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听老人言: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
这么多年,一个人孤身在外,多少难过的时候都熬过去了。
想来想去,自己肯定是在成长的。
更多的还是得益于稳定的社会秩序。
现在世界变了,社会还是那么安全么?
转念又想,有什么不安全的呢?
电,本来是这一二百年才开始应用于人类生活的。
没有电的几千年,并不能阻止人们探索这个世界。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
现在核心问题就是确认路线,刚才那一堆书里,竟然没有一张地图。
有问题找警察,最好还是去派出所看一眼,托底。
现在的问题是,我只知道附近的美食,而从没关注过其他地方。这年头连公交车都不坐了,地铁里能看见啥?
越急脑子越糊,只好采用笨办法,朝一个方向走,寄希望于能碰见人。
奇怪吧,昨天看见满街的人心里发慌,今天看见街上没人,心里更慌。
一连走出五个街口,道路两面的房子越来越老旧,我迟疑的停下了脚步,想要换一个方向。
就在我踟蹰的四处张望时,看见不远处的街角,好像有一个人躺在路边。
我走过去,看见地上铺了一块破旧的床单,上面躺着一个穿背心短裤的壮年男人,一顶草帽盖在头上,遮住了他的容颜。
旁边摆着一张小方凳,上面一叠泛黄的纸,还有一只半秃的毛笔,地上半瓶矿泉水,一块残墨躺在更残的砚台边儿。
我不知道应该问两句话,还是回头继续找我的路。
“挺大个老爷们儿,咋这么墨迹呢?”
地上的大汉忽的坐起,不耐烦的横了我一眼。
我的性格,在很多时候,确实不够果断。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转身,就那样看着他,嫌弃的把毛笔递给我。
“来,测个字吧!一次一铜币。”
“啥?”
我反应过来,一面摆手,一面后退:“我不算命,我想问个路,你知道派出所怎么走么?”
“娘们唧唧的,快点写,给你算完了我好继续睡觉。”
那人脸上的不耐烦越来越浓重。
我觉得我俩有一个有问题,还是转身继续找路吧!
看我转身要走,那人竟然吼起来了:
“唉,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来算命,然后我都起来了,你又不算了!这不欺负人吗?”
如果我此时真的走了,后面可以省很多事。可是我偏偏要讲个道理,认真的同那人吵起架来。
“我说了,我是问路的,我不信算命。”
我压着火气解释道。
那人盘上腿坐在哪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破蒲扇,右手摇扇扇风,脸上的神色逐渐平静下来,不那么急赤白脸的像个强盗,倒有几分算命先生的样子了。
只是说出来的话实在气人。
“问路也要先算命,算了,命就给你指路。不然就让你误入歧途。”
“我不跟你吵架,你不指路,我去自己找路。总之我不算命。”
我竟然还在和他讲道理。
“这样吧,兄弟,”
他放下蒲扇,一副做出让步的样子:“你写一个字,我来帮你测。你觉得测的准了,给我十个铜币,我免费帮你指路,附加锦囊妙计,如何?”
“那你要是算的不准呢?”
“算的不准,当我白说,立马收摊,你去哪儿,我送你到哪,咋样?”
我听着他的口音很是亲切,忍不住问:“你也是东北的?”
“别说废话了,快点写吧!”
半秃的毛笔已经沾满了墨汁,又一次向我递过来。
我走过去,在粗糙的黄纸上,用尽全身力气写下一个“家”字。
“家”,他念了出来,抢过去拿在眼前端详,好半天也不说话。
压了半天的火忽的一下子就上头了:“不会看,别耽误我时间。”
“谁不会看了?你这把答案摆我跟前了吗?你太小瞧人了。”
男人翻着白眼,把黄纸扔在这小凳上。
“我看你这字写的太丑,还想好心指点指点你。既然不领情,就算了吧。”
“你这事明摆着呢!你原来干的是跟电脑有关的活,现在停电了,你在这块也没事干了,你就想回家了。”
“完,平时你也不咋出门儿,是个宅男,不认道。这不就出门找道儿呢吗?你就找我这来了呗!多简单点事儿,这还用算,屈我才了吗?”
我被他的算命技能震惊了。
掏出十枚铜币扔过去,然后高冷地问道:“现在可以给我指路了吗?”
男人保持着盘腿姿势,有些费力的弯下身,把扔在身边的铜币一枚一枚捡到手里。
“哎呦,小看你了。能耐不大,脾气不小啊!你走反啦!你家搁东北,你咋往南走呢?”
我将信将疑的问:“这边是南?”
“哎呦我去!”
那人哀叹着,散开腿重又躺在地上,像不懂事的孩子样,对着天空踢腿。
“要不是该死的系统给我个算命人的身份,我是真不愿意跟你说话呀,咋那么费劲呢?”
“我就直说了吧,你在这个城市还有因果没有完结,你出不了城。看在十个铜子儿的份上,送你份儿地图,不用谢我,快走。”
我接过地图,发现那并非凡物,被系统颠覆过的三观又颠覆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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