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万星池、星辰树

  太古时代的星空其实犹如混沌,是极为混乱与暴虐的地带。

  星辰如巨海广袤无垠,并且每一刻都有许多无法成型的星石陨落自毁,降落大地化作天火,烧死生灵无数。

  因此,洪荒大地的修道者祭日拜月的多,可礼祭周天星辰的却极少。

  也因为星光疏散,比不得采吸日精月华来的方便,还有一点是吸取星辰之中的所得灵气太少。

  炼化上千缕星光才可得一丝星光宝精,这效率对比拜炼日月,简直是微不可察。

  在太古时代的洪荒,星辰的地位对比日月,其实并不高。

  洪荒之中,也是少有大能或者是大神通者前去宇宙星空之中探索。

  这很现实,当一件事没有太多好处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人会去做。

  不过,这也为在星空之中探索的曦夜得到了不少人身保障,毕竟,若是碰上了,就免不了一番恶战。

  如果说洪荒星空对其他人来说是一个无比混乱危险之地,那对曦夜而言,便是相当于回到了温暖的摇篮之中。

  他是太阴星的亲子,是亿万星辰凝聚的宝精之华,是星辰气精孕育了万年的宝胎所化。

  这周天星辰,注定只会对他宠爱有加。

  星河灿烂之中,一条浑身缠绕着如月光华的银鳞巨蟒正在星海之中肆无忌惮地游动穿梭。

  他追逐每一颗向他问好的星辰,感受着它们在宇宙之中流浪无数年的记忆。

  是的,是流浪,因为无主的星辰们,是没有归宿的游子,无法永远在一处停留。

  越是读取一遍遍它们的记忆,曦夜的内心就愈发酸楚和荒凉。

  这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漂泊无定,是星辰宿命的悲哀。

  重要的是,游荡了这么多年,曦夜也没能从星辰记忆之中,找到一丝一毫有关万星本源之地的信息。

  他开始没有了最初踏上路途的热切与激动,变得平淡与落寞。

  不过,他也不打算太过颓废,他本就是一个容易忘记忧愁的人,他也已经想好退路。

  若是再过五百年还找不到,那就回到太阴星,继续陪着姐姐们,就算最后会因为天寿耗尽,气竭衰败,可至少他在这天地间来过,他有过亲人,有过家,这就足够了。

  很快的,当一切想开,他的心情也放松愉悦很多,蛇瞳微眯,打量着在他尾巴尖上滴溜着滑上滑下的几颗小小星辰,一时之间,也是哭笑不得。

  这些小家伙们,合着把他当件玩物呢?

  “要跟我一起走吗?不用再去流浪,我们一起,陪着我一起,去找属于我们的家好吗?”

  他充满期待的凝视着它们,可惜却并未如想象当中得到回应。

  一时之间曦夜内心只失落笑道: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呀!它们又不是人,怎么会回答我呢?

  正当他预备抽身走人之时,附在蛇尾上的几颗星辰忽而一下放出夺目星芒,只这一下,便让曦夜暂时撤了飞身的法术,停转留下。

  他惊喜问道:“你们同意了吗?”

  星芒依旧闪耀,不曾熄灭,仿佛已经告诉了他的答案。

  这一刹那,他内心已被感动,蛇瞳湿朦朦,声音有些沙哑道:“好,那你们以后就跟我混了,我带着你们,我们一起走!”

  语落,几颗星辰蹦哒的更欢快了,曦夜眼中也是笑意满满。他也不在拖沓,直接运转全身星力催动脊背之上的七星法鳞。

  一团冷幽银华如花怒放,又似一道瑰丽的火焰附着在了曦夜蛇身之上,更是将几个小家伙牢牢护在其中。

  然后,只听他极为肆意的哈哈大笑道:“坐稳了,本山人去也!”

  一瞬间,只见他化作一道如剑光寒亮的银色光线,转眼便消失在了这片深邃的星海之中。

  从此漫长的五百年间,曦夜便一直这般携带星辰,带着它们尽情穿梭宇宙,傲游星空。

  随着他越往宇宙深处探索,他离洪荒大地,以及太阴星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远。

  两千年的修炼,曦夜的星辰之道将一个变字修悟的凌淋尽致,从最初的将神识融入星光之中,以及后来将星光变化演入道法。

  到现如今,他的星辰之道伴他成长上千年,早已在茁壮成长。

  星辰为攻,太阴为守,这就是他未来选择的方向。

  他不紧不慢地漂泊在星河之中,似在随波逐流,但是他能感觉到每一次,行到一刻关键之处,他蛇尾之上附着的星辰便会让他自动引导他调头。

  与其说曦夜在放牧星辰倒不如群星在簇拥他游动。

  仿佛他已经完全化身为一颗星辰,与自己的星辰兄弟姐妹为伴,脱去道体形骸,彻底放飞自我,魂游周天。

  如此百年又百年,他的神魂已如纳斗,将一颗颗星辰之灵携刻其中,神魂彻底升华,与所有周天星辰的星魂融合为一。

  就连他身上的七星法鳞也产生了不小的转变,原来蛇鳞周围一圈浅浅的紫色星光道纹开始逐渐融入了进了七片法鳞之中。

  由此,七片法鳞之上便也被篆刻上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神奇玄奥的紫色星辰神纹。

  之所以有这一层变化,便是因为曦夜自身的星辰神力的提升,以及他与星辰之魂产生了深层的联系。

  若说以前,曦夜的神识只与星光相连,那现在他的神识便可以联动在星辰之上,驱使万星。

  这是属于他星辰之神的一部分神权,甚至在神权这一部分的能力之上,他的星神之力还要远超司夜神格的使用。

  有了这层变化,也就代表了在星辰之道的修炼上,已有了更上层的修炼。

  游荡在浩瀚的星海之中,曦夜每日看着星辰自生处来,向未知去,这都让他感慨迷惘。

  思及此处,他不禁抬起了头,有些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未知的星星空深处。

  许久,他只轻叹一句道:“唉,道之难寻,果然不易轻得,我到底该不该回去呢?”

  多年漂泊,一事无成,虽然与星辰为伴,惬意自在,可终究是在厮混。

  况且,他离开太阴五百年,与自己的姐姐们也分离了五百年,他真的很想她们。

  想着这些,曦夜又有些伤感的看了一眼拥护在他身边的一颗颗星辰,眼里似是有些不舍。

  太阴星是他的家,可他同样也是这群无主星辰的家,它们只有依附在他身上才不用再去流浪漂泊。

  五百年的陪伴,他与它们之间又怎能不会有感情?

  可若回了太阴星,他们之间终究会隔着太阴世界,分离,在所难免。

  这是第一次,曦夜产生了情感上的难舍。

  一时之间,他终于有些明白了嫦曦嫦娥之前一直不跟他明说这另外一层星辰血脉的原因了。

  原来,竟是如此!

  正如嫦曦嫦娥是太阴之灵的显化,不愿离开太阴星一样。

  曦夜作为昼夜星辰之灵,星辰与他同样深有羁绊,众星认他为主,他又怎能弃众星而去。

  如此进退两难,到真是叫曦夜为难:“没想到,如今我连回去自己的家,都无法做到了。”

  实际上,这么多年随着曦夜身上星辰神脉的觉醒,他神格之中的星神之力也已经开始显现。

  若是他这千年没有花那么多时间修炼太阴大道,也许只修星辰一道,或许他还会突破的更快些。

  突然间,一丝灵光在曦夜脑海中飞速掠过,可又被他一抓扯中:“对了,家…回去…本源!哈哈哈!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他开始肆意狂笑,似是得知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在这无生灵虚无的星空之中,他的笑声亦是铺天盖地,就连沉寂许久星辰之海也开始为他沸腾。

  若是有人看着,定会以为他疯了!

  曦夜却不管,一解心中多年疑难,他不知道有多舒坦痛快。

  而有这一出,只因他想到了一处关键,这也是一个大概完全不会被人想到的关键。

  当想通一切后,他看了一眼周身漂浮的星辰,只朗声道:“小家伙们,跟我来,我来带你们回家!”

  语落之后,只见他额骨之中一道月华神纹散出,接着便是一座清幽通寒的冰玉神宫被他祭出。

  玉蟾宫一出,顿时间,月华神力如仙霞环绕,群星更是整合为一,将整座神宫彻底融入夹裹其内。

  此时,曦夜已经游动着身子挪移进了宫殿内,庞大的身子盘绕在了一根通体凝聚着浅银光晕,其上刻有蟾蜍图纹的乳白玉柱之上。

  冰冷的紫瞳微眯之间,眼中似有神秘道纹生出,散出了一道道光阴法则之力。

  倾刻间,当星辰之光与光阴之力相遇,便好似有千万银星化成飞箭利矢,划破了光阴断层,进入其中穿梭。

  曦夜全力驾驭嫦曦留存在玉柱之上的光阴神力,在利用星辰为动力,驱动玉蟾宫在光阴长河之中飞游而行。

  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曦夜要带着星辰逆流而上,回溯归源之地。

  既然未知的前方没有,那就重回星辰来时的路。

  这亦是光阴遵循之理,未来难知,过去易回。

  他要拼一把,千年回归之期已过五百,这也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的修道做的一场博弈。

  赌赢了,便大道在即,若赌输了,了不起便是再花上几千年时间去寻别的路子。

  此时此刻,曦夜体内的生死丹已经转化成了一片旺盛的青金色生机之力,为他源源不断的补充体内损耗的精元之力。

  若是不然,要驱动如此强大的光阴神力,除非他是嫦曦本人,否则非榨干自己不可。

  再说了,他也没有嫦曦那般已经接近大能后期的修为。

  若是此时星空有别的修道者存在,便可以发现一道近乎模糊的虚幻白色光桥正自宇宙一端架接而起,又连通了不知名的远方另一处。

  光桥如光阴一般转瞬即逝,飞掠过无数星域。

  与此同时,曦夜也借助星辰之魂将神识横推无数星空之中漂流的星辰,一扫其中星辰奥秘,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终于,三百年后,在一处星辰绵密沉厚如深海之沟壑的宇宙未知之地,光桥终于停下了奔沓百年的寻踪。

  曦夜劳累了百年,当感知终于终于寻到了地方之后,他反而没有百年前那么着急了。

  三百年的光阴寻流,他的身体就算有生死丹运转生机之力,也已经到了一个极限。

  这时的他,已经无法动用任何能力,只能在玉蟾宫内吸收太阴菁纯月华恢复体力。

  还好有嫦娥嫦曦给他留下的四根灵玉神柱在,这其中的一根光阴神柱,更是帮了他大忙。

  若是没有光阴运转岁月之力,那么以曦夜只不过半步大能的修为,怕是再行千年都未必能找到。

  宫殿之内,曦夜静伏在地闭目养神,同时体内的太阴神息也在自动运转,修补身体内损。

  他真的太虚弱了,就连驱动生死丹的法力都已然没有,唯有靠宫殿内的太阴之力恢复身体。

  再次睡去,曦夜的身在自动修复,可他的神魂却依靠星辰之魂而能目视周围一切。

  而当他看到悬浮在宫殿外面的景象之后,那清冷的蛇瞳里,也是极为震惊的出现了久违的迷陷和沉沦。

  只见外面是片亿万星光化成的星辰大海,这片星海比他之前见到过的任何一片星海比之都要浩瀚,如似一片星光形成的苍穹大陆,伟岸无比。

  星海之中,每一颗星辰都犹如最璀璨的宝石镶嵌在了每一处宇宙。

  见到这样的星辰巨海,曦夜也只想到了前世当中的银河系能与之相比,不……或许说此处就是银河系,只是不是他认知当中的那个银河系。

  这,是属于洪荒宇宙的银河系。

  而让曦夜感知没有来错地方另外原因就是,此地的星辰与他在外面星空接到的星辰都不一样。

  这里的星辰不仅光芒万丈,更重要的它们每一颗都是牢牢的入驻在了每一处宇宙空间之中。

  没有流落,亦也没有漂泊在外,这也令曦夜瞬间就确定了自己已经来到了星辰本源之地。

  这是来自灵魂的直觉,也是他身体里面星辰之本源的肯定。

  百年奔波,终于寻得宝地,说不激动那是假的,不过,现如今他能动也只有他身体里的神魂了。

  看了许久,曦夜终是有些累了,就连神魂也开始进入了沉睡之境。

  星光之道于神魂调养有莫大的好处,而这星辰本源之地的星光之中更是蕴含无数星辰宝精,吸一缕,胜千缕。

  曦夜神魂静养,如回母胎,回始本初,不止是他本人,就连跟在他身边的那群无主星辰都开始被星辰本源之力进行潜移默化的改造。

  太阴星之上,月桂花开,流出桂花甜香,只是这香气清甜,比之往年更甚。

  如今,在月桂树旁更是多了一处水曲廊庭,亭木之上三位绝色佳人亭亭玉立,只看一眼,都是一种养眼享受。

  玉石案上本是品着桂花香酿的嫦曦一瞬娥眉轻蹙,秀如锦画的仙颜也是面色微微一变:“小弟那边的联系,似乎被阻断了。”

  嫦娥有些忧虑问道:“怎么会,可是出了何意外?”

  嫦曦在那玉蟾宫中留下的禁止她是知道的,就是为了怕曦夜出现意外,以防万一。

  只要弟弟那边有任何异常,她们就会以玉柱之上的光阴之力为坐标,再瞬间挪移过去。

  若换成普通大能自然做不到这点,横渡虚空那是需要大神通者才有的能力。

  可若换成修炼光阴之道的嫦曦,再加上女媸的空间法术,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但现下却是连联系都断了,这又该如何是好?

  别说是两姐妹,就算是坐在一旁本来玩弄着石棋的女媸闻听此言,都不由生出变色:“莫非,该不会是曦夜道友被哪位大神通者掳掠了去?”

  此话一出口,莫说嫦曦,就连一向温柔的嫦娥也是冷横了她一眼:“若是那样,即便是大神通者,我和姐姐也要那人灰飞烟灭!”

  这一下,就连女媸也是面如土色,不敢言语。

  相处了也有将近千年了,对这两姐妹的性子她也算是知根知底,嫦曦虽冷了些,可到底有时还是性子直接,与她说话也能猜个一字半语。

  唯有这嫦娥,不管何时,都是言笑晏晏,她从不生气发怒,倒令女媸更觉得她深不可测,不敢随意交攀。

  其实,对比嫦娥,她与嫦曦的关系倒走的更近。

  “好了妹妹,你就别唬这只狐狸了。”

  见女媸有些面目讪讪,嫦曦也是心中暗笑,本是紧张的眉目倒是在此时舒展开来:“妹妹你放心吧,小弟身上有我太阴血脉,若真出事你我自然能感应。”

  嫦曦又道:“不过他应当是进入到了什么不可知之地,有可能是一处秘境之中,不过应当性命无忧。”

  “如此就好,他不在我们身边,我总还是替他担心。”

  虽然听了嫦曦的话,嫦娥心情已经平复,可那紧握着白瓷盏的冷白玉手还是暴露了她此刻心中的一些担忧。

  嫦曦只轻握住她的手,面波如月静谧道:“且安心,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些什么吗?阿曦已经长大了,有些路注定只能他自己去走,我们是无法完全看顾的。”

  嫦娥闻言,如吃了一枚定心丸,只轻扶臻额,看向天空之外的星空深处,似有些期待道:“希望如此,他平安比什么都好。”

  这边两姐妹还在为曦夜操心,而沉睡的曦夜还全然不知,于是又是一个百年过去,曦夜才终于从沉眠之中醒来。

  几乎第一时间,醒过来的曦夜便将玉蟾宫收回了体内,并带着一众星辰进入了那方星辰大世界之中。

  一进入其中,他只觉得自己简直是如鱼得水,不仅不会受到半点排斥,甚至他游入其中的每一颗星辰都在他路过它们身边之时放出更明亮的星芒。

  早已得知星辰秉性的曦夜知道,这是它们在对他释放善意。

  不过越往深处去,曦夜就立刻发现了这个星辰世界的不同,越往深处游他就发现这里的星光犹如实质。

  或许更准确来说,这里星光更像液体,是如水一般的星液。

  如果让曦夜来形容,他会觉得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翻版的水底世界,更像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水池之域,用万星池这个名字来称呼这里显然更合适。

  就像与太阴世界一样,对于曦夜来说万星池实际上对他而言,还更为亲近些。

  于是没多久,曦夜就已经到达了星池底部的世界,这就和进入太阴一样,进入万星池底部,对曦夜来说同样简单。

  他在其中,简直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万星池于他而言,还要更为亲近。

  不过他本以为这里会是一个与太阴星一样,会是一个很荒凉的世界。

  不过一落地,他就发现了这里却是一个充满着别样生机的地方。

  就像凡世的洪荒大地,这里有属于孕育生灵的气息,这让曦夜没来由的产生兴趣,也展开了自己的探索。

  与尚在开发中的太阴星不同,万星池中的世界并没有太阴那么孤寒清冷。

  曦夜游走四方,看着无数散发粼粼星光的山峰高地,攀爬过长满了蓝银花草的柔软草地之上,游过星液流动的溪滩,飞跃星光山岳,以及翻腾着身躯飞游在天空浮动着的一片如云火花之中……

  直到他进入了一处星光如镜的倒悬世界……看到了一条贯穿了整个世界天空的飞银流瀑。

  这处银华飞瀑,凌空而立,无有依托,可是却似若擎天之柱,高耸入云。

  曦夜蛇瞳之中一片紫光扫荡而出,飞向九天云层之中。

  只待他闭目入神之中,便见一棵高有千丈,通体映满星光神纹的玄紫色巨大神树就这样突盎的随着神识的探取进入了他的眼帘。

  一见到此树,曦夜便只觉心神犹入魔怔,待得过了一会儿清醒过后,曦夜心下一定,便直接化作一道蜿蜒蛇形银烟,直接飞天而起。

  待得他钻入银瀑之中,便顺着星光之水中逆游而上,化作一道银色闪电,风驰电掣间来到了神树之上。

  神树高有百丈,茂密如冠中,生着三百六十五根闪烁着浅银神纹的枝丫。

  看到这棵群星环绕的星辰神树,有着后世经验的曦夜似乎想到了什么。

  曦夜只见那根根如蟒盘缠的树根在源源不断地汲取着银瀑之中星光水液,待得片刻经过神树之力在树冠流通交汇之后,只见银纹枝丫之上,道道流萤若月豪芒升起,转眼之间已化作了一颗颗散发着新生之机的星辰飞离到了万星池的上空。

  在这其中,出生离神树很近的,便被它身上散发的星辰神力牢牢定在了星空之上,而离它远的,却被一股强大气机摄离,去未知的远方开启“流浪之旅”。

  这还真是去区别对待!

  他想,他应该算是知道了这棵神树是什么了,能造出这漫天星华,以及为一个星辰世界供给本源能量的,除了那一株古老的先天灵根,其他任何灵根与天地灵宝都做不到。

  若他没猜错,这棵神树便应该是传说当中的万星之母树:星辰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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