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寝帐之内的事

  回到京城,赵昶、四皇子赵澜、国师大人一起进宫向皇上禀明;焦夫人带着小郡主裴明珠回了焦大学士府;苏鲤直接带着剑书和阿宝回了‘凤离宫。’

  皇贵妃早就得到消息,牵着赵熠站在宫门口等。

  苏鲤下了马车,一看到皇贵妃就急忙奔过去,轻轻一福身,“母妃,您怎么站在大门口等?”

  皇贵妃连忙握住苏鲤的手,上下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关切地道,“可是无恙?”

  苏鲤知道她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轻轻一笑,“母妃放心,无恙。”

  皇贵妃叹息一声,心里道:若不是为了阿宝,她怎会让阿鲤如此危险地带孕出去?她这一天都提溜着心。

  此时剑书下了马车,在星辰的帮助下把阿宝扶了下来,剑书不顾伤痛亲自把阿宝背在身上,此时,她还未醒呢!

  皇贵妃一看到阿宝被背在身上,脸色一变,“阿宝这是怎么了?”

  苏鲤一笑,“睡着了,一直没醒。”

  皇贵妃闻言脸色瞬间黑透了,惊奇一声,“竟然是睡着了?”

  苏鲤好笑地点头,“是个有福的,天塌下来,照样睡得香。”

  当然,阿宝是被二舅舅稍微下了点药,否则,那火药轰炸的声音足以把她震醒。

  皇贵妃自然也看到了剑书身上的伤,她对着六嬷嬷一使眼神,六嬷嬷和五嬷嬷上前一把把阿宝接了过来。

  剑书红着眼圈,耷拉着脑袋一下子就跪倒在皇贵妃面前,“皇表姑姑,是剑书无能,没能保护好阿宝,你责罚我吧!”

  皇贵妃叹息一声,将他扶起来,“你这孩子,快起来!这不是你的错,天下强者如过江之鲫,你没有放弃阿宝,不顾重伤一路跟随,表姑姑已然很欣慰了。”

  剑书站起来,此时才孩子气的抽噎一声,抹了把泪,“皇表姑姑,若是此番阿宝出事,我也不活了。我没脸回西羽,不如随她去。”

  皇贵妃又是想笑又是来气,“瞧你这出息,这可不我们剑书该有的样子!你可是西羽未来的肱骨之臣,是西羽的希望!阿宝将来继承大统,你则是她最强的助力。即便阿宝出事,你也不能有事。以后切莫再说这孩子气话,人都是在磨砺中成长,此番只要记住教训便好。”

  剑书神情一震,立马又对着皇贵妃行了个礼,“皇表姑姑所言极是,剑书一定铭记在心。”

  “母妃,咱们也别站在这里说话了,赶紧进去。剑书受伤了,我要为他检查一下。”苏鲤笑着催促道。

  皇贵妃颔首,拉过剑书就进了‘凤离宫’。

  剑书的伤看着挺重,不过都是皮外伤,对于外伤,苏鲤最是拿手。不一会就给剑书处理完毕。剑书愣愣看着自己的手臂,还在为方才苏鲤行云流水的缝合术惊叹。

  苏鲤打开一个碧绿的玉瓶,对着阿宝的鼻间,让她嗅了嗅。

  不一刻,阿宝就打了个喷嚏,慢慢睁开了眼。

  她似乎还没搞清状况,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根本就忘了自己曾被劫持,没心没肺地打了个呵欠。看到剑书,她一脸的嗔怪,“剑书,都到了西羽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剑书一脸的无奈,紧紧抿着唇,没说话。

  皇贵妃站在床边微微笑。

  阿宝终于看到了屋内还有其他人,待看到皇贵妃和苏鲤,她一下子瞪大眼,“我这不是做梦吧?我怎么又回‘凤离宫’了?”

  说完,她又使劲揉揉眼睛,又往屋子四周看了看,心中这才恍:这里就是她曾在‘凤离宫’住过的屋子?这是怎么回事?

  瞧着她一脸的懵懂,剑书嗡声嗡气,“你不记得曾发生什么了?”

  阿宝瞪大眼,“发生了什么?”

  剑书很是无奈地又闭了嘴。

  皇贵妃用指头戳着她的额头,笑着嗔道,“你呀!从小到大一直这么迷糊可怎么好啊!这次,你可把剑书吓坏了。”

  阿宝眨眨眼睛,瞅着剑书,似是一下子想起来。她不由张大嘴,“我是被劫持了……又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苏鲤似笑非笑的表情,阿宝一下子面露赧色,“又是苏姐姐救得我?”

  苏鲤一下子笑出声,“这次不怪你,是苏姐姐连累的你被劫持,无妄之灾,幸好你没事!否则,苏姐姐都不知如何向西羽交待。”

  阿宝缠着苏鲤一定要知道究竟是如何救得她,被剑书一把打掉手,“你安生点,王妃早就累了,一直未休息等你醒来。现在你无恙,不要闹了,赶紧放王妃去休息。”

  经剑书如此一说,皇贵妃也急忙看向苏鲤,“阿鲤,你身子有孕,赶紧去休息,阿宝这里有我。”

  苏鲤颔首,笑着对皇贵妃一福,“那有劳母妃了,我去休息。”说完,苏鲤牵着赵熠就走。

  路上,赵熠不时地仰头看着苏鲤,嘴巴抿了抿,想问,却乖巧地没问。

  苏鲤笑看着他,“一直在担心娘?”

  赵熠点头,“娘,剑书叔叔都受伤了,你和父王没事吧?救宝姨姨是不是很危险?”

  苏鲤想了想道,“宝姨姨此次被劫持,虽有惊无险,但稍有不慎,还是很危险的。即便知道前有危险,娘和你父王必然也得全力以赴把她救回来,这是责任。你宝姨姨是西羽皇储,她不能出事。”

  赵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将来也会保护宝姨姨,她很疼我,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

  苏鲤忍不住又笑了,“嗯,阿熠要多记别人的好,你宝姨姨对你的这份心,阿熠不能忘。若是将来西羽有难,而阿熠长大了,有能力了,就冲着宝姨姨此时对你的这份喜爱,阿熠也得全力以赴相帮,不能坐视不理,更不可袖手旁观。”

  赵熠牵着苏鲤的手晃了晃,“娘,阿熠记住了。宝姨姨也是阿熠的责任!”

  苏鲤欣慰地笑了笑,宠溺地摸了摸赵熠的小脑袋,“阿熠最是深明大义,娘相信你,将来必定能做得周全。”

  赵昶一直到晚膳十分才回‘凤离宫’,此时一家子人正等着他用善。

  赵昶站在屋门口,看到餐桌前,自己的母妃,苏鲤,赵熠,阿宝,剑书都在等着他,他眼眸一下子潮湿了。家的感觉,他期盼得太久了。全身的疲惫一下子全消了。

  苏鲤看到他,急忙站起来,“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想让母妃一直等着你?”

  赵昶一下子咧开嘴笑了,走进画堂,在水盆里净了手,牵着苏鲤走回座位,对着皇贵妃一礼,歉意道,“儿子回来晚了,让母妃一直等,请母妃见谅。”

  皇贵妃似是心情不错,脸上一直笑着,“母妃乐意等你,快和阿鲤坐下。”

  赵昶也是笑了,这种温馨的感觉,象蜜一样沁到他心里。

  剑书站起来,对着赵昶深深一礼,“剑书谢过殿下今日的救命之恩。”

  “一家人,何需如此客气?快坐下。”

  赵昶笑着对剑书伸出手。

  剑书也是笑子,坐回到阿宝身边。

  阿宝一脸的纠结,“哥,我这次又连累你和苏姐姐了……”

  赵昶一下子不乐意了,“什么苏姐姐?要叫嫂子,瞧着你这不通俗礼的样子,我就来气。”

  阿宝理亏,一下子耷拉下脑袋。

  皇贵妃打圆场,“阿鲤也说了,这不是阿宝的错,你休要凶她。如今她也受惊一场,就不能让她好好吃顿饭?”

  皇贵妃一说,赵昶又瞅了阿宝一眼,“剑书的伤养好了,你赶紧随他回去,下次再惹祸,绝不救你。”

  赵熠见阿宝头低得更低了,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宝姨姨,下次就由阿熠来救你。娘告诉我,你也是我的责任。将来西羽有难,我绝不袖手旁观。”

  阿宝一下子抬起头,瞪着大眼睛看赵熠,突然眼泪汪汪,‘哇’地一声就哭出来。随后站起来绕过桌子,抱起阿熠又大哭。

  剑书瞧着赵熠也极是动容,他目光瞟向苏鲤,满目都是感激。

  他是真没想到,苏鲤会这样教导赵熠,赵熠如此小,就已经心向西羽。他不感动是假的。这份承诺,重若千斤。

  赵昶似是头痛地揉了揉额头。

  皇贵妃笑的极是欣慰。

  苏鲤叹息一声,对着六嬷嬷使了个眼神,“赶紧上膳。”

  六嬷嬷也是眼睛潮潮的,对着苏鲤恭谨地一福身,赶紧走出去招呼上膳。

  晚膳后,赵昶和苏鲤回了房。

  赵昶脸上的阴沉一下子显露出来。

  苏鲤瞧着他,似是猜到了什么,“是不是耶律禹没有死?”

  赵昶一把拉过她,拥在怀里,叹息着道,“那酒楼的废墟已经清理出来了,只有耶律慎的尸体,没发现耶律禹的。最后冰窖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当时咱们都以为耶律禹肯定再劫难逃,没想,他竟没死。”

  苏鲤一点也不吃惊,“耶律禹筹谋半生,若是就这般轻易死了,那就真不是他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由暗转明,再做什么,必缩手缩脚。咱们也对他提高了警惕。今儿,皇上是什么态度?”

  赵昶摇摇头,“父皇一直不能相信,大发雷霆,脸阴沉的厉害。耶律慎虽然只是巫医,但在‘月神宫’举足轻生。你知道的,父皇最看重‘月神宫’,他极不希望‘月神宫’生出叛逆之心。今日,国师受到了重罚。”

  苏鲤身子一紧,“皇上对他如何了?”

  见她焦急的反应,此次赵昶难得的没吃醋,而是脸色复杂地道,“父皇重仗他三十大板,罚他半年俸禄,令他即刻整饬‘月神宫’,万不可再出纰露。”

  苏鲤想着风华绝代的孟大哥被重仗受刑,眉心蹙得死紧。

  赵昶瞧见了,伸出手按在她眉心为她舒展,“他武力极高,皮糙肉厚的,你担心个什么劲?三十仗对他来说,不过挠痒痒一般。”

  苏鲤闻言挥手就揍了他一下,“你被打三十仗试试?是不是跟挠痒痒一样。”

  赵昶本来心里没什么,一看苏鲤如此维护他,心里开始有点不是味了。

  “内务府怎敢真下重手打他?不过是做做样子,消消父皇的气。再者,这宫中刑罚极有讲究,看着皮开肉绽,其实并未伤及根骨。若是表面一点伤没有,那才叫可怕。定然是伤筋又断骨。放心吧!他无事。”

  “阿霑,明日我想去‘月神宫’看看。”

  赵昶一听,立马拒绝,“不行!‘月神宫’如今是多事之秋,你不宜前去。谁知里面还有没有耶律家族的败类?”

  苏鲤一脸的认真,并不是开玩笑,“阿霑,我也是在‘月神宫’长大,之前失忆也就罢了,可现在知道了实情,我去一趟理所当然。我是在那儿长大的呀!”

  赵昶语塞,他蹙眉看着苏鲤,“你只是想去看看你成长的地方?而不是要去看望耶律修度……”

  苏鲤很是无奈地瞪着他,“若我也想去看看当初你我初识的山洞行不行?”

  赵昶立马笑了,宠溺地抱着苏鲤,“这个可以去看。”

  苏鲤佯装不待见,一把推开他。

  赵昶哈哈笑着,拦腰抱起苏鲤就扑倒在床上。

  赵昶立马要解苏鲤的衣衫,苏鲤吓得一把抓住他的手,“现在孩子才月余,危险。”

  赵昶动作一停,随后继续解,“你以为我在干什么?你睡觉难道不脱衫吗?为夫是在为你更衣好不好?你别想岔了,我可不是急色之人。”

  苏鲤一噎,狠瞪了赵昶一眼,这男人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屋里的灯盏熄灭,赵昶为苏鲤脱了衣衫,自己也出了一身的热汗,他重重吐出一口气,把苏鲤扒拉到自己怀里,沉郁地道,“阿鲤,咱们什么时候可以……”

  苏鲤好笑地道,“孩子出生前,你都休想。”

  赵昶哼哼两声,“可苏神医不是这样告诉我的,他说,三个月之后,便能行房事。”

  苏鲤身子一僵,立马支起上身,眼瞪着赵昶,“你不会为这事专门去问义父了吧?”

  “当然!”赵昶丝毫不觉害臊,“我不懂之事,自然要去请教苏神医。”

  苏鲤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种事,你怎好去问义父?真是丢死人了。”

  赵昶抿嘴笑着,“想让我十个月之后再碰你,那是万不能!我自然得问个清楚明白。所幸,苏神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指点了我许多注意事项。”

  苏鲤的脸真是臊得不行,她甚至都有掐死赵昶的冲动,伸手狠狠地扯着他的面皮,“赵昶,你不要颜面,我还要呢?你以后让我如何面见义父?丢死人了。”

  赵昶呵呵两声,“反正都不是外人,你羞臊个什么?我若不问个清楚,你总是拿孩子搪塞我,害得我夜夜如猫抓般难寐。阿鲤,为夫会忍出内伤的。”

  苏鲤直接想下床,她觉得她对这个男人忍无可忍了。

  赵昶笑着手忙脚乱地又抱住她,把她整个都按进自己的怀里,“睡觉睡觉,三更半夜闹什么?若是让母妃知道了,她定然要追根究底,到时整个‘凤离宫’的人都知道了,你颜面更无处放。”

  苏鲤有点欲哭无泪,可赵昶说得也没错,夫妻寝帐之内的事,还真不好让外人知道。于是她不解恨地用手死死掐着赵昶腰间软肉,“你以后若再作妖,看我怎么治你。”

  赵昶倒抽一口气,晃动着老腰,“阿鲤,松手,我再也不敢了。”

  “哼!”

  第二天,苏鲤就准备去‘月神宫’看望国师,赵昶下朝后非要跟着。苏鲤知道他是担心‘月神宫’还有耶律禹的人会对她不利,所以也没拒绝。

  ‘月神宫’离‘凤离宫’不远,也是建在半山上,却比‘凤离宫’更加雄伟壮阔,看着塔楼般高高的尖顶,颇有点古罗马教堂的气派。

  ‘月神宫’两扇高大厚重的大门,看着就象铜墙铁壁一般,深黑的色泽,透着肃穆和神秘。

  知道是承俊亲王和王妃到来,守门人立马通禀了耶律修度,随后请他们进入了‘月神宫’。

  ‘月神宫’里面的所有都满足了苏鲤对教堂布置的所有想象,深邃的甬道,宽阔的殿堂,神圣的气息,精美的壁画,幽深的回廊。里面无人敢大声喧哗,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半垂着头,丝毫不敢有任何的亵渎。

  苏鲤想,这样的‘月神宫’不该出叛逆才对啊!虽然国师经常以孟云天的身份跑商,不常在‘月神宫’,可苏鲤还是能感受到所有人对国师的发自内心深处的恭敬和忠诚。

  苏鲤一踏进‘月神宫’,骤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那是一种环境的冷然和肃穆所带来的敬畏的感觉,是身体的本能感受,带着一种熟悉味道,她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和害怕。

  小侍一直领着他们到了一处很宽阔的宫殿,清一色的大理石铸就,除了灰黑,就再无其他亮丽的色泽。给人一种厚重的压抑感。

  里面传来轻微的咳嗽声,苏鲤听出声音来了,是孟云天。

  她急忙丢开赵昶的手,跨前一步,急火火冲进殿里。

  小侍一惊,急欲阻拦,赵昶对他挥挥手,“下去吧!放心,国师不会责怪你。”

  小侍微微俯身一礼,承俊亲王他可是识得,当年大闹‘月神宫’,他们都遭了殃。如今若不是国师首肯,他们拼死也不会放他进来。

  “承俊亲王殿下自便,若是有事,请敲响铜铃便是,小人就侯在外面。”

  赵昶颔首,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告诉龙衍,休要兴师动众,本王今日不是来打架的,是来看病人的。若是他不识好歹,惊忧了我的王妃,就休怪我不客气。”

  小侍吓得脖子一缩,没说话,急忙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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