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行动虽然将群魔全都除掉了,但人间的损失也不小。特别是雨三娘麾下的江湖中人出了她自己的青木门还保存了一些实力外,另外两个随行的门派却是全军覆没了。
甄玉楼见越河父女还在磨叽,便径自走向雨三娘,说道:“雨掌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雨三娘脸显坚毅之色道:“玉楼放心,我等虽是江湖中人,却也知人间道义。我等定是与群魔不死不休。”
甄玉楼却摇摇头道:“雨掌门,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元涛已经来山上说了你们这两天的事情。今日所遇之魔与昨日之魔的修为天差地别,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而且,以我等当年魔界之行的经历来看,这还不是魔界顶级的高手。若是,魔界神使大批来犯,我们若无防备,定是要吃大亏的。”
雨三娘眉头一皱道:“那依你的意思…”
“咱们还是要保存实力。”甄玉楼道:“如果我们还是分散各自除魔,恐怕会被魔界各个击破。不若雨掌门随我们一同回万云山,与家师仔细商议一下除魔之事。况且,这两天的事情你最清楚,咱们还需仔细参详一下。”
雨三娘也是爽快之人,当下便道:“好,那我们便随你一同去拜见越鸣真人。”
二人既已达成了一致,便不再打扰越河父女的劫后重逢。甄玉楼带着雨三娘和她的青木门弟子先行一步,越河门下众人等小湖恢复一些之后,再同回万云山不迟。
甄玉楼领着众人回到万云山,都安顿好之后,带雨三娘来见越鸣。
雨三娘给越鸣行过礼后,详细的将这几天群魔的变化描述了一遍。她所率领的江湖联盟乃是此次抗魔的先锋,对于魔界实力的变化有最清晰的认识。因此,她说话的时候,越鸣和甄玉楼一语不发,只是静静地倾听。
等她都说完了,越鸣从蒲团上站起来,轻轻的在屋中踱步,慢慢说道:“最早过来的魔只是身体强健,会一些基本的五行遁法,且只会一种遁法;之后出现的魔不仅有身负两种以上的遁法,而且还会一些威力惊人的法术;现在现身的这些魔不仅修为深厚,而且明显是都是一个队伍长期磨合的魔,都已阵法决胜。那,接下来过来的魔该是什么水平呢?”
他最后这句话是问甄玉楼的。甄玉楼眉头微皱,说道:“师父,按照这个顺序,接下来出现的魔就该是神使了。姑且不论修为,便是两样东西,也是今天这些普通卫队难以企及的。”
“什么东西?”雨三娘抢先问道。
“魔咒和法器。”甄玉楼道:“魔心衍咒是最简单的,当年我们遇到的魔咒比这个厉害百倍。还有就是法器。今天我们遇到的魔都没有法器。但是,每一个神使身上都带有法器。抛开修为不说,单是这两样,神使的力量就远非一般的魔所能匹敌。”
越河仍在地上缓缓的踱步,好像有什么事情难以决断。他猛然停下脚步,扭头道:“玉楼,你现在立刻下山去接应你师叔。快,一刻不要耽搁。”
甄玉楼也猛然醒悟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站起来二话不说,出房门腾空而起直奔南屏山方向而去。
雨三娘脸显惊慌之色,问道:“掌教真人,不会这么快吧?我们刚把那些卫队剿灭,神使就能过来?他们不可能得到消息啊!”
越鸣摇摇头道:“我也是为了以往万一。你要知道,从你们开始跟这些卫队交手算起,已经有一天的时间了。按照你刚才所说,他们基本上每天过来的魔都会提升一个层次的修为,那现在这些神使就应该过来了。越河为人轻燥,又不知神使的底细。一旦真遇上了,恐怕要吃大亏呀!”
说到这里,越鸣又用天聪符唤来了风真,让他立刻下去布置,要严守山门的各个要害,所有人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万不可有丝毫的懈怠。
风真领命而去。雨三娘也让自己的人听从风真的吩咐,同守万云山。之后,就只能和越鸣一起,在正堂等候甄玉楼的消息。
越鸣还不放心,想用百里天聪符联络甄玉楼。可是,这么会儿时间,甄玉楼早已去的远了,天聪符中半晌没有回音。越鸣长叹一声,也只能在屋中等待甄玉楼的消息了。
等待的时间看似漫长,实则短暂。不过半天的功夫,风真的一个弟子便自山门跑来报信,小湖领着越河门下众弟子回来,伤亡惨重。而越河本人则没有回来。
“伤亡惨重?”越鸣脸上微微变色:“小湖呢?让她立刻来我这里回话。”
那名弟子说了声“小湖师姑没事儿”,便转身出去招呼人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雨三娘便听院外传来哭声,小湖一身狼藉的跑进了正堂,“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哭道:“师伯,你快救救我父亲吧!”
越鸣脸色一沉,上前扶起小湖道:“别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回来的路上没遇到玉楼吗?”
“遇上了。”小湖的眼泪还是止不住,一边哭一边道:“幸亏甄师兄到了,否则我们全都回不来了。”
接着,小湖抽抽搭搭的将经过讲述了一遍。她说的断断续续,越鸣和雨三娘都耐着性子才听了个半半拉拉。
原来,在甄玉楼和雨三娘等人走后,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待小湖和沐阳恢复的差不多了便也上路回转万云山。
哪知出了南屏山没多久便遇到了魔。这些魔的人数不多,不过十人,但是修为极高,法术强悍,更兼有阵法和法器的加持。没一会儿便伤了小湖他们好几人。
越河见不是对手,便让小湖带领其他人先走,自己和沐阳断后。即便如此,越河门下弟子也是死伤惨重,越河只好动用保命神符暂时阻挡群魔的进攻。
“我们半路上碰到了甄师兄,”小湖哭道:“他也让我们先走,他去救我父亲了。师伯,你快去吧,师兄肯定挡不住他们。那些魔的修为极高,我父亲说自己也挡不了多长时间的。”说着,小湖又是嚎啕大哭,就像她父亲已经被魔杀死了一样。
几个人正在说话,风真那名弟子又跑了进来:“启禀掌教,甄师叔和三师爷回来了。沐阳师叔阵亡。”
话音未落,院中风声一响,元铁迈步走了进来。朝着越鸣一拱手道:“师叔,我和玉楼一起回来的。玉楼现在和越河道长在安顿沐阳道兄的遗体。”
越鸣脸色暗淡,挥挥手让风真的弟子下去,指了指旁边的蒲团对元铁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先坐吧。都看到了?”
元铁跟雨三娘打了个招呼,盘膝坐下回道:“我跟元涛都有点儿放心不下。我们商量了一下,他去办事儿,让我回来看看。过了南屏山正赶上玉楼和群魔动手,越河道长已经伤了,沐阳道兄也没了。玉楼正护着越河道长往回走,我们就联手收拾了那群魔。”
“怎么样?”越鸣眉头紧皱,问道:“什么来头?”
“都跑了。”元铁摇摇头道:“他们有一件法器。每个人一个铁片儿,合起来便是一件铠甲,我和玉楼没见过。一时攻不破让他们跑了。不过,我们可以确定,这群魔就是神使。”
“果然如此。”越鸣面色沉重:“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只是跑过来杀人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啊?”
这时,甄玉楼也进了正堂,躬身道:“师父,三师叔伤的不轻,我已经给他疗伤了,让他休息静养。”
越鸣让他坐下,说道:“说说吧,怎么想?”
甄玉楼心思缜密,不似元铁那般粗疏。此刻听到师父文化,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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