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讲学颇为成功。
刘进宣传自己的某些思想,引得一些人对刘进感兴趣;
收拢了一批对力学颇为感兴趣的学子;
同时为自己未来谋划建立专门的研究部门奠定了一些基础。
但同样也得罪了一批人,且得罪的这批人在内外朝都已经开始成势了。
那就是儒家之学派。
正是得益于汉武帝的独尊儒术,表彰《六经》,方有了儒家现在之地位。
然刘进三学的划分,儒家划分至人学分支之一。
这还不算什么,刘进竟然就差直接喊出来,什么学对统治有力,就用什么学了。
若真如刘进所想的那样,恐怕日后,儒学定然不会像如此,一家独大了。
利益相关之人纷纷开始有危机感起来。
且刘进乃是汉武帝亲自指定的太子之后的隔代继承人,这事情更是严峻了。
甚至不少人已经开始联络思索当如何阻止刘进上位了。
此次讲学,刘进所讲所述之内容自然传到了汉武帝的耳中。
汉武帝在听完刘进所讲述的内容,尤其是那句:“陛下独尊儒术,道家、法家、儒家均为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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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经世致用皆为治国,昔日秦国重用法家之学,方可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
然法家规矩之严酷,可于乱世强国却不可盛世治国,始皇帝未明其理,至大秦二世而亡。
顾法家虽为人学,却不通人世之变化。
牧民之道,务在安之。儒家之言,行仁政、而知礼乐,顺人情、而理尊卑。
陛下独尊儒术,表彰《六经》何错之有?”
忍不住开口说道:“好,说的好,进儿之言甚是有理。
有此思想,方不可被腐儒所迷惑。
哎,不过进儿却忘了,有些话当做不当说。
恐据儿之后,进儿继位有所波折啊。”
想到这,汉武帝思索了一下,吩咐道:“来人拿笔来。”
接着便有人将纸笔奉上。
汉武帝弓着身子,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纸,开口写道:“朕隔代遗诏,待皇帝刘据大行,当立刘据之子刘进为帝。”
写完之后,汉武帝站直身子,开口吩咐道:“尚符玺郎何在?请传国之玺。”
符玺郎一听,吃惊的看了汉武帝一眼,接着低头道:“唯。”
天子的印玺颇多,除了和氏璧所制的传国玉玺外,尚有天子六玺,分别是:皇帝行玺,用于封国;皇帝之玺,用于赐诸王侯;皇帝信玺,用于发兵;天子行玺,用于召大臣;天子之玺,用于策封外国君主;天子信玺,用于祭天地鬼神。
一般而言,政事用天子六玺便足够了。
汉武帝在位五十多年,用传国玉玺的时候少之又少,怎么能不让符玺郎吃惊?
然,符玺郎就是管这些印玺的,汉武帝怎么吩咐,他便怎么用玺。
自然其接着将七枚印玺之中用的最少的印玺拿出来,低着头双手捧着走到了汉武帝身前跪下。
这枚印玺便是自秦国传下来的用和氏璧所制的传国玉玺。
汉武帝郑重的双手接过传国之玺,对着旁边专门的符玺印泥印了一下,将印玺盖在刚刚写的诏书上,接着将诏书折叠放在一个信封之中,信封口用武都紫泥封住,将其交给身旁的驸马都尉金日磾道:“有朝一日,待太子登记后,若其大行,你将此诏拿出,在未央宫前殿,殡前宣读。
切记,不可早,亦不可晚!”
金日磾一听,赶紧跪地拜道:“陛下定然可寻得长生之法,何出此言?”
汉武帝呵呵一笑道:“有备无患。”
金日磾这才将汉武帝这封诏书双手捧着,郑重的放在怀中。
而太子在看完别人汇报的刘进讲学内容后,忍不住气得慌,捶打了一下眼前的几子道:“荒唐!”
刘据此人自小所学便是《公羊》,后又学《谷梁》。
然无论《公羊》还是《谷梁》皆是正统儒家教育。
而刘进讲学的三学之言,却将儒学置入人学之中。
刘据纵然觉得刘进所言没错,但感情上依旧难以接受。
然而理智却告诉刘据,刘进的此番分法却甚是有理,自己也没办法没语言来反驳。
想了想,太子还是有些气恼,对身边人吩咐道:“来人,将琅琊王叫来。”
身边侍从一听,赶紧应了一声道:“唯。”
接着便前往了未央宫,前去报信去了。
刚到未央宫的刘进得到太子要见自己的消息,他有些诧异,但还是赶紧前往太子宫去面见太子去了。
到达太子宫后,刘进来到了太子之处。
这一次刘进推门进来,刘据并未做其他事,而是眼睛盯着刘进进门。
刘进被太子看的浑身不自在,拜道:“儿刘进拜见父亲。”
刘据听此冷哼一声,手里拿着刘进所讲学的别人记录下的内容走到刘进身边,语气不善的对刘进道:“此上内容是你在太学之中所述?”
刘进见刘据没让自己起身,听得这话后,趁着接过纸张的空,刘进站直了。
将上面内容浏览了一下,刘进点了点头到:“回父亲,此基本为我所言。”
刘据一听,拽过那纸张,对着刘进便砸了过去道:“你好大胆子,竟然发表此离经叛道之言论!”
刘进被刘据一砸,吓得缩了缩头,有些委屈道:“父亲可以为儿此划分有问题?”
刘据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就算是无问题,你也不当众目睽睽之下去说啊!
你可知自陛下独尊儒术后,这朝中内外有多少儒生为官!
尚有多少人启蒙便是儒家?
就连你父我,所学亦是《谷梁》、《公羊》!
你之言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刘进听此,想了一下,还真是如刘据所说,仅凭这些观点就已经引得儒家对自己有看法,此前思索后果已经极为严重了,但情况现在远比想象的严重,刘进吓了一身冷汗,他赶紧认错说道:“进儿孟浪了。不知父亲以为当如何弥补?”
刘据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近些时日你且低调些吧,便深居简出,不要再有何行动,待日后为父慢慢给你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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