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争夺酒水
听此人之言,刘进便知晓,此酒算是成功了。
他点了点头道:“此番皆是大家的功劳,诸位,按照刚刚流程,诸位再来烧几锅酒水。待酒水烧出来,我做主,让诸位一人带一坛回去。”
“万岁!”众人一听,兴奋的喊着,接着便开始忙活起来。
刘进则令人装上两小壶,带着前往了大司农府上。
到达大司农府,大司农赵过将其迎入府中。
刘进神神秘秘的对大司农赵过道:“大司农,此番前来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大司农一听,诧异的看了刘进一眼。
刘进将装酒的小壶从袖口拿了出来。
“这是何物?”大司农问道。
刘进笑眯眯的没有说话,而是将小壶的塞子给打开,对大司农赵过说道:“大司农且闻一下。”
大司农一闻,酒香浓郁:“这是酒?”
刘进笑而不语,只是点点头,这才将小壶递给赵过。
“大司农不妨尝一尝。”刘进说道。
大司农咽了一口唾沫,将小壶接过来,拿着小壶仰头喝了一口。
“啊!”大司农被辣的脸色有点扭曲。
“如何?”刘进问道。
“我再尝一口。”大司农说道。
说完,又仰头喝了一口。
这一次,刘进并未催促。
有了心理准备,大司农此番脸上并无多大变化。
过了片刻之后,大司农仔细品味一番后道:“此酒入口辛辣,回味有回甘。入腹之后热气腾腾。”
刘进笑眯眯的说道:“大司农,若此酒作为专卖酒水,你以为可有人购买?”
大司农一听,瞪着刘进道:“此酒难不成可大规模生产?”
刘进含笑点点头。
大司农听此,兴奋的说道:“此太有了。若可大规模生产,我以为定然令酒榷恢复刚刚施行时候的收益!”
刘进笑眯眯的说道:“如此,酒榷可暂时不必向陛下建议取消。”
大司农搓着手兴奋的说道:“自然不可取消,非但如此,还当新招人手,原本酒榷之人皆已经少了许多。
若此酒专卖,各地售卖酒水之人定然不足!”
刘进想了想,摇摇头道:“此酒消耗粮食颇多。且酒水较烈,容易喝醉,不宜多喝。
因此,我以为当定量生产,高价销售。
且除此之外,可寻一敏感品酒之人,以此酒为基酒,进行兑水调制。
如此以来,定然也不会增加销售之人多少工作量,不必再新增人手了。”
听刘进之言,大司农眼中颇为失望,在他看来,刘进是化腐朽为神奇了呢,没想到还有弊端。
看到此,刘进忍不住笑道:“大司农,穷人该有多少钱?我等自然是不赚穷人的钱财,我等赚的是有钱人的钱财。
此酒当用原本酒水十斤出一斤。如此一来原本酒水卖一钱的,此酒水当卖一千钱。
其成本就颇贵,即便是成本价,也无多少无钱之人购买此物。
然有钱之人只要喜欢,只要在其能力范围之内,其自然不在乎花的多还是少。
如此一来,我等为何不将此酒的价格定高一些?”
大司农一听,抚掌道:“对啊!琅琊王此言得之!”
刘进笑着说道:“此前一些匠人乃是从少府中要的。其酒水酿造之流程,他们全程看着来的。
我且告诉你,伱且早点下手,不然被少府知晓了,恐怕是少府要抢你大司农的利了!”
大司农一听,面色大变,责备的对刘进道:“殿下为何不早说,若早说此事,不如从我处调几个匠人前去。
不行,酒榷归我管,此前纸张之事,少府便夺了我大司农府不少利益。
此番可不能如此了!
殿下,匠人可还在你府中?
我得提前先将他们截了。”
刘进一听,一阵哑然,这大司农也太激进了吧。
“此,恐怕不好吧。”刘进道。
大司农厚着脸皮道:“为我大司农府争取利益,我赵过不必要什么面皮!
殿下,怠慢了,我得先去贵府将他们截住。
便不陪伴殿下了,告辞!”
说完,大司农不顾礼节,领着人便匆匆离开了。
看大司农匆匆忙忙的样子,刘进无奈的摇摇头。
在其位,谋其政。
赵过身为大司农,要想领导好大司农府上的众多人跟着他好好干,自然得为大司农府谋取利益。
此烈酒之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里面的利益有多大,且酒榷本身便是由大司农负责的,他要是不争一争,这大司农恐怕就做不稳当了——如此本当是大司农府的利益都不争,下面的人怎么可能再服他?
而刘进却也不可能如大司农赵过所说的去直接找大司农府要人帮忙去。
大司农府乃是朝廷部门。
刘进作为琅琊王,虽然众人都知道他是嫡子,且继位也没什么争议。
但琅琊王毕竟不是太子。
如此一来,别人恭维一句,自谦可以称自己为臣。
但若是按照礼节,人家也没必要自称臣。
因为他不是太子,并非“君”。
也正是因为他不是太子,若非皇帝允许,刘进参政议政的资格都没有。
更不要说直接从大司农府调人了。
而少府则不一样了。
少府乃是管理皇室私财和生活事务的这么一个机构。
即便是刘进被封为琅琊王了,但皇帝刘据却并未令他就藩。
如此一来,刘进既是琅琊王,又是皇帝嫡长子身份。
以皇帝嫡长子身份安排少府做点什么事,调遣个把人,却是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因此,刘进即便是倾向于用大司农府的人,也得考虑合适不合适,符不符合规矩。
至于两部门发生冲突,那是两部门的事,和刘进没关系。
见大司农已经走了,刘进自觉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便给大司农府佐官说了一声离开了。
上了马车,刘进对驾车的车夫说道:“且前去淳于医馆。”
此番,刘进带了两小壶酒,其中一壶给了大司农,另外一壶,刘进正带在身上呢,此番前往淳于辛夷的医馆便是想试验一下除了饮用之外,酒水的第二个用处。
很快马车便到了医馆处。
刘进下了马车,令车夫将马车牵到后院之中。
看病的人排着长队,琅琊王府的侍卫在一旁维持秩序并守卫着。
眼尖的看到刘进便准备行礼,刘进立刻做手势,使眼色表示不要声张。
侍卫赶紧微微点头,恭敬的看了刘进一眼。
刘进这才小心翼翼的进入医馆堂中。
进入堂中后,此时淳于辛夷正对一个病人问诊完毕,一边口述给她身边的几个侍女讲解着病人的病理病情,一边写着方子。
看淳于辛夷如此投入的样子,刘进突然觉得她认真工作的样子别样的美丽。
刘进站在一旁没有打扰。
几个侍女发现了刘进,刘进也轻轻摇了摇头对他们表示不要声张。
几个侍女自然不敢声张。
如此,得有数个时辰,络绎不绝的看病人群方才渐渐稀少。
待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淳于辛夷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脑袋,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侧眼一看,方才看见刘进在堂中一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呢。
“殿下,你何时到的?”淳于辛夷惊喜的说道。
刘进莞尔一笑,还没等回答,倒是旁边侍女,羡慕的有些酸溜溜的说道:“夫人,殿下许久就到了,看你在为病人诊疗,便令我等不要声张,一直到现在,殿下对夫人您,真是羡煞旁人啊。”
听到这话,淳于辛夷脸一红,露出了幸福的羞意。
刘进呵呵一笑,瞥了旁边那姑娘一眼,心道:“这小姑娘倒是挺会说话。”
紧接着,刘进上前,将剩下的那一小壶烈酒从袖口拿出来递给淳于辛夷道:“辛夷,你看此为何物?”
淳于辛夷一听,有些疑惑的将小壶接了过来。
她打开塞子,闻了一闻,疑惑的说道:“酒?”
刘进摇摇头又点点头笑着说道:“是,也不是。”
淳于辛夷有些奇怪了,诧异的看了一眼刘进。
刘进这才解释道:“此若为饮用,确实可是酒水。然除饮用之外,其还可为外伤之药。”
“外伤之药?”淳于辛夷有些不解。
刘进点点头道:“用煮沸晒干的纱布在病患外伤处用此物清洗,可降低外伤病患死亡数量。
如此以来,岂不是外伤之药?”
听刘进之言,淳于辛夷看了一眼刘进,又闻了闻酒水,有点半信半疑。
刘进见此,笑道:“若辛夷不信,可试验一番。
找寻一些小动物,制造些许外伤,用此物,以及不用此物,对照一番便可。”
淳于辛夷一听,还真颇有些心动了。
然而,就在刘进和淳于辛夷说着呢,外面车夫进来了对刘进说道:“殿下,宫中来消息说陛下令您进宫去面见陛下。”
“辛夷不妨试一试。”刘进又嘱咐了一番,便出门上了车前往宫中。
到达宫中,得到皇帝刘据的允许之后,刘进进入殿内。
然到了殿内,刘进发现除了皇帝刘据之外,少府公孙遗、大司农赵过两人也在殿中。
且两人看着对方,面色颇为不善。
皇帝刘据看刘进来了,便直接开口道:“进儿,朕听闻你新酿了一种酒,可有此事?”
刘进一听,抬头一看,发现皇帝刘据眼中带着一丝热切。
“我这老爹不会是酒虫发作了吧。”刘进心中说着。
然嘴上却说道:“回禀父皇,非是新酿,而是蒸馏。”
“蒸馏?”皇帝刘据有些好奇。
刘进解释道:“酒水之所以起效,乃是酒精在水中。
然加热之后,酒精更容易从水中散逸出来。
其散逸出来的便是蒸馏之酒水。”
皇帝刘据一摆手道:“朕不管你散逸不散逸,朕只问你一句,此酒水喝好么?”
刘进一听,瞥了一眼大司农,大司农脸色一红,低下头没说话。
刘进叹息一声,开口说道:“父皇。人口味不一,别人不知,我自觉此酒水有些辛辣。”
皇帝刘据舔了舔舌头问道:“可曾携带了”
还真巧了,刘进今天早上就带了两小壶,都送人了。
刘进摇摇头道:“陛下,暂未携带。但府中当是有不少。”
皇帝刘据一听,当即喊道:“来人,且去琅琊王府中为朕带一些琅琊王新酿的酒水。”
“唯,”侍从应了一声便立刻前去了。
待侍从前去,皇帝刘据这才看了看大司农赵过和少府公孙遗。
待看完,他才对刘进说道:“此番令你前来,便是问问你的看法。”
“看法?”刘进有些疑惑。
皇帝刘据说道:“说来也丢人,大司农赵过、少府公孙遗其两人也是位列九卿的人物了。
竟然当街大打出手。
被卫尉的人发现了,带到卫尉任安面前看才知晓是他们二人。
任安见此,也不敢怎样,便报告给了朕。
朕便令两人前来了。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你新酿了酒水,两人为争夺你酿造的酒水制造的权利大打出手。
大司农说酒榷之事本便是由大司农府负责,此当归属大司农;
少府说,此酒水非是酒榷售卖之酒水,且你酿造酒水借用的乃是他们少府的匠人,因此当归属少府负责。
既然酒水是你酿造的,你给朕说一说,当归属于谁合适?”
刘进一听,差点惊掉下巴,两个人竟然当街打起来了。
刘进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大司农赵过和少府公孙遗。
一看,两人身上确实有打斗过的痕迹。
被刘进一看,两人脸一红,低着头,也不好意思。
“我勒个去。大司农不是抢人去了么,怎么还打起来了。”刘进心中此时有许多个问号。
然没有人给他解答。
但皇帝刘据既然已经问了,刘进自然不能不回答。
他先是开口问道:“少府,少府机构可有专门酿酒的?”
少府一听,仰起头骄傲的说道:“回禀殿下,自然是有的。宫中酒水,及祭祀用酒水皆是由少府负责。
我从工匠处了解,殿下之酒水比之祭酒不遑多让,当由少府负责。”
“放汝母之秽气!”大司农指着少府道,“酒水明明乃是从我大司农酿酒坊拿的,不过是由琅琊王换了一道工序罢了。
岂能就由你少府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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