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成赘婿就只好命格成圣正文卷第三百零四章我花开后百花杀陆景拿起草纸。
太冲龙君抬头看去,却见陆景道劲的笔力透过纸背,描出几行文字。
而那文字以下,却是陆景以小写意技法,画出的一幅秋日图画。
图画上的天空中秋云遍布,又有风波渐起、寒霜落地。
沉重的云雾遮掩住天空,遮掩住烈日,似乎在酝酿风暴。
百花遇霜而凋,落叶遍地,一片萧瑟之景。
可当太冲龙君看到这幅画,眼神中忽然闪过一抹惊色。
却见百花凋零之处,又有一朵朵金菊傲霜盛开。
那菊花不同于其他枯枝败叶,它们生机盎然,迎着寒霜傲然怒放!
太冲龙君身为第八境修行者,身具天龙位格,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草纸上,寥寥数十笔勾勒出的水墨画却好似刻画出一片秋日萧瑟之间,菊花遍布满城,远远看去便如同披上了黄金甲,屹立在讽讽西风中,如同云霞映照天空,如同烈火燃遍太玄!
「冲天香阵透太玄,满城尽带黄金甲!
寥寥四行文字落入太冲龙君眼中。
太冲龙君却只觉一股直冲云天的非凡气势,自那四行诗作字里行间进发出来。
太冲龙君深吸一口气,他抬头看天,却见此时那天空中,笼罩太玄京的云雾已经消散了。
可当他再看陆景的画作,却隐约觉得头顶的天穹乌云阵阵,凌压天下,凌压太玄!
「以寒霜、满城乌云、秋日萧瑟言天上仙人俯瞰。
「以百花枯败,言天下仰视天穹,不敢反抗仙人之辈!
太冲龙君瞳孔微凝,当他读透陆景写在那草纸上的四行诗句,心中忽然五味杂陈。
这几句诗写出了一个金灿灿辉光耀目,威凉凉豪气冲天!
陆景身在太玄京中,面对天上乌云的凌压,却仍然画出这般景象!
秋日乌云下,百花虽然枯败,却仍然有满城的菊花身披黄金甲,迎霜盛开。
「天上西楼要落凡间责问陆景,陆景身在太玄京中看似孤身一人,可他这画作里却并非只画了一株菊花,那画中的菊花无处不有,俱都傲然怒放。
太冲龙君心中低语。
便是这一条五方海除去天上落凡的老姓龙之外,位格最高的天龙,看到这种画作,看到这四行诗作。
只觉这画作与诗作中,似乎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神秘力量,让他心潮涌动,让他心中对于天上仙人的厌恶更深刻了几分,甚至让太冲龙君都想要成为那满城黄金甲中的一员,傲寒而立。
可紧接着,太冲龙君一缕神念忽然发光,一条悬空的天龙出现在他脑海里,让太冲龙君陡然间冷静下来。
「陆景与龙属之间的仇怨,不可轻忘。
太冲龙君化身闭起眼眸,不再去看那张草纸。
陆景神色平静,轻轻将手中的草纸往虚空一抛.
草纸越飞越高,直至飞入云端彻底消失不见。
而太玄京中却忽然间景象大变。
天上温和的春日变得黄灿灿,太玄京中原本将要盛开的百花却也突间笼罩出一层决然不同的异象。
身具六境以上修为者惊觉太玄京天变,风霜渐至,秋风已起。
太玄京中百花枯败,萎靡不堪。
诸多修行者不明白太玄京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纷纷横出神念,运转玄功极目眺望。
紧接着……
他们也就看
到了更加惊人的景象。
整座太玄经中百花凋零,但却开满了身披黄金甲的菊花。
那些菊花散发着阵阵浓郁香气,浸透满城,直冲云天。
抬头看这惊人异象者,不凡有诸多大儒。
如若季渊之、李慎的人物也都抬头看天,就在他们惊异于这景象瑰丽之时,却见那满城菊花香气中,还飘飞出一张草纸。草纸上,陆景的草书用笔酣畅淋漓,哪怕是玄都中的书法大家看一下那草书上的笔墨,也只觉得其中有纵横气势扑到眼前。那草书笔墨精劲绝伦,疾驰中笔法回转勾连,舒卷各得相宜,断则果断利落,连则乘势而不激流过涧,笔笔冠以精神,全见力量!
向来儒雅的季渊之紧握双拳,抬头看着悬空草纸上的草书。
可下一瞬间,季渊之猛然反应过来。
大儒李慎同样如是。
「这草纸上的草书妙处透彻玲珑,却又不雕不琢,称一句绝品也不为过
可这草纸上真正珍贵的,却并非只有书法笔墨,还有这一幅画,更有这四行诗作!
「我花开后百花杀,陆景……已有国公的气魄,更有少年魁首、少年剑甲的锐气。
季渊之、李慎俱都在恍惚间,看着悬在半空中的草纸,看着满城的异象。
而那异象伸出涟漪,这太玄京中的修行者意念中却忽然有一道景象一闪即逝。
他们看到满城盛开的菊花中,有一朵变为一位身着白衣,腰佩刀剑的少年。
虚空中寒风刺骨,天上乌云笼罩。
寒风与乌云伴随着一座朦胧的楼阁降临于虚空,似乎要压垮天地,似乎要压垮那白衣少年的气魄,压垮他身上锋锐的剑气。
有人顿时反应过来。
刺骨寒霜下,陆景孤身一人抬头看天,而那些菊花依然盛放。
「冲天香阵透太玄,满城尽带黄金甲!
李慎喃喃自语。
那大儒季渊之此刻也已明白过来……
「有仙楼落凡间,陆景借诗画言志,可他那诗画中却并非仅仅是在称颂自己,太玄京中尚且有遍地都是金黄如铠甲般的菊花。李慎、季渊之等等诸多太玄京修行者俱都沉默下来。
太玄京中玄妙的异象消散。
这天地重归春日,枯败的百花含苞待放,满城菊花香气消失不见。
空山巷小院里,陆景还坐在那桌案前饮茶。
太冲龙君化身却能清楚的察觉到,有一缕缕神念、一道道目光怀着敬意穿越遥远的距离,落在这空山巷中。
太冲龙君站起身来,转头看一下小院门庭,却见那里空空如也。
太冲龙君语气中竟有几分惋惜:「太玄京中强者无数,只可惜这里是大伏太玄京,乃是大伏中央之地。
这里的修行者俱都立身于大伏朝堂之内。
大伏朝堂……不可助你。
陆景正要说话。
空山巷口却有人负刀前来。
那负刀的男子身穿湛蓝色长袍,目光灼灼。
他身后那一把鬼头大刀是享誉天下的名刀山鬼,殊为不凡。
「是南国公府的庶子。
太冲龙君点头道:「身无官职,倒是可以助你。
太冲龙君说话时。
南雪虎已然走入院中,他明显听到了太冲龙君的话,自然也知晓这一具化身的来历,可他却视太冲龙君如若无睹,径直走到陆景面前。陆景尚未说话。
太冲龙君却又摇头道:「只是……初入先
天的修为太弱了些,仙人拂袖可杀……」
龙君化身话音未落。
那南雪虎忽然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柄长刀。
那长刀青灰色刀鞘,刀柄笔直,不曾散发出一丝一矮的光芒。
可当太冲龙君看到那一把刀,眼神却猛然一变,眉头也骤然紧皱起来。
「先生赠我名刀山鬼,雪虎修为弱小,仙人拂袖可杀我,但雪虎……却可以将这把刀借给先生。
南雪虎说话间,将手中那看似平平无奇的五尺长刀用力一抛。
陆景微微挑眉,随手向虚空一捉,那柄长刀便落入他手中。
长刀入手,陆景握住刀柄拔出六寸刀锋。
却见那长刀散出白光,刀口不见锋芒,看似老朽,陆景眼神却如同太冲龙君一般,顷刻间大变。
他无声将那六寸刀锋送入刀鞘中,眼神中还带着惊异之色,看向南雪虎。
南雪虎一笑,道:「这刀是我从南府宗庙中偷出来的,借先生一用,想来应当无妨。
太冲龙君顿时明了过来。
南雪虎六品先天境界的武道修士,又如何能在无声无息间偷来这一把天下有名的名刀?
「偷刀是假,南国公借刀是真。
太冲龙君冷笑一声:「却不曾想自灵潮之后,第一个握住这把斩草刀的,竟然不是南府子孙,而是这与南国公府有嫌隙的陆景。陆景也听到南雪虎的话,他低头思索一番,这才轻轻将手中的斩草刀横放在桌案上。
南雪虎道:「先生不惜身受重伤,送我六叔出玄都,我南家儿郎也有几分气骨,自然记得先生的情分。
陆景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点头答应道:
南雪虎听到陆景的话,又想起方才太玄京中的异象,心中直觉热血沸腾,继而又忽然觉得意性阑珊。
南雪虎心中叹气,可当他看到陆景探出手来,抚摸着桌案上的斩草刀,便又觉得这斩草刀合该入陆景这般的人物手中。他想到这里,迈步走到桌案前,拿出一壶酒来。
「这是六叔留下的百年竹叶青,我一直不舍得喝,先生回了太玄京,正好开此酒,便是祝先生万里横戈探虎穴,三杯拔剑舞龙泉。南雪虎倒酒,当先一饮而尽。
陆景与魏惊蛰也共饮此酒。
太冲龙君眼神仍然落在桌案上的斩草刀上,直至二三息时间过去,他又左右看了看,却见养鹿街上忽然多了许多身影。他见到空山巷又一处小院楼顶上,因为身穿轻纱长裙的女子正望着这座小院。
他见到了空山巷口,南禾雨正踟阔不前,眼神却满是坚毅。
天空云雾间,洛述白正盘算着要借此机会,看看自己是否也能斩下一尊仙人。
更有一位赤裸上身的南召少年握紧拳头,蹲在街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冲龙君看到这许多人,又感知到那诸多神念、目光中透露出来的歉意,心中陡然间有些烦躁。
太冲龙君轻拂衣袖,对陆景道:「陆景,你我后会有期。
这神念化身身上阵阵雾气萦绕,似乎将要消散而去。
恰在此时,天空中有流光如火,又有银光如瀑!
长空中云雾被就此撕裂开来,虚空
为此震荡轰鸣,继而有一点寒芒个现……
一杆银枪凌空而至,如射天狼!
哧!
难以想象的海湃气血撕开激荡风云,带出可怕的契机,转瞬间直落于这陆景小院中,刺入太冲龙君化身!
铿锵。
那一杆银枪举重若轻,瞬间穿透太冲龙君化身,刺入院中一块青砖。
太冲龙君化身闷哼一声,可他神色不变,而是抬头看向漫天的虚无。
他的目光转瞬间便穿越了漫长的距离,飞出了太玄京,落在角神山上。
却见那角神山上,有一位身穿银色铠甲的男子陡然站起。
他站在山巅,凝目而望。
角神山上忽然间风雨大作,飞沙走石。
山下深渊中,云雾激荡,角神山上活命的妖物似乎感觉到大恐怖,不断哀鸣,躲藏在阴影中瑟瑟发抖!
而那男子此刻正在俯瞰角神山下的太玄京。
眼神清冷之间,却又含着***的气血,他的气魄苍茫、神秘、广大,令人惊骇万分。
「虞东神。
太冲龙君化身逐渐化为透明,他抬头看着角神山上的重安王世子,又看到角神山下,九百骑虎武卒正目光森寒的望着太玄京。九百只黑虎不停在山下踱步,低声咆哮,似欲择人而噬。
「你是重安王世子,也是大伏朝堂中的人物。
「你助不了陆景。
太冲龙君淡漠开口。
虞东神眼眸开合,眼中有云霞翻腾。
他探出手,空山巷小院中那一杆银枪瞬时间化作流光,带起铿锵之音,如一道流星一般坠入虞东神手中。虞东神此刻衣袍猎猎如旗……
虞东神默不作声,低头看向山下那九百骑虎武卒。
前方的骑虎武卒俱都散开。
武卒中央,一头白虎卧地酣睡。
那白虎背上横负一杆大戟。
那大戟,混去一轮烈日光辉。
太冲龙君化身一颤,面色骤变,那化身就此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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