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饭后,杨军并没有直接回新房子,而是一抬脚就向聋老太太家走去。
“谁呀?”
聋老太太听到敲门声问道。
“老太太,我是军子,你开下门,我有事找你。”
杨军站在门口,小声的说道。
屋内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好半晌,才听到聋老太太紧张的声音,
“是军子啊,我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老太太,你开下门吧,我真的有事跟你说。”
聋老太太:“你说啥,我听不见。”
杨军早就知道聋老太太选择性的失聪,此刻更加确认了,她是装的。
按理说,像聋老太太选择性失聪,是一种大智慧的表现,活得比一般人要洒脱和自在,是一种难得糊涂的生活态度,跟这种人相处,不仅能从她身上学到为人处世的经验,也是一种生活的享受。
但她只是表面上的洒脱,和内心的算计成反比,所以别看她整天乐呵呵的,其实心里装着太多的心事。
其实在原剧中,整个四合院的剧情都是为了养老问题展开的,她先是算计易中海给她养老,后来易中海又算计傻柱和秦淮茹为他养老,再后来傻柱和秦淮茹在娄晓娥的帮助下,办了一所全市闻名的养老院……
“老太太,你要再不开门,我就把易中海下放到农场去。”
杨军也不跟她废话,直接挑明了的说。
杨军话音刚落,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穿鞋声,然后灯光一亮,门从里面打开了。
“你都知道了?”
关上门后,俩人坐在桌子旁,聋老太太哆嗦着手,问道。
杨军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一支烟,点上,猛吸一口,然后再缓缓的吐出烟雾。
他最喜欢这种被自己掌控局势的状态,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这时候抽的每口烟都是一种享受。
“赫舍里氏,我这么称呼您没错吧。”杨军眯着眼问道。
聋老太太闻言一震,本已佝偻的身子如泄气的气球一般,顿时蜷缩成一团,就好像被人突然戳中命门似的,整个人的精气神顿时没了。
赫舍里氏,这个姓氏要不是杨军提起,她早就忘记了,时隔多年,这个令人咬牙切齿的姓氏被人们所厌恶,就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和赫舍里氏同样被人痛恨的还有,爱新觉罗氏、富察氏、钮钴禄氏、瓜尔佳氏等等,他们这些清朝的贵族给这片黄土地上的人民带来无穷无尽的苦难,多少人因他们而妻离子散,又有多少人因他们而奴颜婢膝、谄媚求存。
聋老太太这么多年隐姓埋名、装聋作哑,从不和人谈论自己的家庭,就是为了掩盖她真正的姓氏。
赫舍里氏,这是一个曾经让她辉煌无比、享尽荣华富贵,给她带来无限荣光,让她引以为豪的姓氏,突然有一日,却成了人们口中人人喊打,一提起这個姓氏就咬牙切齿的耻辱。
这种落差,让她好一阵不能从心里阴影中走出来,她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的过去都一一抹除,甚至把祖居多年的四合院都捐了出去,就是为了换一张保命符。
如今这层保护符被杨军揭破,她知道今天要是不说些什么,肯定是交代不过去的。
“我没有想和你作对的意思,我只是想保小易一条命。”
聋老太太不再装聋作哑,眼里那点精光顿时灰暗的不见了,人就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杨军看着聋老太太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知道此刻已经完全拿捏住她了,只要他想知道的,聋老太太便会知无不言。
今天一下午,他都没上班,而是通过一个在市档案馆的一个老战友帮忙,他了解了聋老太太的全部历史。
“我并不想要他的命。”
杨军吐着烟雾,眯着眼缓缓地说道:“我只想让他像狗一样活着罢了。”
聋老太太闻言,身躯一震,双眸中带着一丝请求,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何必……”
“赫舍里氏,到了这个时候了,我劝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杨军厉声喝道。
聋老太太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人都坐不住了,身子趴在桌子上才没让自己倒下。
只要杨军出了这个门,把自己的姓氏向外界公布,无穷无尽的麻烦就会找上门,今后她不会再有一天的安生日子过了。
过了良久,聋老太太才缓过来,她颤颤巍巍的走到床边,从床头柜子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包袱。
回到桌子前,双手颤抖的打开包裹严实的红布包裹,里面露出一个洁白无瑕的玉如意。
那柄玉如意表面晶莹剔透,白玉无瑕,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晕,
玉如意形状像长柄钩,钩头扁如贝叶,摸起来手感光滑,如摸绸缎,起源于宋朝,兴于清朝,是皇室贵族经常把玩之物。
玉如意名如其玉,寓意吉祥如意,幸福来临的意思。
这是由一整块白玉如玉雕刻而成的,也叫三镶如意,即以珐琅、紫檀、金银等材料做柄,柄首、腰、尾均作椭圆状,分别镶嵌玉饰,多种材质,珠联璧合。
“另外一支送给李怀德了?”
这种玉如意多为一对,如今这里有一支,另外一支自然送人了。
聋老太太闻言,眼睛里精光一现,随后满脸失落的样子。
“是的。”
杨军能见微知著,自然能猜得出另外一支拿去救易中海了。
易中海输给他,一点都不亏。
“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玩吧。”
老太太不再说软话,而是心平静和的说道。
到了这一步,该说的好话都已说尽,态度也低至卑微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都送了出去,如果杨军还是不放过她,她知道自己无论再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而且,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早已阅尽世间的繁华,如果杨军真的要和她鱼死网破,她到了那个时候,也就真的不在乎什么了。
杨军自然晓得她话里的意思,他今晚之所以来找她,并不是想把她往死里逼,只是想警告聋老太太,让她以后不要插手院子里的事。
杨军不懂玉器,也没有收藏的癖好,在他的认知中,所有的玉器、古董和金银财宝一样,都是钱。
而今,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虽然他对那支玉如意感兴趣,但并没有到了非要得到它的地步,就是一种纯粹的欣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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