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战是指不用火器远距离对射,在近距离发生的以格斗为主要形式的作战。具体表现在武器上,有徒手肉搏、拼刺装有战术匕首的步枪、使用大砍刀、工兵铲甚至菜刀对砍等等,战斗场面极为残酷血腥。这种贴身战斗不仅要求士兵平时训练捅刺技术,而且对白刃战战士有较高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求。
老爷庙战斗中,十四省转战两年的686团精锐老兵和兵力不及自己的侵略者,被对手用白刃战打出了一比一的交换比。之后第十八集团军对作战人员的近身刺杀搏斗,开展了数次补短板、弥不足的拼刺训练和营团比武,终于在半年后的神头岭洗刷耻辱。
新一团主要的白刃战武器,是安装了刺刀的各式步枪,以及一营长手把手教导的大砍刀。游击队员们多数没有刺刀,甚至连步枪都没有全部列装。不少战士握着步枪护木,用硬质木材做的枪托当武器,砸击敌人。
也有握持竹枪长矛的游击队员,三两人一组,挺枪捅刺。红缨枪比装了刺刀的三八式步兵铳,长出一倍有余。数名无法快速近身的升阳国士兵,被这种武器捅进胸腹,面色凶狠却含恨做了肉串。
公路两侧的山坡上,十几名升阳国士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身上穿的黄绿色军装浸湿了红黑色血液。一旁蹲着五六个同样军装的伪军士兵,双手举过头顶,被枪指着任由搜身。
游击队物资缺乏,新一团这支主力部队也没好到哪里去。之前一营长向游击队员们许愿,承诺分一半战利品给凤凰山游击队。
这会儿,打扫战场的战士和游击队员们,仿佛刮地皮一般,把这支扫荡巡查侵略军遗留在战场上的物品,收捡的干干净净。
阵亡的战士和游击队员遗体,被放入之前挖掘的战壕里,填土掩埋。没时间立碑,砸下几支被炸碎的武器碎片,留做标记,方便将来修筑公墓陵园。
至于这些被扒光遗物的敌军尸体,也被整整齐齐的码在公路中央。侵略军有专门殓尸的部队,主要负责运送战死的军官和士兵遗体或骨灰,回国安葬。
数名战士在清理路面陈尸的时候,发现数十具被扒衣脱裤的尸体好似一滩肉泥,被表皮和层层衣服包裹成人形。解下挂载弹药袋、鳖壶等用品的外腰带,面前的敌军尸体向两边摊平下去,见识少的游击队员被唬地“呀”了一声。
他身边一位战士,放下面前一具被射中左腹、脾碎成酱的升阳国陆军士兵尸体,转身过来查看。发现了这尸体的怪异处,关节可以任意扭动,胸前的肋骨位置是软的,侧过尸体头部时有灰白红色混合粥样液体顺嘴流出。
验尸战士把发现报告了自己班长,这个情况被逐级上报,很快一营长和教导员从伤员慰问转移地段走到了停尸处。
没有见过高当量航弹和大口径火炮洗地的张大彪,对此相当诧异。教导员有见识,但没办法解释这种现象,为何会发生在只有轻武器的伏击战场。
只得暂时作罢,给公路上捡拾战利品的同志下了一道命令。对于没有明显外伤的“面袋”尸体,只搜取遗物,不扒衣服。
时间紧迫,清理过战场的一营一连和游击队同志们,携带战利品,或扶或抬捎带上伤员,离开这处伏击战场。
沿公路离开风险太大,熟悉本地地形和山间小路的游击队员带路,二百多人的部队步行进山。两三个拐弯,再也看不见行军的蠕动长队,只留下这段公路上被摆成两排的景观,和空气中弥散着血腥味、硝烟味……
…………
正在擦洗脸上尘土和汗渍的王承柱,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战,给战场上摸尸的战友造成了怎样的困扰。
在物资不宽裕的国家,常常会有路边倒毙的尸体被扒光衣物事件存在。反正运回去洗干净,太阳底下晒一晒,凑活穿上御寒蔽体便是,没什么好讲究的。
在扫战场时,更是如此,连升阳国士兵的兜裆布①都不放过。可谓赤条条的来,无牵挂的走。
我们的游戏系统内绝大多数游戏,某些自带特色功能。而王承柱穿越前鲜少使用美术模型补丁这种东西,于是他眼中的世界,一切事物自然而和谐。
亮剑世界里的某些现象,就这样被带歪了。被航弹炸过的尸体,没有四分五裂变成血肉灰尘,而是一坨整体面袋状血肉包;技能具现出的航弹爆炸后没有弹片,仿佛一切都在造成伤害时消耗殆尽;掉落物品在目标死亡后出现,没有被技能伤害损伤过。
就有了教导员同志看着路面上近乎完好的枪支,把想要说出来的情况,咽回肚子里了这档事。
…………
驻扎在玄真炮楼和碉堡的侵略军士兵,对于八公里外友军被伏击一事完全不知情。
崇山峻岭阻隔了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战场附近的陡嘴村和马湾村倒是可以隐约听到异响,但是没有村民壮起胆子前往查看。被当做探子盘查事小,被流弹命中枉送了卿卿性命事大。
玄真炮楼围墙里的建筑,当得起一句历史悠久、传承多样。原为道家清修居所,后改为寺庙,享用了数千年香火,近两年又被升阳国侵略军占据。
不仅赶走了僧侣和佃户,在这处居高临下、扼守道路的寺院里修筑起一座炮楼和两座碉堡,而且以玄真洞龙王塑像为供奉,改建出一所五龙王神社做祈福用。
一营二连和三连,配合营部和一连作战,在这炮楼前的公路西北、东南两侧五百米开外建立阻击阵地。原计划做打援的配置,在游击队员领来的一营传令兵告知下,相互掩护撤离这一地段。
太阳慢慢沉落西去,玄真炮楼的驻兵开始点亮灯火,照亮被西南方山峰遮挡出的阴暗处。
升阳国侵略军驻扎在这里的领队,一名中士军曹、二名下士伍长和一名伪警备队排长坐在一起喝茶。
被安排来倒茶的伪军排长陪着笑脸,对于三位升阳国士官一脸期盼地用五十音,聊着为什么等不来巡查扫荡部队时,丝毫没有察觉战火暂时离他们远去了一些。
3月8日,对于这座炮楼里的侵略者和伪军来说,又是平静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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