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卡贝尔和张言河刚走出指挥大帐,就看见一群雪原的作战人员等在了外面。
从他们的脸色来看,貌似是出了什么类似帝国大军压境的大事。
“指挥官,帝国人送来了信,貌似是给将军的。”
由于是希卡贝尔先走出的大帐,手中拿着信件的雪原士兵便直接交到了她手中。
信件是纸质的,用黑色的油墨以联合政府语言写满了文字。
“贸易联盟的张言河将军亲启,久闻大名,这里是帝国第三南下集团军。”
“对于帝国人来说,您无疑是帝国伟大征程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无论是一年前将分布于雪原地区的帝国先遣军全部清除还是现在建造的极地冰原绝对战线。”
“陛下承认,您的能力在整个贸易联盟里都是上等的指挥者,曾经的战斗让我们意识到您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战士,可惜是敌非友,我对此非常遗憾。”
“由此,我们在对极地冰原发动总攻前会提前知会一声,我方的8000名先锋会在断谷集合,随后南下直取极地冰原中心地带。”
“诚邀张将军前来会面,先锋会于今午正点出发,过时不候。”
署名是帝国的前哨指挥官,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就连人数都在信上写得清清楚楚。
很明显的陷阱,张言河知道,敌人提前通知就是要引自己到他们所希望的地方。
但张言河也知道,这趟水自己必须要淌。
过了断谷再往南40多公里,就是极地冰原区域的一处车站,而车站一旁还有三处集团军用于储藏物资的安全屋。
这是一手好棋。
如果张言河不去,恐怕没等援军到达,极地冰原的补给线就会被南下的8000名帝国先锋截断,而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失去补给就更无法坚持了。
如果张言河去了,那可能更危险,因为敌人怎么看都是在找一个一举瓦解贸易联盟北部防线的机会,最稳妥的方法自然是解决掉张言河这个威胁。
“将军,是不是应该召集一下人手讨论一下战略。”
一旁的雪原参谋询问张言河,却看见他摆了摆手。
“时间不够开会的。”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去,我当然应该去。”
张言河整了整衣服,将袖口整理到紧紧勒住手腕,跟着张言河久了的下属知道这是战斗准备。
“可是……”
希卡贝尔试图劝阻张言河,张言河走回来,将自己的披风摘下来交给了她。
“没关系,你还在这里,其他雪境指挥官还在他们的领土上,这就够了。”
张言河再三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随后走到开阔的地方,看着围上来的白衣士兵们,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雪原的扞卫者们,就在刚刚,帝国人南下的脚步已经突破了我们的防线,他们在断谷关卡集结,准备瓦解北部的补给线。”
“敌人的数量有很多,差不多有在场的我方人员数量的三倍,且配备有榴弹发射器和武装载具。”
“在我出发后,你们立刻撤到极地冰原的前哨车站,等待军团长抵达,如果寒露他慢了一些,希望各位能死守车站。”
张言河跨上了一辆雪地摩托,在车被上,他给我留言让我带援兵前往极地冰原的前哨车站同他手下的雪原士兵汇合。
“将军!带上我们吧!能多拖延一会是一会!”雪原士兵们向张言河请战道。
“现在断谷关已经被帝国人驻扎了,他们掌握有地形优势,反而是你们去了必定伤亡惨重,我自己尚可独自逃脱。”
雪地摩托的油压表上显示出现在的时间来,差不多是十一点四十六,从雪原要塞到这里至少需要八分钟,他不能等我跟他汇合。
头顶的天空阴沉沉的,估计又要下雪,这说明援军抵达的时间也将会推迟。
“缺的时间,我来拖住就好。”
张言河踩下了油门,雪地摩托向着断谷的方向飞速驶去。
不过说实话,帝国的第三集团军也没有指望张言河真的会来,甚至帝国副官一度怀疑卡斯替的这次命令。
给敌方的总指挥写信告知自家的行动以及目标,而且将各种细节都详细告知,这已经放弃了自身的优势了。
如果张言河接到消息后不来,而是选择带兵后撤至车站布防,那接下来战况将会发展为车站攻防战。
以帝国方的人数固然可以取胜,但雪原方占据地形优势,损失的人数肯定会变多。
所以张言河想要战况偏向他那方就不会来,帝国副官是这么想的。
“报告卡斯替将军,谷口出现敌人,貌似是张言河!”
黑衣士兵的高声报告打断了帝国副官的臆想,他急忙将手上的望远镜对准了前方的谷口。
望远镜黑色的十字交叉点上,那骑在雪地摩托上快速接近的人正是张言河。
“军团长,他真的是一个人来的。”
帝国副官指着前方的张言河,站在他旁边的卡斯替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重戟,用长柄震地,发出了三声沉闷的响声。
周围的帝国哨兵从腰间卸下了轻钢打造的号角,深吸了一口气,号角的响亮声调回荡在断谷两侧的山壁间。
卡斯替提起手上的盾与戟,阻止了身后跟来的卫队,独自一人走下关卡的阶梯,站在关口伫立。
张言河自然也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卡斯替,背后的红莲劫焰也感受到了那边传来的危险气息,自动由枪阶形态重组成了剑阶形态。
红莲剑的热量在张言河周身形成了直径三米的热流区域,飘到张言河面前的雪花纷纷化作清水流淌到地上。
脚下的雪地也融化出了一片空地,随着张言河往前走而出现了一条没有雪的过道。
卡斯替与张言河隔空对望,光是气场上就形成了对峙。
张言河知道,这趟来没有任何对话的可能,甚至敌方都不会给他废话的时间,更何况张言河也不负责外交,他擅长的便是近身搏斗。
卡斯替举起了戟,身上的黑钢甲片哗啦作响,没有多么明显的架势,却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以守为攻吗?”
张言河将红莲剑从背后拔到了手中,上次与卡斯替交手他正是吃了这招的亏,卡斯替以防御为主,也许挨下五六次攻击都不主动攻击一下。
但卡斯替绝对不是不反击,而是在防御的时候寻找着一击致命的机会,加上那把重戟实在过于巨大,一旦出手,被击中的人不死也半残。
但张言河依旧抢先出手,峡谷中的号角余音还未散去,他已经一个箭步踏雪而行。
脚下的雪地被热量融成了水,降低了军靴与冰面的摩擦,张言河将力气集中于右手,红莲剑的剑刃也越发红炽。
卡斯替对准张言河的方向立起了巨盾,像一面合金墙壁挡在了张言河冲来的方位,即便张言河的这蓄力一击威力再大,盾也能吃下大量的伤害。
“喝!”
张言河在冲到盾面前方三米时举起了长剑,红光在空气中一闪而过,盾后的卡斯替也握紧了右手的重戟,只待听到剑刃与盾牌的撞击声,他便用从下向上的一击将张言河一分为二。
但张言河自然没有那么傻,卡斯替能预判到的,他也同样预判到了,在撞上盾牌的瞬间一个侧滑,身体在雪地上滑铲到了卡斯替侧面,同时挥出了长剑。
一道红色剑气直冲卡斯替脖颈而去,带着灼烧的热量挥散了空气中的水汽。
“铮——”
卡斯替抬起的左手护住了脖颈,剑气在黑钢的腕甲上砍出了一条一寸长的熔痕,却没有击穿这套坚固的盔甲。
而这只左手在挡下了张言河的剑气后毫不犹豫地砸向张言河,就好像挡住这次攻击只是他挥拳过程中附带的攻势。
而张言河也仅仅是用那道剑气来路,真正的杀招紧跟其后,红莲剑尖一招“仙人指路”直刺卡斯替侧面。
“轰隆——”
两人的猛烈攻击撞击于一点,迸发出的冲击令张言河向后飞去,卡斯替也向后一仰。
“踏——”
张言河脚尖着地,全身的重量压于一点蹬出,转瞬间又与卡斯替大战数个回合。
终于,张言河在瞬息万变间看见卡斯替的胸口露出了一处空缺,他下意识向前递出了一剑。
可在一瞬间出现的机会不一定会是真的机会,张言河下意识刺出的一剑被卡斯替狠狠地握住。
剑刃割裂卡斯替的手甲,鲜血在炽热的剑身蒸发,也在同时锁住了红莲剑。
“嘭”的一声闷响,张言河胸口中了卡斯替蓄力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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