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奥斯广场上此时到处人来人往,大家不急着回学院,因为这次出勤,就连教官们和老师们也都一下午不用上课。
我和张言河正坐在路边的屋檐下在讨论晚上要举办的庆典,这时,我看到教我病毒制备的第二教室老师吃力地抱着一台烟花机经过。
“真是不可思议,世界末日后,伞和雨披的制作仿佛失传了,烟花机竟然没失传。”张言河说。
既然是教过我的老师,于是我便打了个招呼,并走上去帮他一起将烟花机抬到了广场中央。
“谢了寒露,你应该知道晚上有庆典了吧。”他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
我点点头,这位辛勤的老师掏出一把新币来,目测大概有一万。
“寒露,也没有空接个委托,去附近的城镇买一些庆典用的东西?买剩下的钱就是报酬了。”他问我。
这时张言河也走到我身边,他贴在我耳边说了个12000新币,我伸手接过来一数,好家伙,估的一张不差。
“好的,我这就去。”我点点头,接下了采购庆典物品的委托。
不过说是去买庆典要用的物品,听上去很容易,但做起来是真的难。
法奥斯附近开的商店几乎全往后方搬,所以附近能买到东西的市镇并不多。
“五点前回来哦。”老师叮嘱道。
“幸好生存辅助仪上有导航地图。”我点开生存辅助仪,寻找离这里最近的旧货市场。
现在还有“商场”这个概念的地方,除了甄选城和帝国境内,其他的最多称得上是地摊。
不过好在我们成功到达了一个比较近的旧货市场。
一条狭窄的小巷,两边建筑物的阴影中商人们席地而坐,向人们展示摆在自己面前的商品。
“要是能直接买做好的蛋糕回去就好了。”我仔细挑选着鸡蛋和面粉,然后伸手付了钱。
可这年头,又有哪还有人开蛋糕店?我们想吃蛋糕得把材料买回去自己做。
这年头食物比武器贵,太缺乏了,我叹了口气,幸好气球便宜的很,随便花了点钱就拿到了一大包。
而且,我看向身上的衣服,这还是我一个月前穿着的探险专家,无论是从破损程度来看还是实用程度都不符合现在的训练了。
张言河看了看自己手中的AK47,年久失修的枪身上布满划痕与裂痕,不知是自己何时从旧货市场淘来的2倍镜的镜片碎裂,刻度不清,枪身下方那在战斗中被感染者咬扭曲了的扩容弹夹只能装一半的子弹。
不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不得买点装备。
我与张言河对视一眼,长时间的相处令我们相当默契,最后检查了一遍需要我们买的东西都买完了,于是我们蹬着锐利的眼神扫视整个旧货市场。
“这枚穿甲弹怎么卖。”张言河俯下身子,用手拿起一枚红颜料涂了弹头的穿甲弹。
地摊老板给他用手比划了一个数,张言河掐了掐鼻梁,最后拿下了。
“寒露我跟你说,这枚子弹,虽然贵是贵了点,但说不定关键时刻能用来保命。”张言河在我旁边念叨了一路,我感觉可能是他也想说服自己吧。
我则买了几件平时可以换洗的衣服以及一些燧石,回去后可以再多做些子弹存起来。
在采购完一切必要的东西后,我们打算动身回法奥斯,就在这时,一个玻璃瓶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球形玻璃瓶,里面装有一些小巧玲珑的种子,像摇篮中的孩子一般静静地躺着。
看摊的是一位佝偻着腰的老爷爷,我扫了一眼,摊上并没有我所需要的东西,但当我走出去几步后,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想要让我走回去。
“老爷爷,这种子是?”我指着这小小的玻璃瓶问。
“那是依米花,孩子。”老爷爷伸手取了玻璃瓶递给我,离开了屋檐的阴影,在阳光下,玻璃瓶中的花种隐隐透出些许金色纹路。
张言河见我又走了回去,也跟了过来,“怎么了寒露?”张言河问我。
我伸手付了钱,“没事,买了点花种而已,只是觉得很适合自己。”我低头看着手中的依米花种。
转瞬即逝的爱吗?的确是啊,除了在初中跟初恋认识了一周,的确再没有过了。
“原来你有那种经历啊。”张言河不是不知道这玩意的花语,跟我并排走着,不由得调侃我道。
“初中而已。”我摇摇头,“那她现在在哪?感染战争里死了?”张言河大大咧咧的问。
“我们刚认识一个周,她出车祸了,当年我认为她很不幸,但……”我顿了顿。
我与张言河环视四周的一片荒芜,两年的免疫时期已经死掉了90%的人口。
“也许她没活到感染战争爆发,是一种幸运。”我收好种子,跟张言河坐上前往法奥斯的顺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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