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楹说着,妩媚的眼眸瞟了苏鲤一下,继续道,“我和似锦当时就惊讶不已,七夫人当初可是心甘情愿地嫁入魏国公府,怎会刚拜完堂就逃了呢?听说管家已经派府卫去追了,知道你也来了府中,我们便在府中寻你,却始终也没找到......”
杜玉楹意味地停顿了一下,“后来,管家说追七夫人的七名府卫死在了明月湖畔,而七夫人的尸体也在荷塘被找到,我们当时就震惊不已!小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杜姐姐丰润漂亮的脸蛋,锦衣华服,珠宝首饰,一身富贵逼人,两年不见,苏鲤从她身上再也找不到从前的影子了。
她苦笑一下,“当时穿着婚服逃走的是我,我在内院吃了酒被迷晕了,醒来就躺在七夫人的婚床上,我心知被算计了,不敢久留,便从后门逃走去了东城门。七名府卫是追我而去,但不是我所杀,我也没有能力杀他们。”
杜玉楹闻言惊的张大了嘴,一把抓住苏鲤的手,“那七夫人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
苏鲤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闻着她身上的熏香,眉心一皱,玉楹身上这香味......
杜玉楹见苏鲤愣怔,不由晃了晃她,“苏妹妹,你怎么了?
苏鲤回过神,看着杜玉楹,脸色有些复杂,“这个就该问问魏国公府的人了。”
说着,她转眼看向魏二老爷,“苏鲤大概已猜知凶手是谁,就看魏二老爷想不想为七夫人报仇了!”
魏二老爷此刻刚缓过一口气来,闻言,苍白着脸看向苏鲤,咬牙切齿地恨声道,“胆敢如此凌辱我魏国公府的人,若知凶手是谁,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苏鲤想了想,轻轻甩开杜玉楹的手,慢慢拿出一颗纽扣大小璀璨的蓝宝石。
“七夫人到死手里都紧紧地握着这颗蓝宝石,想必她是在被凌辱时从那个男人腰带上抠下来的,魏二老爷只要对比着魏国公府里的男人谁的腰带上缺了这颗宝石,那凶手就不言而喻......”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坐在赵励身边的秦昭。
而秦昭,听了此话,正低着头左右查看着自己的腰带,似乎有所感,他急忙转头看向自己的腰际右侧,那里,他手触摸处,正好少了一颗一模一样璀璨的蓝宝石.....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落针可闻。
秦昭慢慢转过头,贼溜溜的眼睛对上众人质疑的目光后,突然用自己宽大的袍袖掩住了自己的腰带右侧......
这真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而坐在他右侧的赵励,端茶的手都抖了,一张脸难看的能吓死人。
魏二老爷顿时尖嚎一声,站起身,跺了下脚,口喷一口鲜血,当场就栽倒在地。
是夜,月如钩,苏鲤盘膝坐在外间长榻上,郁郁地趴在旁边的小桌上,扭头看着窗外的明月,心里沉甸甸的。
赵昶沐浴过后一身清爽地走过来,龙章风姿的姿容,精悍傲人的体魄,一双冰蓝色的眼眸瞅着苏鲤比璀璨的宝石还要璀璨几分,“怎么,还在想魏国公府的事?”
苏鲤转过脸郁郁地看着他,“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明知是那个畜牲所为,魏二老爷就这么生生咽下了这口气,七夫人死的太不值了!”
赵昶闻言叹息一声,坐到苏鲤对面,语气淡淡,“她不过是一户铁匠家的女儿,平民百姓身份卑贱,即便被凌虐致死,魏国公府也不敢拿秦昭怎么样......毕竟他是当朝国相府唯一的嫡孙,不是七夫人身份所能比的。”
苏鲤眼一瞪,“我不服!铁匠家女儿的命就不是一条人命吗?国法呢?天理呢?你们这样就是草菅人命,秦昭那个混蛋,就该被千刀万刮地凌迟!”
赵昶无奈地看着她,“阿鲤,这个世界是有尊卑贵贱之分的,国相府势力根深蒂固,即便是父皇,平日都要忌惮他几分,更遑论魏二老爷了!即便是云锦商会,此时都只能保持沉默。
况且秦昭那个混蛋,根本就不承认虐死了七夫人,还反口指责你诬蔑......
即便有那颗蓝宝石,又能说明什么?魏二老爷此番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只要秦相不倒,秦昭就是再无法无天,也无人敢动他分毫。”
苏鲤猛地一拍桌子,“这是什么狗屁说辞!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国相府即使权势滔天,在中宁国在帝王面前,那也只是臣子,也不能纵容子孙欺男霸女枉顾他人性命!若国无法度,那天下不就乱了吗?朝中的御史台是干什么吃的?就该上书弹劾秦家,以正法纪。”
赵昶目光灼灼地瞪着苏鲤,没想她能说出这一番话,赞许地点点头,“秦昭是该死,但他不能死在魏国公府,不能死在云锦城,更不能死的这般轻飘飘的。”
苏鲤一怔,看着赵昶一副老奸巨滑的样子,“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什么诡计?”
赵昶脸一黑,“什么叫诡计?别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
苏鲤不耐烦了,一下子探过身子,催促道,“快说快说,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望着她一双灵动至极的大眼睛,赵昶目光深了深,也学她一般趴在了小桌上,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你可知秦昭与二殿下是什么关系?”
苏鲤想了想,“秦昭好象唤二殿下姐夫......”
赵昶点头,“当今的德妃娘娘是二殿下的生母,秦相的女儿,秦昭的姑母。秦昭的姐姐又嫁二殿下为侧妃,秦相一家保的是二殿下。
秦家世代为官,势力盘根错节,当年秦相与父皇又有从龙之功,所以父皇不能在明面上动秦家。况且秦相这人,谨小慎微,惯为拿腔作调拉拢人心,若想撼动相府,必得先从内部瓦解。”
苏鲤一听撤回了身,琢磨着,“这关系确实够复杂的,秦家明显是外戚做大,襄助二殿下所谋乃大,皇上有些忌惮在所难免,只是要怎样从内部瓦解?”
赵昶眯了眯眼,“秦昭就是个引子。”
苏鲤也眯起了眼,“所以他不能死在这里,他得死的有所价值,最好能撼动秦家这棵大树,还要把二殿下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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