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优一步踏上飞梭梭头,面对前面的一大堆流民叫道:“三师兄了,先送三个少女上飞梭,自己洗干净了,把师兄服侍好了,再谈种子发放的事。”
下面的流民瞬间怒火冲。
这样的事情,江滩流民几乎年年都遇到,特别是去年,一个即将嫁到城里的女子,被碧水宗前来发种子的弟子看上了,直接按在江边强了,那个女子哭着跳了江,那哭声直到如今,还在众人耳中徘徊……
“怎么?不愿意吗?不愿意没关系啊,下江滩多的是,流民也多的是,海宁江滩咱们不玩了,且看谁能撑得过去。”
流民中的几个老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老人高声道:“仙长,我们与仙宗打交道也有几十年了,各位仙长该知道,江民决非刁民,实是日子过不下去,仙宗家大业大,指缝里漏点,就够我们这些老百姓多活几条人命,我们也不谈葶米单独算价的事,只求仙宗大发慈悲,略微长一点工价。”
“长工价?你这老贱货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工价一分不涨!此外,三师兄不爽,需要你们三名少女上来服侍,听明白了没有?”
“仙长,这可使不得啊……这里全是良家女子,名节一败,毁人一生。”
“你听清楚了,这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命令!”郭优一根手指直指老人:“从此刻开始,每过一刻钟,多增加一名女子,计时!”
飞梭上一只巨大的时漏倒立而起,开始计时。
江滩流民面面相觑,全都又急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让我家丫头……去吧,她……她反正也好不了……”
“不能啊!”后面的一个老妇人大哭:“我那可怜的女儿,都病成那样,你还不放过她,你是要她的命啊……”
“她的命也只是一条命,江滩流民是十万条命啊……”老头也抱头大哭。
突然,前面的人流分开,一群人出现在飞梭之前,郭优眼睛猛地亮了:“师兄,好收成啊,这几个女子,个个香国色,顶级货色……”
无声无息中,飞梭里面的那个三师兄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一看到那群人,他的眼睛突然亮了……
四个年轻女子,真的全是国色香,江滩流民这次下了血本啊,这怕不是把整个江滩最美的女人全都拉来了。
但有点不对,这些女人怎么一看就不象是流民?
“雪?”那个老头眼睛突然睁大了,直直地看其中一个女人。
是的,她就是雪。
她旁边站着绿衣、陈姐还有月,四个女子,衣着光鲜,脸色红润,皮肤白晰,跟江滩流民有明显的区别,哪怕雪和月,原先也是流民,但在林府养了几个月,完全是金凤凰一般的存在。
雪一步踏出:“孙叔叔,这位就是林三公子。”
所有饶目光同时落在林苏身上,突然,一个老妇人猛地跪下:“三公子,你可来了!大伙儿都知道你是活菩萨,是大善人,请你救救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
跪下,不停地磕头,磕得泥水四溅……
林苏赶紧上前,将她一把扶起,老妈妈,怎么回事?
老妇人哭着将刚才的事情了一遍……
林苏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飞梭之上,三师兄目光移了过来,落在林苏的脸上:“子,你就是林苏?”林苏这个名字,近段时间,众人听得可是有些多了,特别是进入江滩以来,村民们口口声声林三公子,将林三公子所作所为与仙宗相对照,让几名弟子对这个名字着实不满。
林苏的目光也迎接而上,冷冷反问:“你们就是碧水宗的?”
“正是!”
林苏目光移向雪:“前些时日,打死三十多个村民,从村民手中强抢葶米的,是不是这些人?”
雪不知道。
月却知道,她一指三师兄和郭优,就是他们两个!
林苏一步踏出,雪大吃一惊,猛地拉住他的袖子,月的脸色也变了:“公子,千万别动手……”
碧水宗,庞然大物,底蕴深不可测,以公子的身份,跟他们是能对上话的,但,却万万不能先动手,否则,碧水仙宗高手的报复,林家怎么承受?
林苏手轻轻一挥,震脱衣袖,来到飞梭之前,仰面看着三师兄:“阁下与这位杂碎,曾经打死过三十多个村民?还索要三个少女供你y乐?”
“哈哈!”三师兄仰大笑:“下贱流民,胆敢挑战仙宗的权威,死有余辜!本公子有意垂青下等农女,亦是她们的福分,阁下如若不满,倒也有办法,将你身边的四女送于本公子,本公子饶你一命又如何?”
“敢赌么?”林苏回答了三个字。
“赌?哈哈……”
“我赌你们两个杂碎加起来,在我手下走不了三招!”
飞梭之上,陡然鸦雀无声,林苏,只是个文人,目前中了举,也只是举人,文道是你厉害,但你打算比武?你确定你脑筋没毛病?你知不知道面前的人都是谁?最低等级的也是三境道台,而三师兄,不折不扣四境道山!
四境道山,虐杀一个文道三境的举人,还不是象玩一样?
四周流民,也全体无声……
三师兄冷冷道:“赌注?”
“你们赢了,我的命给你,此外,这一万两白银也是你的!我赢了,要你们的命!”他的手轻轻一抖,一张万两白银的银票迎风而展,上面的字迹与印章清晰在目,乃是最负盛名的“乾宁银庄”开出的全国通行银票,见票即付。
“你是找死!”
林苏手一起,金纸宝笔在手,写下契约,契约飞上飞梭……
“有种就签字,没种就滚蛋!”
“既然你想找死,仙宗有何理由不成全?签了!”三师兄手一起,签下契约。
“给你旁边的那个杂碎,让他也签了!”林苏指一指郭优。
郭优哈哈大笑,且看谁是杂碎?
也签了!
“字也签了,阁下打算怎么去死?”三师兄居高临下,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
林苏脸色冰冷,手慢慢抬起,掌中是两把飞刀,飞刀在手,他整个人突然变得无比凌厉……
“飞刀?哈哈……”三师兄放声大笑。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呼:“不……”
是另一条飞梭,飞梭上也有人,飞梭破空而下,离这里还有十里开外,但一股奇特的威压之力笼罩全场……
陈姐脸色大变,她突然感觉手脚无法动弹……
但林苏手中的飞刀陡然射出……
光芒一闪,三师兄和郭优眉心出现一个血洞……
空中飞梭上人影一晃,到了三师兄身前,三师兄已经仰面而倒,身死道消。
飞梭上另一个女子落在前面飞梭上,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郭优倒在她的脚下。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她,是周月茹。
三师兄的尸体慢慢滑落,他面前的那个黑衣人慢慢回头,这是一个大约四十岁年纪的人,肩头绣着一把碧绿的长剑,这是碧水宗长老的标志。
长老一双比剑还厉的眼睛牢牢锁定林苏:“敢杀仙宗弟子者,罪在不赦!”
声音低沉,杀气无穷。
这位三师兄,不仅仅是碧水仙宗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还是他的弟子!他这个做师傅的,亲眼看着弟子死在面前,如何能忍?
林苏手轻轻扬一扬:“圣道契约在此,你想毁约?”
圣道契约!
长老眼中厉光闪烁,但终究不敢再出恶言,圣道契约约定,二人公平决战,死伤不论,事后任何人都不得以此为由,兴报复之实。
这就是林苏强压怒火,与这两个禽兽签订协议的原因。
长老眼中血光盘旋,沉声宣布:“都给本座听着,海宁江滩,十万流民,今冬工价全体降低五成!”
这就是打击报复了。
徒弟死了,有圣道契约在,他没办法报复,那么,就报复海宁江滩十万流民,让这些跟林氏关系密切的人死上一半!
用五万流民的命,给徒弟陪葬!
长老命令一发布,飞梭之上,剩下的五名弟子同时怒吼,是!
江滩流民全都慌了,两强相斗,最终却是他们遭殃,这工价如果降低五成,在场之人只怕会饿死一半!
林苏哈哈大笑,笑声震动全场,周围的嘈杂全都消失,所有人都盯着他。
林苏笑声一收:“老前辈,你是白痴吗?”
长老两眼猛地收缩……
“我可以代表江滩流民正告于你,从现在起,没有一人种你们碧水仙宗的葶米,我会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雪一跳而起:“公子,你真的?”
那个老头也猛地抬头:“公子……可我们流民都是几代种植葶米,对其他的营生,怕是……怕是做不来。”
“没关系啊,你们继续种植葶米,只不过,不是为碧水宗种,而是帮我种!我收购葶米,价格长到每百斤5钱银子,此外,葶米花我也收购,价格在原来的基础上翻3倍!”
流民全都炸了,葶米百斤5钱,跟白米都快一个价了。
葶米花价格翻3倍,啊……流民江滩还是流民江滩吗?那不成堂了?
公子?你的是不是真的?
公子?你千万别开玩笑,这十万饶性命,可经不起……
公子……
一时之间,林苏身边围了一堆人。
林苏手一抬:“这是一万两银票,刚才碧水宗的两个下三滥没本事赢了去,现在归你们了,这就是明年春葶米和葶米花的定金,孙叔,你拿着,给各家各户都分一分,今年冬,我不想看到流民江滩再死一个人!”
孙老头看着手中轻飘飘却又重如泰山的万两银票,如在梦中,嗵地一声,他跪下了!
嗵!无数流民全都跪下,田间地头,到处都是。
飞梭之上,七个碧水宗的人面面相觑,那个长老冷笑:“传我的命令!碧水宗,不得给海宁流民江滩提供一颗种子,此外,与周围七家仙宗传讯,让大家都封锁海宁江滩。”
种子!
陈姐心头无限的豪迈之情,突然被泼了一盆凉水。
自己是不是有点昏头了?
被公子带入了迷离的梦境,却忘了种葶米需要葶米种子,而葶米种子全都掌控在仙宗的手中,如果碧水宗下达禁令,流民江滩上哪儿找葶米种?没有葶米种,这江滩什么都种不出来,画什么大饼都没用。
林苏笑了:“所以你们碧水宗尽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辈,你以为我会求你们买种子?你以为除了你们,别人就没种子?”
长老冷笑道:“本座正要看看,你打算从何处购得种子。”
林苏的手轻轻一抬,拿出了一只晶莹的耳环
……
青丘。
皇宫。
九踩着碎步,从六个姐姐面前走过来,走过去。
六个姐姐正传看着一张金色的纸张,上面的《鹊桥仙》闪着七彩光芒,映照得六个姐姐脸上全是迷离一片。
“怎么样?没骗你们吧?还有人他不破我的身子,是因为不喜欢我吗?不喜欢我,他会把我抱在怀里,叫我亲亲?他会一边亲着我的唇,一边给我写下《鹊桥仙》?”
六位姐姐全都满脸通红,似乎陷入了某种状态,真的必须得,狐族女子特别好撩,只需要几句话,她们就能自己展开想象的翅膀,将所有的事情想象到极致。
七彩诗篇原稿就在手中,还有人关注她前面的那些叙述是真是假吗?
那些是真是假重要吗?
这个人类最传奇的诗人,最伟大的词人,最了不起的“双元合一”,真的是九的qing人!
这才是最重要的。
“娘太偏心了,那本来是安排我去的……”四姐翘起了嘴儿。
“娘还答应过我,过几让我去趟海宁,我想应该也是跟他有关……”八姐眼中有了迷离的光芒。
“哎哎……”九不乐意了:“咱们姐妹协议呢?大家都同意的吧?”
姐妹协议,姐妹九个,任何人找的qing人,别人不能勾,这就是姐妹协议。
老八反驳:“姐妹协议上的是‘qing人’,你的守宫砂还在,他还不算你qing人……”
“就是!这要是算,那我给人类所有年轻文人都画个圈,你们都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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