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万象阵的法力使得封印石立刻绽放出一股青色的光芒。光芒一闪即逝,封印石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只是那九片鳞甲发出了微微的震动,好似有些压不住五行封印的威力。
破五急忙对元铁道:“去,帮着桅子他们稳住八卦封印,我彻底定住封印石之后赶紧把封印打上来。”
元铁答应一声,朝八卦封印的方向飞去。破五凝神静气,调动全部神思,单手掐诀,默念九字真言,施法指石成金,强行炼化九片鳞甲。
镇在这个五行封印之上的法器,最好应是木属性的法器。之前破五的葫芦不但有木之属性,况且还有美酒的加持,实在乃是不二选择的法器。
但这鳞甲片乃是金属性,虽然法力强悍,却并不适合在此处封印。万般无奈之下,破五只得施法将地上的葫芦碎片融入到鳞甲片之中,使其稍稍能够满足一点要求。
只是,按照五行之理,金本来就是克木的,单纯的想让葫芦碎片融入鳞甲片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在破五的道行好深,指石成金之术虽然没有元垣那般精熟,但凭着深厚的修为,强行逆转因果,化金为石。再以五行大遁之法,以木入石,使其融为一体。
不过是一眨眼间,破五已经连施两法,将鳞甲片与葫芦碎片结合在一起。剩下的,就是再次施法指石成金将其练成一件法器。只是,此刻破五需要喘一口气了。
自从众人上岛修补封印开始,破五一直干的都是最费神的功夫。不论是修补五行封印,还是维持封印石原状,以致后来本不该他做的压缩五行万象阵的事情,都是及其耗费神思的事情。再加上此刻又连施两个天罡道法,破五的神思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他需要缓一口气,让自己恢复一下精力,顺便琢磨一下将那几片木石炼制成一件什么法器才符合自己的身份,同时还是自己所剩无几的神思能做到的。
这不过是这么一个喘口气的功夫,破五却猛然感觉后心处一凉。他来不及多想,当即施法气禁,同时尽力将身子向旁边一扭。
但这一剑距离破五太近,也太突然了,而且长剑之上所附着的神思浑厚,根本不是破五现在所剩无几的神思所能抵挡的。
破五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一道白光从他右胸前透体而出,直射封印石。眼见剑尖已经触及到了破五刚刚炼好的木石,凭空里又飞出一柄长剑,正击中前一柄剑的剑脊。“当”的一声脆响,两柄剑全都斜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惨叫,初四的身影从虚空中跌落出来。刚一着地,便是一大口鲜血直直喷了出来。
初一也旋即出现在破五的身前,一只手点在他印堂上施法九息服气,另一只手闪电般在破五胸口连点三下,将其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止住。
破五盘膝坐下,看了初四一眼,低声对初一道:“大意了?”
“大意了!”初一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总归是为兄道行不够,被这逆贼讨了便宜。”说到这里,初一长长叹了口气。
他们二人在虚空中的争斗最是乏味,但却又最是凶险。二人表面上都没有使用道法、符箓之类有修为的手段,只是各持长剑不停的来回绕圈子。但实际上,却是各自内息鼓荡、神思碰撞,是以最上乘的修为硬碰硬的较量。、
此时,若是有那修为一般的人冲入二人中间,恐怕瞬间就会被二人纵横往复的神思撕扯的体无完肤。
只是如此这般时间长了也不是个办法,耗到最后无非是修为较低的那个先耗死了事。初四知道,自己的修为终究要比师兄差着一点点。这不是因为自己入门晚、修炼的时间稍逊于初一,而是因为自己的心思到底是比对方多了一些,不似初一那般修为精纯。
“再僵持下去只会对我更加不利!”初四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找机会出手。可是,初一的道行实在太深,手持长剑不疾不徐的和初四兜着圈子。初四甚至能感觉到,初一就是在等自己耐不住性子出手之时,就会抓住自己的破绽,一举将自己拿下。
眼见初一毫无破绽,而自己又不可能跟他一直耗下去,初四一时间有点儿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外面破五强行修补五行封印,九锁甲化为木石,法器的震动传入了虚空。初四微微一怔,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只是这么这么一个微小的变化,立刻便被初一所察觉。初一手中长剑对着初四一指,一道金光从剑尖射出,最简单“金遁金剑术”,直刺初四前胸膻中穴。
最简单的往往就是最实用的。这一下纯纯就是比拼修为,一道剑光快似闪电,没有任何其他花里胡哨的东西,只剩下了凌厉和杀意。
初四几乎都没过脑子,又或许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下子。只见他并不用手中的长剑硬撼初一的法术,而是将身子微微一扭,让过了自己的膻中穴,把右胸口对准了初一的金剑术。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剑则是奋力的一甩,直接刺破虚空出现在了破五的后心处。
只听虚空之中“当”的一声响,初一的金剑术如同击中了一个铁块。虽然并未刺穿初四的身体,但也将他从虚空中打出,跌落到地上大口吐血。
初一此刻一边给破五施法,一边扭头看向了初四,沉声道:“你是在等那一下吧?家伙什儿还挺硬,是什么?”
初四又大声咳嗽了两下,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使劲抖了抖道袍,丁零当啷的掉下一堆碎屑,正是被击碎的鳞甲片。
初一摇摇头道:“这些东西挡不住我那一剑。时至今日,还用得着藏着掖着吗?”
初四微微一笑,深深地吸了一口道:“果然还是大师兄你的道行高。不但知道自己的修为,更清楚小弟的修为。确实,光靠这几片鳞甲,我一样会被你刺个透心凉。”说着,探手入怀掏出了一面铜镜。只不过,镜子到了他的手上时,已经变成了两瓣。
“混一镜!”破五冷笑一声道:“我早该想到的,你既然屈身事魔,自然会从十大神魔那里得到些好处。只不过我没想到你如此不堪,自己有的是好东西不用,倒是时刻想着为自己的主子露脸。”
说到这里,破五顿了一下又道:“噢,对不起,师兄。我忘了,你的心性不行,修炼不了那刚性十足的道法。便是指石成金也不过是勉为其难的炼一炼那等障人耳目的法器。像是挡得住大师兄这等至刚道法的法器,你是无论如何也炼不出来的。”
破五此话说的中气十足,根本不像一个刚刚受过重伤之人。
初四脸上一红,却并不去反驳破五,只是微微冷笑道:“老五,为兄用不着你来教导,大师兄的修为我比你清楚。”
初四眼光一抬,又对初一道:“师兄,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只是如今老五已经废了,三个小的也不管用,你是留不住我的。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大家都留个体面,日后还好相见。”
“体面?”初一冷笑一声:“要是放你走了,我天一道还谈何体面?老四,自闭经脉,随我回中行山是你最后的体面。这是为兄给你留的最后一条出路。”
“出路?”初四仰天大笑:“永远幽闭在无根谭底就是出路?永远在中行山做一个长老就是出路?”
初四的眼神逐渐变得恶毒:“初一,能拯救天下的是我,不是你。但你永远是掌教,你土地也会是掌教。哪怕我的徒弟在优秀也当不了掌教。你告诉我,这就是你们嘴里所说的天道吗?”
“哼!”初一一哂道:“说了半天,终究不过是‘名利’而已!好吧,我也不废话了。来吧,我们做个了断。”
初四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眼神:“了断?你说了断就了断?真以为自己这个掌教就掌控天地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未落,初一猛然感到心神一震,扭头一看,封印石上的五行封印青光一闪,九片鳞甲片竟然同时震动起来,好似下一刻就要灰飞烟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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