。
她仔仔细细的数余额的数字:“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
数到最后,她突然鼻尖一酸,这哪里是她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分明就是父亲给她留下的小金库,怕她哪天受委屈。
看她半天没动静,等候在一边的时念安问道:“查好了吗?”
向晚急忙调整好情绪,将卡取出来:“查好了,钱够,怎么着都够了……”
时念安也没细问:‘够就好,那我抓紧落实,算一笔总账出来,争取在开学前能搞定具体细节,门面装修什么的到时候我让人盯吧。’
从银行出来,时念安把向晚送回了家。
路上都是时念安在絮絮叨叨,向晚情绪不怎么高涨,只感觉兜里的卡十分沉重。
她怀疑自己小箱子里的那些首饰也价值不菲,因为是父亲每年都会买给她让她放着好好收藏的。
父亲为她打算好了一切,却没算到他自己会……
到家后,向晚洗完澡,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想下楼走走,便带着年年到了庭院的玫瑰花架下。
从前她父亲最喜欢坐在花架下喝酒,没事儿的时候也爱侍弄院子里的花草。
现在,她只能睹物思人。
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靠近,她以为是张妈来催她休息,就瘫在躺椅上没动弹:“张妈,我待会儿就去睡……”
没有人回应,怀里的年年却突然亢奋的从她身上跳走了,她这才觉得不对劲,仰起头查看,左星云正把年年抱进怀里。
她没什么心情打招呼,索性就没做声。
左星云抱着猫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不多时,袁叔泡了壶祛火的花茶放在小桌上,又默默离开了。
草虫里的蛐蛐和不知名的虫子唱着二重奏,夜风徐徐,散去了白日里的燥热,带来丝丝凉意。
“有心事?”
左星云倒了杯茶放在向晚跟前。
向晚借着黑夜的遮掩,大胆的看着他:“我的心事多了去了,但你不适合倾听,也不会想听。”
肥胖的年年压酸了左星云的腿,他把年年放到地上,骨节分明的手拂去身上留下的毛发:“没有适不适合,只有愿不愿意。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向晚思索了片刻,问他:“你这辈子,有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么?足以让你夜不能寐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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