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泽一个人在车上觉得异常冷清,便快鹿加鞭,一路上不再停留,直奔弑天城而去。
到了弑天城,元泽直接去找队长报到。队长一见他顿时大喜,上来一把就把他抱住了,哈哈笑着说:“好啊,我想着你也该到了。你夫人呢?”
说着往元泽身后看看,然后拍拍自己的脑袋,好像忘了什么大事儿一般,又说道:“你看我这记性。你夫人现在是圣女,自然是跟着妖魔大人一道了。好事儿啊,老弟,你也一样水涨船高了。”
元泽却不以为意的笑笑道:“大人切莫说笑。她是她,我是我,我还是你跟前的小弟。”
队长哈哈大笑道:“岂能如此?今后还要靠兄弟你多照顾照顾哥哥呀!以后就别老大人、大人的了,显得生分。你就叫我二狗就行了。”
元泽慌忙摆手:“大人说的哪里话?你无论何时都是我的队长,岂可没了上下尊卑之分?热步万万不敢!”
二狗脸上立刻现出一副不满意的神情,说道:“如此说来,你是不拿我当兄弟啦?”
元泽急忙躬身施礼道:“队长可千万别误会,我怎么能不把你当哥哥呢?既然如此,那今后我称呼你狗哥?”
“哎,这才是自家兄弟说的话!”说着,二狗使劲拍了拍元泽的肩膀。
元泽知道他还要等着其他队员报到,便跟他说了一声,自己一个人朝着地下集会场所而去。
这次,他来的早,还没有多少神使到来。自己这一队的人,他也不太熟悉,只是凭着热步的记忆打了一声招呼而已。之后,便走到一个角落里悄悄坐下了。
元泽坐下后,见人们都在三三两两的说笑,并没有人注意他,便将身子又往下压了压,以手拄头假装睡觉。暗地里,却默念九字真言,右手在肋下轻划,施法“隔垣洞见”,想要看看这地下空间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元泽一只手支在脑袋上,挡住了左眼,右眼闭着仿佛睡着了一般。不远处的一道墙在元泽左眼里渐渐变得透明,哪怕整堵墙都是由花岗岩建成,也不影响它在元泽眼里变成一片密集的“土”,进而逐步透明。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里面空无一物,除了一扇门,连个窗户都没有。元泽觉得奇怪万分,想了半天也没弄清楚天魔在这里弄个空荡荡的小房间干什么用。
他的目光顺着墙壁向旁边滑去。隔壁是一个巨大的房间,里面摆满了一卷一卷的羊皮书,还有好几个人坐在石凳上看书。“看来这些魔还挺爱学习。就是不知道他们都学些什么?种地吗?他们也学不会。”元泽心里嘲讽的想到。
看了一圈,元泽也没看到什么值得他注意的,不禁有些丧气,心说:“难道这十大神魔没有把好东西放在这里?”
“算啦,慢慢找,不着急,肯定能找到。”想到这里,一阵困意袭来,元泽打算正经小憩一会儿,等有人上擂台找茬的时候,他再起来看热闹。
哪知,他的脑袋耷拉下来的时候,左眼朝着地下扫了一眼,顿时便发觉了不同寻常。原来,这地下竟然并不全是由青条石铺就的。
整个开阔的神使广场的表面全都是青色的条石,就连台阶也不列外。青条石之下是厚厚的土层,这是一般性的常识。
但是,元泽刚才左眼扫过之时,发现土层下面居然有一块铁板。元泽不禁来了精神。他又从椅子上往下褪了褪,眯着左眼扫视了一遍。
他发现这铁板居然是一整块,覆盖了整个神使广场。而且,这个铁板上面好像被施了什么法术,元泽的“隔垣洞见”居然无法看穿,不知道底下还有什么。
“是不是我刚才耗费了太多的神思,这会儿法力不够了?”元泽暗自琢磨。于是,他便收了道法,真的开始闭目养神,重聚神思。
过了一会儿,他微微睁开左眼,再次施法“隔垣洞见”。但是,依然无法看穿铁板,隐隐被一层力量所阻挡。
元泽只得收回道法,坐在那里琢磨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到底是什么呢?阵法还是符箓?即便是下面布了个阵,也一定要用到符箓。又或者是什么法器?总之一定有什么东西在这块铁板的附近,否则不可能连‘隔垣洞见’都无法看穿!”
想到这里,元泽站了起来。他不能再坐着不动了,否则肯定无法找到那个东西。他溜溜达达的来到广场的最边缘,一边沿着墙根溜达,一边将神思缓慢的释放出来,一点一点的感知着地下的情况。
走了几步,他发现自己不能再向前了。再往前走的话,就离十大神魔的帝国议会那间会议室不远了,那里有两队卫士在站岗,自己这么鬼鬼祟祟的过去一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元泽转了个方向,双手背在身后,仿佛只是在闲庭信步,实则一边探查地下,一边将整个神使广场的形状和布局都记了下来。
今天是神使报到的第一天,来的人并不多,后两天才是大队人马到来的时间。但即便如此,在元泽溜达的这段时间里,擂台上也没闲着,一些等级比较低的神使,在上面打得不亦乐乎。
元泽对这些不关心。他大致完整的观察了一遍神使广场后,便上了地面,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在房间里,他“射覆”了一下两边,发现都还没有人。于是,便抬起手说道:“老沉、老沉,我发现点儿有意思的事情。”
手环里传来老沉略带兴奋的声音:“发现了什么?”
元泽便将铁板的事情详细的说给了太沉。太沉那面沉吟了片刻,说道:“应该不是法器。十大神魔没什么厉害的法器,他们的法器就那么几种,应该挡不住你的‘隔垣洞见’。所以肯定是布了一个阵。”
“能隔绝神思最好的阵法是四维洞天阵,只需要四张界山符就可以。但是,这个阵法有个毛病,就是它持续的时间依赖于界山符和布阵之人的法力。即便是修为再高的人,布的四维洞天阵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过后,要重新施法,并且更换界山符。你找到界山符了吗?”
“没有。”此刻,元泽的心里无限想念甄玉楼和石头。要是他们在,分分钟就能看出端倪。“我去哪里找这个界山符?”他问道。
“我知道你阵法烂,但是没想到烂到这个程度!”太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个广场是什么样子的,你跟我说说。”
元泽脸上一红,好在隔着好几百里,太沉也看不到。他静下心来,开始详细的跟太沉讲起了神使广场的布局。
太沉又是一阵沉寂。“看来他在阵法上的修为也一般,”元泽心想:“要是玉楼和石头在的话,一眼就明白了,还用想这么长时间?”不过这话不能宣之于口,否则他和入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太沉传过话来:“没错,肯定是四维洞天阵,这个广场的布局就是为这个阵法建的。”
“你听好了,那四张界山符应该分别在广场的入口处、神使比武的擂台下面、你说的那间什么都没有的屋子下面和帝国议会会议室的下面。你用‘隔垣洞见’过去看看,这四个地方有没有界山符。他们的符箓都是用羊皮纸画的,应该很好辨认。”
“好。”元泽答应一声便要起身。但是,他顿了一下又问道:“我找到了之后,怎么毁了这些界山符?”
“毁什么?”太沉骂道:“界山符埋的那么深,你要毁掉就得当众施法用地火烧。你怕别人不知道你要造反吗?你就是去确认一下,有没有界山符,然后回来咱们再想办法。我不是说了吗,这玩意儿隔一段时间就失效了,他们还得换。换的时候咱们再想办法。赶紧去,别闹幺蛾子。”
元泽“嘿嘿”一笑,说道:“得嘞,都听您老人家的。”说罢,转身出门,又奔神使广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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