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倒回我们勾肩搭背地进入食堂时。
“怎么了言河?”听到张言河提出有个主意,大家都想听听。
“寒露,你想不想打个赌?”张言河只是这样问我。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张言河平时过于正经,都没机会好好跟他玩玩,这终于来了机会,我点了点头。
“说规矩吧。”我一腚坐在食堂的凳子上,大伙都来了性质,也都围着坐下。
“你,”张言河指了指我,“跟我们,”张言河环视身边的十几个新兵,“堵今晚上你会不会被群殴。”张言河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以为我听错了,我跟他们十几个人赌我会不会被群殴?这能赌赢吗,我要是赌我不会,他们现在一人给我一拳他们不就赌赢了吗!
就在我打算要求他们别下死手的时候,张言河补充了一下条件,“不是我们群殴你,是拉尔夫。”张言河抬起手中的生存辅助仪。
“刚刚我不是在看生存辅助仪,是在观察食堂里的人。”张言河指了指屏幕的反射面。
“首先你觉得拉尔夫让你反诬了后会善罢甘休吗?”张言河说了一个并不是反问句的话,“第一,从刚刚拉尔夫就消失不见,第二,食堂里刚刚有人叫走了几桌吃饭的。”张言河说出了他观察到的现象。
我一头雾水,“你就凭那些就认为他们想怼我?”,但张言河认真的点了点头,“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在被叫走前都回头看了你一眼,在我生活的贫民窟,一般要群殴一个人,都会先看目标一眼。”张言河说道。
真亏的他还绕来绕去的说跟我打个赌,而且这种事他直说不就好了吗!
“事实证明你也不是很相信,所以咱们打这个赌,我赌你今晚上会被群殴——”张言河的声音在我的回忆中飞速远去,逐渐模糊。
我只记得了最后一句:“如果我赌赢了,往食堂与广场之间的军官宿舍楼跑。”
而现在,我就站在这里,身边一个接一个的新兵跟着张言河走过我的身边。
就算过来一个人拍我一边肩膀,说一句“赌输了的请客”,我也感觉到了在这末世中茫茫雪原中的温暖。
“不好意思,此路不通。”张言河另一只手往下一伸,从袖子里滑出另一把刺刀,正好滑入他手掌中心。
他左手反握刺刀,右手正握刺刀,带头走向小巷另一头,而身后的战友们也纷纷在他身后半米的距离跟着。
“你们是想造反吗?!”对面为首的人质问道。
“啧啧啧,都追着寒露到这小黑巷了还把自己当好人呢。”有新兵往地上唾了一口。
大家都们明白为什么群殴要在小黑巷里,因为这地没目击者,打了第二天都当不认识。
张言河一直强压着火,正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右边手一扬,在巷口微弱灯光的反光下,一道寒光在空中飞过,已经给对面后头一名随机幸运小弟多了一瓣耳朵。
“艹!”对面带头的都没看清楚,肚子上就狠狠地挨了张言河一记重拳,然后右脸上多了一只手,将他狠狠地按在地上。
一瞬间,无论是那边还是这边都有好几个人打亮了荧光棒,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小巷。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个军官听到下面木棍相击的声音,从三楼的窗户探出头来,但一块断砖几乎是擦着他的脸撞击到了窗户边沿。
虽然就几根荧光棒,但我们看的清清楚楚,反正不认识的就是敌人了呗。
而且让张言河他们替我上真的太不仗义了,但我身上除了热兵器连块砖都没有。
就在这时,我看见张言河旁边一人向他扑去,虽然知道张言河自己能应对,但我身体已经弹了出去,直直扑倒了那人。
我看见他肩膀上的肩章,还是个上士,“欺负我们很好玩是吧!把我的物资还回来!”我一只手推开他掐向我脖子的手,另一只手握成拳往他眼睛上打。
我的左手腕被他牢牢地握住往反方向掰,一股股剧痛从左臂传来,不需要一分钟,我的手臂就能被他强行掰骨折,但与疼痛对应的,我心中已经下定决心必须下死手了。
如果不是那次,我根本不知道眼珠子竟然是可以掏出来的,也许那人很无辜,也许都没参与勒索我们物资,就是来帮个忙结果让我打瞎了眼。
但真打起来根本不会给我机会思考,“啊!啊啊啊啊!”我每叫一声都是一拳打下,左手被他反折的疼更惹怒了我,我右拳的骨头清楚地感觉到了按压眼球又弹起来的触感。
“松手!我让你松手!”身下的上士还一直反折着我左手,已经几乎给我掰骨折了,我右手一从他脸上挪开,接着脖子挨了他另一只手一掐。
气管上的窒息感并没有阻止我的左手,只听“咯吧”一声,我身下也传来了一声惨叫,我顿时感觉左臂上的压力减少了。
可不是吗,都掰断他一根手指了,能不松手吗。
“别打了——”他喘着气道,但我根本不听,拽住他领子把他头一下一下的往地上磕,“你们抢我们物资的时候很开心是不是!我现在也很开心!”我的愤怒已经将同情心压到了最低,我能看见身下上士的鼻梁已经被我砸凹了下去,鼻血流个不止。
但就在这时,我后脑勺上狠狠挨了一记木棍,我竟然没有晕过去,只是有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后头穿传来,然后一秒后才是剧痛。
我仿佛触电一般地倒在了地上,但意识很清楚,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要用大脑操控身体站起来,但好几次都感觉大脑控制不了身体,但能感觉到身体在哆哆嗦嗦。
虽然是一片混乱,但大家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就在昨天才被抢了的新兵们,不下死手的也不再保留了。
“那是我老妈在临死前给我辛辛苦苦省出来的!她可是为了我被感染体活活撕裂的!你们这些比感染者都恶心的废物!”我们中的一个武士不知道哪里爆发出的力量,把一个中士扔到了墙上。
“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怎么会知道那些食物代表的意义,那是我们亲人用生命换来的!”又一个喊着血债血偿的仿佛把面前的人当成了曾经杀他亲人的游匪,用刀将对方的手钉在了地上。
说实话在这整个雪原集团军,除了军团长,其他军官甚至都没我当年在快乐101吃的好,更别说这群士官了。
但怪就怪这个末世夺走了我们的亲人,所以当拉尔夫夺走我们亲人给我们留下的唯一遗产时,原本不是多么大的事也把他当成杀父仇敌了。
而这种时候人都力量都会最大化,加上我们人还多,没一会就把这八九个士官都打趴下了。
“我的罐头呢!罐头呢!罐头呢!”那个锁着对方喉的步枪兵神经质的质问罐头去向的还算正常的。
离我几步的位置上,那个武士一边把人头往地上撞一边怒吼“我老妈呢!你还我老妈!老妈!”我想那个被砸的人都不知道他老妈长啥样。
而我同样也没闲着,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一定是我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的样子。
“拉尔夫呢!”我一边嘴角咧起,笑着揪起地上一个看上去没晕的老兵,他似乎头被木棍重击了一下,正在慌神,但我却觉得他不理我是瞧不起我,于是将他的脸重重地压在地上。
“我、问、你、话!”我右手抓住他卷曲的短发,不顾他的哀嚎给他扯下来了一把。
“寒露!”张言河往我这边跑来,“拉尔夫在哪听见没有!”我又拔了一把,在荧光棒黄澄澄的光芒下,他被我扯掉头发的头皮有些渗血。
“寒露!住手!”张言河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我没反应过来,只是看了他一眼,“言河,打火机!”我喊道,见他不理我,我直接用另一只手从他衣兜里掏出来,将打火机凑近了老兵的脸。
我听见那老兵口中“喔喔啊啊!”的尖叫声,将打火机点燃后伸向了他的络腮胡子,但张言河一脚踢飞了我手中的打火机。
“寒露,够了。”张言河正视住我的眼,“已经够了!”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膀,然后一指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的老兵,“你觉得他那个状态能回答你的问题吗!”张言河吼道。
我愣了两秒,哆哆嗦嗦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老兵,又看了看张言河,“呜呜呜。”我的眼泪莫名其妙的就下来了。
“老妈!求求您回来吧!我把感染体杀死了!”背后武士的撕心裂肺哭喊声在小巷中回荡。
顿时,无论是地上趴着的还是躺着的,无论是站着的还算跪着的,都仿佛集中得到了一个信号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还查查他们是谁吗?”楼上的军官问了问同样被吵起来的同事,“谁查谁麻烦,被这该死的世界逼疯了的早就不是一个两个了。”他的同事离开了窗户。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