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难民,归降帝国,你们将受到保护。”老旧的收音机里传来声音。
我坐在卡车的货斗里,用腿搁着发黄的笔记本,蘸着浆果的汁儿用牙签写写画画。
“食物还有四个罐头,两条风干咸鱼以及一盒子浆果,很好,省着点吃够吃一个周的了。”我小声道。
我看了一眼身边放着的一堆塑料瓶子,上面我认真的一个个贴上了小纸条,大部分都贴有“水”的字样,少部分塑料瓶装着淡淡的黄色透明液体,上面贴有“汽油”的字样。
“饮用水13瓶,汽油4瓶”我又纪录道,“然后是弹药——叶莲娜,弹药充足吗?”食物和水是由我来保管的,至于武器和弹药都是我身边这位女同学保管的。
叶莲娜半蹲着,手指扣在卡车斗上架好的轻机枪上,除了这把轻机枪,我们甚至还有一把喷火器,不过汽油要优先给卡车,“还有362发子弹,穿甲弹43发,绷带充足的很,30个,抗感染药也有3瓶了。”叶莲娜回头回答我。
老卡尔在前面的驾驶座开车,我,叶莲娜和老卡尔是一队幸存者,从远星城逃出来,一路结伴至今。
前些天我们被其他幸存者袭击了,叶莲娜的精准度达到一个恐怖的水平,用一把蒙德拉贡击毙了对方的几个领头人,我们缴获了这把轻机枪和喷火器以及很多弹药。
“怎么感觉反而咱们成了坏人啊?”我嘟囔道,“欸,小老弟这话可不对,是他们先抢咱们哒,打不过咱们怪谁?”老卡尔吹了个口哨,得意的点上一支烟。
“分明杀人的都是叶莲娜,你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不屑道,“小老弟,我那叫绕后,也不知道谁第一个莽撞的冲出去结果被一拳干倒还得让女孩子来救。”老卡尔笑道。
“唉,距离帝国还有多远?”叶莲娜听着我们拌嘴,叉开了话题,老卡尔伸手从车座底下掏出地图,“过了这个希望谷,就是雪原的领地了,预计还有两天,咱们就能到北方帝国的边境线了。”他吐了口烟。
“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吗?”叶莲娜叹了口气,如果这场感染战争没爆发,我们俩应该还有一年就要参加高考了。
“得,我看闺女能考个好大学,臭小子,你考个大专都难啊!”老卡尔一扭方向盘,破破烂烂的卡车漂移经过了希望谷的告示牌。
天空中没有一丝云,阳光照在我们身上,热的发懵。
“老卡尔,车上没有空调吗?”我问,“可算了,这拉货的卡车,有个鸡儿的空调,就算有,咱们也耗不起那汽油!”老卡尔打开车窗,吐了个烟圈。
于是我继续写我的纪录,“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击杀了46只感染者——”“吱——哐!”“我操!”我低声骂了一声,身体被惯性甩向一边的车栏,“老卡尔,你怎么开的车!”我大喊道,“寒露,快起来!”叶莲娜叫我。
接着,卡车飞速发动,老卡尔一踩油门,我们连同卡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什么情况?”我好不容易在摇摇晃晃的卡车斗里起身,往车后看去,叶莲娜那边已经扣住扳机,子弹从轻机枪的枪口飞射而出,突出一阵阵火焰。
我看见了一只感染者,两只,然后是一群,他们从山上跳下来,或者从盘山公路的一侧爬上来,但都不约而同的冲向了我们的卡车。
“尸潮!”我尖叫,“该死的,就不该抄希望谷这条近道!”老卡尔左右狂拧方向盘,卡车漂移过弯,向左避开了一波感染者,但右边的车尾撞到了一些感染者,车速骤减。
瞬间就有感染者抓住了车斗,试图爬上来,“哒哒哒!”叶莲娜把轻机枪换了个角度,将试图上车的感染者尽数扫了下去,“寒露!”叶莲娜把一把蒙德拉贡扔给我。
我咔嚓上了一匣子弹,瞄准车后的感染者就是一枪,子弹击中了他的左肩,将感染者带着一退,蓝色的感染血液滴到公路上。
老卡尔毫不犹豫的踩油门,卡车再次冲了起来,叶莲娜把轻机枪架在卡车头顶,密集的子弹顿时为卡车扫清了前路,我们堪堪杀出重围。
“老卡尔,咱们还有多远出希望谷!”我问,“还有一半呢!”老卡尔把嚼烂的烟头一吐,“昨天汽油没加满,咱们得尽量冲刺了!”他喊。
“子弹不允许!”叶莲娜那边说,“子弹几乎耗尽了!”她说道。
尸潮如影随形,前方后方,上下左右,在盘山公路上到处出现,“去死!”我开了一枪,把一只感染者打下车,一拉枪栓,一枚空弹壳弹出,再一枪,又是一个感染者,不是我技术有多好,只是他们已经近到不用瞄准都能爆头的程度了。
“寒露,上喷火器!”老卡尔一边开车一边喊,“可是这汽油不是给车用的吗?”我迟疑道,“哒哒哒”子弹扫掉我背后偷袭来的感染体,“先保命!大不了没了汽油咱们走过去!”叶莲娜冲我喊。
“哦!”我赶忙操起那喷火器,顷刻间,三米长的火龙喷射而出,被其舔到的感染者无不化作焦炭。
突然,一枚石子扔来,击碎了前面的车玻璃,叶莲娜一转枪头,击倒那个投掷石子的感染者,突然车一个急转弯,我手中的喷火器都给颠停了。
“该死的!”我看向前面,老卡尔被那枚石子给打的额头出血了,“还活着吗?”我问。
不祥的咔嚓声从轻机枪里传来,“没子弹了!”叶莲娜抓起一把蒙德拉贡,哪怕一枪一个都打不完如同潮水般的感染者。
突然,老卡尔甩了甩头,一踩油门,我们终于又移动了起来,我和叶莲娜开枪尽量为他扫清前路。
但尸潮越来越多,他们抓住了卡车,我立刻开枪去打一边的感染者,“寒露,别!”叶莲娜及时发现了情况,但已经来不及了,在一个弯道,我开枪把车靠近公路里侧的感染者打下了车,而另一边靠近悬崖的感染者用力一拽,我们的卡车极速漂向盘山公路外侧。
“吱——”我只听见一声侧滑声,接着是自由落体的悬空感,在悬空的同时,我被一个坚硬的物体击中了后脑勺,眼前一黑,然后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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