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世史学大家,贺兰空对第二场圣战的记载中,秋城之战与王城夺位战自然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但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贺兰空遗漏了当中一个最关键的细节。【】
便是当日龙族为什么会叛变?
真的是因为圣女浅夏的挑拨离间吗?还是在他们的心中,原本就存了对天玑的不满,存了几分对王位的觊觎之心?
甚至有阴谋论者怀疑,其实早在域外战场的时候,魔族与龙族便暗中达成了协议,当他们重归人世后,必力保龙族恢复往日的荣耀,而相应的,龙族太子在登基之后,也必须给予魔族人足够的尊重。
两族人民划江共治天下的格局仍旧可以存在,只是将人类一方换成了魔族。
所以在战争的一开始,魔族人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突袭阿房宫,毁灭神书,将人类变成手无寸铁的待宰羔羊。
而在南疆战场上,魔族人精心甄选的三条进攻路线,也分别针对了对龙马皇族最为忠心的部落。
看似不经意,但却实实在在地削弱了妖帝天玑对于族人的控制,一旦龙族改朝换代,平息战乱,便能很轻松地掌控全局
届时,这场战争还打不打,只是龙族的一句话。
是否调转枪头,进击人族北域,也只是龙族的一封战书。
在这个惊天谋局中,人类与妖族都是败者,唯一的受益方,只有魔族与龙族
初时听来,这样的分析似乎很有道理,但在百年后的圣言大陆上,却少有人采信这番说辞,并嗤之以鼻。
原因很简单,虽然贺兰空没有给出自己的判断,但在史书的文末。却附上了一个人的亲笔。
苏文
苏文认为,在当下的那一刻,龙族并非魔族人的同谋,只是他们在圣女浅夏的一步步引导中。同样也看清了这番局势,所以他们在之后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顺势而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只能让人惊叹,魔族人的布局。实在是太可怕了
仔细想来,他们自圣战开启后的每一步,每一战,都是在为那最后一夜做铺垫,都是在诱使龙族叛变
如此心计耐性,如此深谋远虑,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是衣威泊?还是大祭司花翎?亦或者在这个布局中落下最至关重要一子的浅夏?甚至这一切根本是出自云后的手笔?
不管事实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在此时此刻,龙族众圣的悍然出手,终于将天玑逼到了绝路上。
一团金色的龙息轻巧地穿过了天玑身外所布下的暴风枪林。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右肩上,使得天玑身形一晃,手中疾舞的长枪也终于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破绽。
而在下一刻,一片雪白长袍便自那狭小的空间中钻了进来,来到了天玑的身前。
大祭司,花翎
紧接着,花翎的一只肉掌,轻轻地拍向天玑的心口。
这一掌很慢,却让人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天玑满目凝重,晓风残月回溯而至,枪尖一挑,便刺向了大祭司的手腕。
可惜的是。天玑如今所面对的,并不止一位大祭司,而是十数万魔族强者,近百名龙族圣者的围杀
哪怕他再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所以在同一时间,有两声金鸣于晓风残月的枪身上震开。那是花谷和一位龙族强者的攻击轰在了风暴雷云之中。
于是天玑手中的寒枪不由自主地为之一顿,这一顿,便是生死。
近了,更近了。
大祭司的双瞳宛若一对幽冥鬼火,游荡着淡淡笑意,他的一只手掌枯瘦如恶鬼,却带着死亡的气息。
若是让这一掌拍实了,即便无法当场要了天玑的性命,也绝对是此战最关键的胜负转折点
然而,大祭司的绝然一击,终究还是落空了。
因为有一声fèng鸣突然自他的耳边长啸而起,一片火光毫无征兆地自天玑身后刺出,狠狠地砸在了大祭司的手掌之上,炎浪滔天,有如翻天覆海之势
一击之下,大祭司整个人都被掀到了半空中,他的右手手掌寸寸断裂,人未落地,一片鲜红便自大祭司的口中喷洒而出。
不过转眼之间,原本占有绝对优势的大祭司,就被重创了
而在下一刻,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悄然出现在了天玑的身边,眼中早已没有了昔日的怯懦和软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傲然
苏雨
此时的苏雨比起离开人族北域之时,几乎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火红色的长发披肩而落,身着熔岩轻甲,手持业火三灾,全然一位精国不让须眉的女将。
原来,这才是天玑一直隐藏到最后的后手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女兵
火fèng既出,谁敢近身
苏雨的出现,虽然暂时不会对场上的局势产生丝毫影响,但一举重创大祭司的这一幕,仍旧让所有人心底生寒。
因为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承认,今日之妖族二公主,早已不是那个跟在苏文身边的小丫头了。
她跟着陆羽学过茶,跟着刑师见过血,跟着燕北习过剑,她如今手中所握的乃是上古十大神兵之一的业火三灾,她体内所流淌着的乃是妖族最为珍稀的火fèng之血
fèng啸九天,便可令万敌难侵
可惜的是,为了今日的这一战,魔族一方可谓殚精竭虑,自然不会允许出现脱离他们掌握的意外发生。
苏雨的身世能力血脉,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既然如此,他们又怎会不防?
于是在下一刻,浅夏又一次站了出来,对着半空中傲意无双的父女俩轻轻一叹:“原本接下来的这件东西,我是为苏文所准备的,但如今看来,他是不会来了,既然如此,我便将此作为送给您最后的礼物吧。”
言毕,浅夏将双手平举于身体两侧,冷然喝道:“阵启”
顷刻间,一阵阵巨大的轰鸣声自王城的四面八方汹涌而至,一块块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碎石残渣从坚实的地面破土而出,就像是新生的幼苗,又像是退潮之后的暗礁,虽然数量不多,却足以将王城围了个严严实实。
若是从空中俯视,这些碎石似乎是组成了一个大大的“杀”字,而在这座杀阵的中央处,则站着一位穿着棉衣的老人。
手持阵枢神石,脚踩紫金圣光。
徐焕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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