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赵励之死

  皇上坐在御案前,听着御书房外的撕杀声,知道二殿下去了德妃宫,又带人杀到这里来。立时痛心疾首地低呼,“这个竖子!身为皇子,不为国为民,竟然还敢逼宫弑父!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此时的御书房内,苏鲤,皇贵妃,青王赵青逸,云翼侯和焦大学士都在。

  赵青逸闻言也是俊眉紧皱,“没想真应了母妃的话,这一试,竟然真的将二弟试了出来。德妃娘娘的疫病,看来是二弟亲自下的,他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放过……”

  赵青逸说完叹息着摇摇头,“二弟是真疯魔了。”

  皇上立时接口,“他不是疯魔,他是想死!”随后皇上看向苏鲤,“太子妃,阿澜带人何时能到?”

  苏鲤一直看着窗外,“四弟现在应该正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去解救被二殿下围困的朝臣和他们的家眷,皇宫有禁军、‘青龙卫’和‘凤羽卫’,二殿下不足为惧。父皇,现在还得让他再得意一会,他身后的那个人还未出现。”

  “会出现吗?”皇上不确定地问。

  苏鲤扭头看他,“父皇,你可愿冒险一试?”

  皇上脸色甚是不屑,“只要能把那个深埋的毒瘤挖出来,冒冒险又有何妨?阿霑是朕亲封的太子,百姓拥护,现在任何人逼宫都名不正言不顺,朕不怕!即便一时让他得逞又如何?民心所向才是正道。”

  焦大学士却不赞同,有些焦急,“为了引出那个人,便让皇上身处险境,太子妃,这万万不妥!既然二殿下带来的人不足为惧,还是要尽快解决掉,以防不测。”

  云翼侯幽幽地瞟了焦大学士一眼,故意刺他,“怎么,焦大学士这就怕了?”

  焦大学士立时嗔他一声,“你少阴阳怪气,现在皇上万金之躯,怎能以身作饵?现在皇宫外情况我们都不知道,若是万一……”

  苏鲤立马接口,“没有万一,我相信四弟!快了,如今二殿下已攻至御书房外,那个人若真包藏祸心,也该出现了。”

  仿若正应了苏鲤的话,她话一落,房门便一声巨响。御书房的门被撞开,焦三虎浑身浴血带着‘青龙卫’退守至御书房内。

  皇上立马从御案后站了起来。

  御书房门口,一个气势夺人的男人站在那里,他浑身都裹在厚厚的披风下,脸上还戴着鬼面具,好似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二殿下赵励提着刀就站在他身侧。

  皇上依旧一派淡定,声音朗朗,“既然都踏上了御书房的台阶,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是把面具摘下来吧!让朕也看看你的真面目。”

  鬼面人阴阴一笑,也觉得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干趣将鬼面具一揭而下。

  “原来是你!”皇上冷笑一声。

  云翼侯跨前一步,“耶律禹,你胆子不小,竟然谋逆!耶律家的男人除了国师,不准踏入皇宫,难道你忘了吗?”

  耶律禹一脸的得意,说得斩钉截铁,“现在这个规矩要改一改了,作为耶律家的男人,我不禁要踏入这里,我还要坐上那个至高的位置。”

  皇上嗤笑一声,随后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御案后,“你一生不甘,现在终于沉不住气了。你以为蛊惑了阿励,就能心想事成吗?这里,你不觉得踏入的太容易了吗?”

  赵励闻言,立马上前一步,“父皇,你若禅位于我,耶律世伯便同意饶过你性命。”

  皇上立马暴喝一声,“你闭嘴!连你的亲生母亲都敢陷害利用,你就不是朕的儿子,朕的皇位,你还不配坐!”

  赵励立马眼睛都红了,“父皇,你就从来看不起我,不管我做什么,你都看不到我的努力,在你的眼里,只有赵昶……”说完,赵励把手中的刀举了起来,直直对准皇上。

  “父皇,若是今日我非要那个位置呢?”

  皇上被气的已经说不出话,他怒指着赵励,咬牙切齿,“不孝子,被人利用还不自知!你现在就可以问问你所谓的耶律世伯,问问他,他可有想过让你坐上那个位置?你把他们引入皇宫,就是给自己铺了死路!”

  赵励一听,立马看向耶律禹,“世伯,你答应我的还算数吧?”

  耶律禹扭头淡淡地看向赵励,“二殿下,你父皇说的对,以你的才智品德还真不配坐那个位置!方才我已经把话说明了,那个位置应该属于耶律家,要传也要传给我的儿子。”

  赵励脸色一下子煞白,醒悟过后,他颤抖着声音,“你一直在哄骗我?”

  耶律禹笑的极可恶,“不是我哄骗你,是你一直痴心妄想,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若不是一直心中不愤,我何以能够哄骗得了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愚蠢。”

  赵励一听,心中简直绝望至极,立马挥起手中的刀砍向耶律禹。

  可他方一动手,耶律禹手边的人就毫不留情地一剑刺向他。说时迟,那时快,苏鲤袖中红绸飞出一下子缠上那人快剑,二人瞬间对了几十招。

  耶律禹抬手就拍向赵励的天灵盖,云翼侯倏地将赵励拉到一边,挥拳就接了耶律禹一招。二人身子一震,都后退了一步。

  耶律禹讥笑地看着云翼侯,“没想侯爷寻花问柳这么多年,武功倒是没废。”

  想着耶律禹竟给他戴了绿帽子,云翼侯恨得牙痒痒,双眼崩出寒冰,“耶律禹,你心机费尽也枉然,这个天下永远轮不到你耶律家坐。”

  耶律禹也是硬气,“现在我还真要坐坐看!”说着,他一拳又攻向云翼侯。

  二人瞬间在御书房内交起了手。

  皇贵妃轻轻站到御案前,以一种守的姿势将皇上挡在身后。

  皇上叹息一声,伸手就将她拽了回来,他宠溺地看着皇贵妃,“你不会以为这么多年,我的武功都废了吧?当年名满天下的‘四公子’,我也是榜上有名的好吗!”

  皇贵妃甩开他的手,漂亮的眸光划出一道嗔怪,“你还好意思说?南祥和中宁打了这么多年仗,也没见你御驾亲征。”

  皇上微微一笑,“对疯狗南宫肃,朕根本不屑御驾亲征。即便你在冷宫,朕也不舍得离开皇宫半步。再者朕的儿子都能将他打败,朕何需把他放眼里?”

  皇贵妃一噎,冷冷哼一声转过脸。

  赵励瘫倒在地有点回不了神,他突然爬到皇上面前,抱着皇上的腿大哭起来,“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该听信馋言引狼入室,请父皇原谅儿臣吧!儿臣万死不辞,请父皇不要牵连母妃。”

  皇上一脚将他踢开,“混账东西,你还有脸提你母妃?你可知,你对她下的毒,让她差点就没了命。你这个不孝子,朕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二殿下被皇上踢开,更加绝望。

  他看着耶律禹与云翼侯打的难分难解,眼中恨意升腾,突然摸起地上的刀就砍向耶律禹。

  “不要!”苏鲤大叫一声,急忙虚晃一招,闪身冲向赵励。

  现在赵励冲向耶律禹,根本就是不要命了。

  皇上脸色也是一变,“阿励…….”

  可惜,一切都晚了,耶律禹见赵励砍来,冷哼一声,伸手只在他的刀上一点,赵励手中的刀就倒飞而去,刀刃擦着他的颈边而过,一蓬鲜血溅出,赵励瞪着大眼慢慢后仰而去。

  赵青逸不顾危险跑上前一下子接住了赵励,“二弟……”

  赵励手捂着脖子,鲜血奔涌而出,皇上和皇贵妃都围上来。

  赵励红着眼睛艰难地看向皇上,“父皇,请原谅儿臣,是儿臣错了……”

  皇上心立时痛到极处,他跺着脚,“父皇从没想过要真正地治罪于你。”

  赵励一笑,嘴里鲜血急涌。

  苏鲤急忙蹲下身为他检查,随后眉心一皱,抬头看向皇上,轻轻摇了摇头,“父皇,是阿隐的错,是我害了二皇兄。”

  皇上只重重摇头。

  赵励一把抓住苏鲤,眼睛里竟然滑出泪,“谢谢你,一直帮我照顾玉姗和天意……以后,她们母子,便拜托你了……”说着,赵励的手划落,却是死不瞑目。

  赵青逸一叹,伸手轻轻合上了赵励的眼睛。

  苏鲤直起身,见焦三虎又与黑衣人缠斗起来,她转身看向皇贵妃,“母妃,护好父皇。”

  皇贵妃轻轻点头,“知道了。”

  皇上依旧站在赵励身边,低头定定地看着赵励的尸体,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心里终究还是痛的。“是朕平日对他太苛刻了,才让他走到这一步。”

  焦大学士轻摇着头感慨,“皇上对二殿下也曾寄于厚望,只是他受秦相影响颇深,一直目光短浅私心太重。如今,被人轻易哄骗利用,皆是心魔作怪。”

  苏鲤看向耶律禹,“耶律家主还不打算认输罢手吗?四弟已经来了。”

  耶律禹闻言心神一分,立时被云翼侯当胸打了一掌。他退后两步,目光阴森地盯着苏鲤,“四殿下如今正忙着解救朝臣,根本不可能来皇宫。”

  苏鲤一抬下巴,“耶律家主回头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耶律禹倏地回头,就看赵澜阴沉着脸,一身煞气地提着剑直瞪着他。

  而他的身后,五城兵马司的人将整个御书房团团围住。

  耶律禹骇的脸色发白,“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苏鲤心中并无得意,“你说的没错,你利用二殿下欲进宫谋害皇上,岂不知我与四弟也早做了打算,故意配合你,就是想将你引出来。”

  耶律禹又看了赵澜一眼,对着苏鲤怒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很早就开始了,从大长公主出事,魏似勋背叛,魏坚故意辞官对云锦出手,我就猜到这背后之人不会是别人,正是你耶律家主。你所做,不过是妄想将父皇取而代之。”

  耶律禹见大势已云,没想自己所做这一切竟早被苏鲤看破,他恨的咬牙切齿,“这天下,赵氏已经做了五百年,也该让位了。我耶律家守着‘月神宫’,对中宁有功,这天下也该有我们耶律家一份。

  凭什么你凤氏可以与皇族共享天下,我耶律家男人却只有国师可以入朝?这不公平!我就是要推翻赵氏王朝,建立一个新的天下。”

  苏鲤重重吐出一口气,“就因为赵氏皇族传承了五百年,岂是你想推翻就能推翻的?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只要赵昶死了,我就不是痴人说梦了。”

  苏鲤眸光立马瞟了瞟赵澜,“难不成耶律家主竟忘了,国师有一双看透未来的眼睛,这次赵昶出征,便是他以生命为代价发动了禁忌……他看到,在不远的将来赵昶便会成为这天下共主。不会是别人。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都不会得逞。天命如此,谁也改不了。”

  耶律禹脸色立时变得极难看,随后心里一狠,“那我便与这皇宫共存亡,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云。”说着,耶律禹一声轻啸。

  赵澜突然嗤笑一声,“你是还想着炸皇宫吗?”说着,他从侍从手里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南宫戬做的火雷子,你埋在了皇宫四处,我早已将你的人逮住,将它们都挖了出来。否则怎会容忍你肆意攻入御书房,惊扰父皇那么久?”

  耶律禹定定地瞅着赵澜,突然一笑,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果真……被教导的很好。”

  赵澜一挑眉,显然不明白耶律禹的话。再想细问,耶律禹却转头看向了皇上,“赵晖,成王败寇没什么可说的,我死不足惜。只希望你能不累及二公主和阿姗,此事是我一人罪,还请你放过耶律家其他族人。”

  说完,耶律禹直接自刎。

  苏鲤看了赵澜一眼,她心如明镜,或许赵澜的身份永远被隐瞒也好。这样他就会快乐许多,虽然耶律禹有罪,但以他的性子,想必还会娶耶律姗。这样,耶律姗将来由他和皇后疼着,结局也算好。

  一场疫病宫变就这样以赵励和耶律禹的死告终。

  “哎哟!”突然苏鲤惊叫一声,顿时皱着眉头弯腰捂住了肚子。

  皇贵妃脸一变,“快,叫稳婆,阿鲤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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