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三更的时候,也就是不到凌晨一点。
行军的队伍早已在平坦的雪地上扎下了营,这里是一片平原,连个雪丘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有高地。
雪原集团军的哨兵们就倚在帐篷门口抱着枪打瞌睡,虽然扎营的地方没有据高点来瞭望,但这一眼看上去就能毫无遮蔽地看到远方的平原,就算有大片敌人过来了,在离得两千米的地方就能轻而易举地发现了。
“更何况,帝国军营都在雪原北和冰河西岸,而且附近到处是兄弟部队,他们的哨兵就帮着咱们看了。”经过分析后,大部分雪原部队都选择了原地休息。
甚至哨兵也就安排了两个,分别在帐篷群的两头,而带队的长官和其余的士兵则在帐篷中倒头便睡。
就在这时,哨兵头往下一磕,眼皮睁了一下,他已经困的不行了,“唉,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被一盒烟收买了。”他从兜里掏出长官让他做哨兵的报酬,那是一盒并不是多么好的白烟。
虽然这两天根据气候部的侦测,连续三天都不会下雪,所以正好是围剿巨颚的机会,但来自四面八方的冷空气还是冻的哨兵瑟瑟发抖。
哨兵用冻的通红的手哆哆嗦嗦地掏出了打火机,这是那种老式摩擦打火机,但他使劲划拉了三回,都只是有火星没有火焰。
“怎么回事……”即便是不愿意,但哨兵实在是太需要用尼古丁提提神了,只好拉开自己外面温暖的棉服拉链,用棉服兜着打火机,终于点燃了一丝明亮的火焰。
哨兵吸了两口劣质的白烟,困意虽然没有被完全清除,但至少自己不至于打瞌睡了。
“唉,要是有个人陪我说说话我也不至于睡着哇。”哨兵抱怨道,突然,他想起来在驻扎地另一头还有个哨兵。
他摊了摊手,是啊,反正这鸟不拉屎的地又不会有危险,往两边看看,隔着一千米的地方都是自家兄弟的帐篷群,离一会岗没什么问题。
“要是长官问起来嘛?那就说看见那边有人影!于是就过去支援了!”哨兵笑着点了点头,心中直夸奖自己的聪明才智。
正打算往驻扎地另一边走,哨兵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这都三更半夜了,估计是那边的兄弟也困的要睡着了,于是主动来找他了。
哨兵把烟迅速装回了兜里,然后往后看去,一个雪原的士兵就站在他的背后。
“来,坐我旁边,你那边是上风口,肯定比我这边还冷。”哨兵拍掉自己坐着的箱子的上雪。
但那个雪原士兵并没有搭理他,只是低头看着他,钢盔正好遮蔽了明亮的月光。
“哎,行吧,我这边还有几根烟。”哨兵想了想,还是分给人家一根吧,于是将一根白烟递到了雪原士兵的嘴旁边,同时另一只手打亮了手中的打火机。
在火光一闪的瞬间,士兵被头盔遮蔽的脸被照亮,可这哪是人类的脸,灰褐色的脸上青筋凸起,眼珠也早已混浊不清。
而哨兵在一瞬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但在他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刚要尖叫的嘴已经被一把捂住,随后一只手用力按在了他的头顶。
哨兵眼睛用力睁大,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到了摇晃脑袋,但还没等到他将力气发出来,按在他头顶的那只手已经将他的头直接拧到了一侧。
这个帐篷的人不会知道,不远处的其他部队的阵营中恐怕也是如此。
没有人想到,被留下来的根本不是老弱病残,而是夹杂了刺杀型感染者的诱饵。
在雪原军人们经过时从雪地里钻出来的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感染者只是用来掩人耳目,而在没有钻出来的还有无数的精锐感染者。
相比较破坏力巨大的力量型感染者,不知道何时将至的刺杀型感染者更加的致命,而此时各个部队都没有发觉危险的降临。
月亮将温柔的明亮的月光阴沉在了乌云之下,仿佛也不愿看到接下来的惨相。
今晚,月黑风高。
一切都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死去的哨兵估计的非常正确,帐篷另一头的另外一个哨兵也同样坐不住了,快步向他这边走过来。
远远地,另一个哨兵就看见了那兄弟在面朝着他坐着,“真亏你能坐的住。”他不满地走向哨兵,但就在他走近哨兵后,他的面容逐渐凝固住了。
明明远远地就看见哨兵面朝着他看,可真正到了他面前,哨兵的腿竟然是朝向脸的反方向的,而那张凝固了恐惧的脸此时正在后背的上方,扩散了的瞳孔死死盯住了刚刚走过来的另一个哨兵。
“啊!”中年的哨兵尖叫了一声,刚想回头跑,但一只手已经从身后拍到了他的肩膀上,在他一回头时,自己只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骨裂声,然后便倒在了地上。
即便是一声尖叫,也足以惊醒一些浅睡的军人,但当一个军人拉开帐篷的拉链探出头时,一枚长约两寸的感染结晶刺穿了他。
但同时醒来的又何止是一个军人?无数帐篷都同时拉开,带队的军官迅速握着手枪冲了过来,将枪口对准了还没拔出感染结晶的感染者。
“士兵!把武器放下!”由于光线原因,军官只是看见它身穿雪原士兵的衣服。
“不对劲,班长,他身上的编号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报告死亡了。”有士兵看到了感染士兵背后的编号。
而军官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感染士兵身上竟然有跟自己这只部队相同的标章,那是参与围剿巨颚部队才会发的标志,但自己身上的标志闪亮如新,对方身上的标志甚至都像是过了一年的了。
顿时,军官立刻开了两枪,可子弹打在感染士兵身上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他看见对方满满转过了头,蓝莹莹的眼睛很明显已经盯上了自己。
“是感染者!”士兵们原本就端着枪,此时不需要再端了,直接开枪,十几个人都火力顿时将它扫成了筛子。
感染士兵倒在地上,在血液彻底流干前张大嘴喊了一声,伴随着这声喊叫,营帐之间的雪地不断有翻腾,顷刻间已经从雪地中又钻出了近百只感染者。
军官深吸了一口气,“应战!”伴随着他的喊声,背后无数的枪口分别喷射出了猛烈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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