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撑住啊!”我冲到斜倚着车坐的一个幸存者旁边,他的小臂上被割出了三道深深的划痕,此时鲜血正从静脉中徐徐喷出。
我立刻把我缠在手臂上的绷带扯下来给他包上,右手又一扬射落身后的一只感染者。
“谁来帮我按一下?谁都好,谢谢?”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抬头,却是一只已经进入到车厢内的感染者。
车厢内,竟然只剩了我与这位受伤的幸存者还活着。
“可恶啊!”我一脚踩住了他受伤没止血的手臂,因为我实在腾不出手来给他按压止血了。
“明明、明明还有不到百米就无人区了!”我看向不远处的楼房,出了无人区就几乎脱险了啊。
等等?我仔细观察周围的楼房,“半分钟前我们不就在这儿了吗?为什么……周围的环境没变啊!”我先一枪放倒向我扑来的感染者,再向前面望去。
从通往前面车厢的门中,我看到前面的列车正在离我们这节车厢逐渐远去。
他们竟然把我们这几节后头的车厢脱钩了!我看见前头远去的列车因失去了我们后头车厢的重量而逐渐提速。
“这还没到战场呢,就要战死了。”我吐了口沫,几下乒乒乓乓将枪内的子弹全打完,又掏出腰间的砍刀。
这时,我脚下的幸存者逐渐转醒,见我单手持刀同两只感染者对峙,“朋友,我自己按吧,抱歉,连累你了。”他说着自己按住了伤口。
“知道了。”我双目锁定对面的两只感染者,手部发力,直接将砍刀掷出,插在了离我近的那只感染者胸前。
接着,我足部发力一头撞上了它,双手握住刀,用力往下一划,这段我都想把它删改掉,因为事后都把自己恶心着了。
刀直接卡在了这只感染者的肋骨中,拔不出来,而这时,另一只感染者从背后擒抱住了我。
情急之下,我一把掏出了身下感染者的肠子,一个侧转身肘击将背后感染者头打偏,然后用肠子勒出了它的脖子。
“呃啊!”我用力一甩将感染者撞到车厢内的桌子上,手上滑腻腻的恶心感令我迅速脱手。
来不及擦去手上蓝色的感染血液,我掏出一管子紫色的病毒血清直接拍碎在了它头上。
不顾手上被玻璃片划伤的伤口,我大喘着气起身,“来呀!还有吗?!”我冲车内喊,顶上的车灯不知何时在混战中被击碎了,车内一片昏黑。
我环顾四周,再没有企图爬进车厢的感染者了,“嗯?”我小心翼翼地在车窗探出头,奇怪的是,感染者们没有再攻击我们这几节车尾,而是沿着铁轨向前狂奔而去。
“怎么回事儿?”我虽心生疑惑,但既然暂时安全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就跌坐在了车座上。
那位受伤的幸存者却哈哈大笑,“趋群性啊!哈哈!我们被扔下却活了!尸潮追人多的车头去了。”他有气无力地笑着。
真是因祸得福了,我随便用旁边不知谁的袖子擦了擦身上的血污,开始在车厢内找寻还有气的人。
真是幸运,只要在车里的没掉出去的,都还活着,虽然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伤,不过在尸潮的袭击下能活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得走去法奥斯了?”十几位幸存者里有人问我。
我正给一位胳膊被感染者咬伤的少年上药,本想点点头,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这次袭击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昨天尸潮才刚来过,今天就能聚集起这么一大批感染者?”我开口,同时动作熟练地给少年包扎好伤口。
“医生,你是说有人谋划了这次攻击?”少年抬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尸潮是周期性出现在人类聚集地附近的灾害,这片无人区哪来的人类聚集区?
“我觉得谋划者还在附近,所以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至少要等到入夜再行动。”我招了招手,让另一位伤者到我面前坐下。
得亏诗怀雅教了我基础医学,而且我们被脱钩的五节车厢只有两节是载人车厢,其余三节都是运送的战略物资,我轻松的找到了药品。
不知道海姆达尔的那位人员是否还在附近,我小心翼翼的贴着车窗的一角,一直往楼房的顶端观察了两个小时。
“寒医生,我们在附近找到了很有用的东西!”有两个离开车厢采集浆果的幸存者开心地回到了车厢。
因为无人区原本是小城,所以在附近有火车维修站的小木屋,自然就有人力的火车维修车。
“看来咱们不用走去法奥斯了。”大家欢呼道,我们最后再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方圆几公里的感染者没有异常聚集后,我们将两辆人力车分别驶到了车厢前后。
“准备出发。”我走上人力车,与对面大汉一起用双手扶住人力车如同跷跷板一样的发力杆。
在一压一升之间,车厢被带动了起来,我的力量自然不大,硬撑了个三分钟后就双臂酸痛了,只好换人接替。
不得不说,我们能让没有火车头牵引的五节车厢以每秒两米的速度往前进,已经是相当好的成绩了。
黑夜里,我们隐去了身影,趁着月黑风高向法奥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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