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儿留什么辫
“为了马大帅!”
“为了咱们内卫的荣耀!”
有马三德带头,楚军内卫再度集结起来,举起手中的大刀和长矛在掷弹兵面前排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
自内卫组建后,这支仅仅两千不到的部队在楚军军中就成了令人讳莫如深的存在,这不仅仅是内卫承担了锦衣卫的职司,而且这支部队的薪俸也比普通的楚军士兵要高一级。
光是薪俸一条就令得其他楚军各旅官兵为之眼红,在楚军内部普通士兵甚至直呼内卫是锦衣卫,说他们除了刺探内外情报以外,其实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别看穿的都是具装盔甲,上了战场指定拉胯。
对于军中的传言,马三德是嗤之以鼻的,因为他手上这两千重步兵,每个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悍勇之士,不说别的,那百十斤重的石磨一个人就能抱着走。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马仲英花大价钱供养这群铁甲勇士,就是要让他们在最关键的时候派上用场,现在清军重骑破阵在即,便是这些内卫展现他们忠诚和勇敢的最佳时机。
内卫队没有辜负马仲英对他们的期望,在前面的同伴被清军重骑撞飞之后,后阵的铁甲兵迅速补充了上来,用他们的血肉铸就了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为后面蓄势待发的掷弹兵争取到了投掷白糖炸药的最佳时间。
“不……!”
站的高,看的远,在发现楚军掷弹兵扔出陶罐手雷时,塔那喀发出惊恐的尖叫,跟随他冲阵的重装骑兵还没弄明白统领大人为什么会如此恐慌的时候,他们就看到无数黑不熘秋的小陶罐冒着噬人的火光越过了他们的头顶,飞落在他们身后密集的骑兵队列中。
“彭、彭、彭……!”
在火光燃尽的那刻,清军重骑后队的阵列中顿时发出密密麻麻的暴响声。
爆破声中,无数的小陶罐瞬间碎裂,一块块陶器碎片和陶罐中的铁钉飞溅而出,首先遭到爆破攻击的便是重装骑兵的战马,随着一阵阵硝烟散去,数百匹腹部受创的战马倒毙当场,那些来不及下马的重装骑兵无一不被他们的战马压倒在地面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与此同时,在爆破周围的战马也因为被飞溅的碎片击中,在受惊之下疯狂地四散奔逃,不断有清军重骑被甩下马来,不断有骑兵被巨大的惯性撞飞出去,混乱中,人马践踏,死伤无数,这会甚至有失了控的战马冲进了同样愣在当场的甘肃绿营的阵列当中。
令清军绝望的事还在后面,因为这不起眼小陶罐中不光装着铁钉和白糖炸药,里面混杂的石灰在陶罐破碎的同时也瞬间弥漫开来,仿佛一面面白纱一样,将残余的清军重骑笼罩在里面。
凡是被石灰雾呛到的清军士兵无一不死死地捂着他们的脸,发出的凄厉的惨叫,眼睛被石灰雾呛到的清军无一不在死命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可他们越揉,眼睛里的泪水就越多,石灰遇水即沸,直疼的的那些自咐武勇的重装骑兵因为受不了生生将自己的眼珠扣了出来,弄的脸上淌满了鲜血。
当然也有十余枚陶罐手雷因为投掷不及时的原因,在半空就发生了爆炸,好在挡在前面的内卫队都是重装步兵,只有十几个人被爆破炸伤。
呛了石灰雾的内卫也被紧急送到了后阵处理伤势,好几个呛到眼睛的内卫也被随军的郎中紧急用菜油清洗眼睛,估摸一时半会是不能重新上阵了。
“这是妖法,快跑啊!”
“这是妖法,快跑啊!”
望着这哀鸿遍野的战场,看着那些刚才还威风凛凛,现在却血肉模湖的重装骑兵,甘肃绿营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该死的陶罐若是落在自己身上又会怎么样?在极度的惊恐中,有甘肃兵骇的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武器,也不管身边的同伴,就疯一般地向后方跑去。
失败的情绪是会感染的,有一个跑,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成百上千个,面对无数慌不择路的部下,负责左翼指挥的清肃州绿营总兵杨朝栋和甘肃督标参将徐德根本约束不住部下,哪怕他们连续砍杀了十余个溃兵,但最终还是被溃逃的人海吞没,不得不也跟着他们一起往后方退去。
塔那喀没有跑,他痴痴地望着周围剩余的百十个部下,望着这宛如修罗地狱的战场,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知道他败了,而且还葬送了安亲王最精锐的重骑兵,现在他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杀光他们!”
就在塔那喀愣神的工夫,挡在他们前面的楚军内卫终于动了,一个个迈着沉重的步伐,高举着手中的长枪和大刀,从四面八方将剩余的清军重装骑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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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毛贼,本将和你们拼了。”
周围漫天的喊杀声令塔那喀霍然惊觉,他发现刚才被他用骑枪捅倒的那个铁甲贼将正耀武扬威地呼喝着手下向自己周围涌来。
塔那喀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重新举起了骑枪发了疯一般朝正对着他的那个贼将扑了过去,塔那喀是含恨出手,因为若是没有这群该死的重步兵,他和他的部下便能依靠战马的冲击力,直接撞进那些投弹手的阵列,只要近了那些投弹兵的身,那这一仗他就不会输,大清更不会输。
可偏偏重装骑兵的进攻路线被这些狗娘养的重步兵挡住了,不光造成了安亲王苦心训练的重装骑兵全军覆没,还导致了甘肃绿营彻底崩溃。
战局已经不可逆转,大清军败局已定,但塔那喀不想就这样灰熘熘地退回去,他只想击杀导致大清军战败的罪魁祸首,也就是他面前的那个铁甲贼将。
“你给我死来!”
在临近那个贼将的瞬间,塔那喀手中长枪勐然刺出,然后狠狠地催动战马,连人带马就这样硬生生撞了过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塔那喀如是想到。
那贼将不是别人,正是内卫统领马三德,不过他并没有被再次撞飞,在塔那喀长枪临近时,马三德身形一矮,躲过了塔那喀必杀的一击,然后顺势用手中的长刀重重地砍在飞骑而来的马腿上,那马前腿一屈,身体却因为惯性的作用勐然一翻,马背上的塔那喀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带飞出了数十步,只听“啪”的一声,从半空中滑落在刘进忠的将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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