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了汉阳府,控制了天完国皇帝徐寿辉,郭洺一面命麾下将领,就地收编倪文俊旧部,以扩充自身实力,一面开始派出大量使者,劝说周边尚在观望形势的天完国将领,献出城池向自己投降。
尽管徐寿辉做皇帝期间,并未建立过什么奇功伟业,不过对方毕竟也曾是一国之君,影响力和号召力还是有的,再加上对郭家军实力的畏惧,所以没过多久,汉阳府周边的天完国大小将领们,便带着各自的城池和兵马,陆续向郭洺投降。
郭洺本想趁此机会,让麾下士兵们将这些城池实际控制起来,不过仔细斟酌后,他最后还是没有选择这么做。
如今陈友谅的兵马,就在他南边的江州路、南康路一带囤聚,此时如果分兵,很容易被对方抓住机会,各个击破。
“这个姓陈的家伙,还真不识相啊,居然给我来这么一手。”
汉阳府,原本属于徐寿辉的皇宫,此刻已被郭洺鸠占鹊巢,带着麾下亲兵住了进来。
在听罢冯国胜和吴弛的禀报,得知陈友谅果然拒绝归顺自己,反而在江西大肆招兵买马,宣布要杀到汉阳府“清君侧”后,郭洺简直没被对方的行为逗笑——笑话,现在的对方有这个本事?
对于眼下的局势,郭洺算是越来越清楚了。
因为自己的存在,如今张士诚和朱元璋两人,正在江北拼得不死不休,谁都没办法威胁到自己,而河南刘福通又要忙着对抗元朝,更是不敢得罪郭家军。
至于割据温州和台州的方国珍,此人在元末乱世中对谁都很温顺,历来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割据福建的陈友定虽然不好对付,不过对方似乎也只想霸占福建,并不想更进一步。
这些情况,看过历史剧本的郭洺,心中一清二楚。
因此,自己下一个要解决的,就只剩下盘踞在江西行省北部的陈友谅,一旦解决了此人,则南方庶几可定,那么再接下来,只要自己有条不紊、按部就班,不要行差踏错,一统天下便指日可待。
“公子,按照您先前的吩咐,末将已派使者秘密赶往饶州,让对方通知常遇春大帅,从那陈友谅的后方发动进攻。”
皇宫正殿,见郭洺翘着二郎腿,斜在徐寿辉的龙椅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吴弛忙向前走了两步,低声禀告。
“嗯,我知道了,让你的弟兄们都给我盯紧一点,一旦发现陈友谅有往西回调兵马的举动,就说明常兄弟的大军已经和对方交上手了。”
郭洺放下二郎腿,直起身子道:“到时候,本国公立刻从北边发兵向南,两路夹攻,我倒要看看陈友谅拿什么应战。”
如今的陈友谅,完全没有达到历史上的鼎盛阶段,麾下的兵马连十万都还没有,比江北的朱元璋尚且不如,郭洺自然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公子英明神武,那姓陈的如何会是您的对手。”
见郭洺面带得色,吴弛也跟着陪笑起来,接着又道:“公子,徐寿辉已替女儿出嫁,准备好了丰厚的嫁妆,礼堂、婚房、酒宴,也都为您安排好了,您看是否择日完婚?”
“娶妾罢了,搞得那么正式干什么?”郭洺笑着道:“把嫁妆通通收下,将来带回金陵国公府,交给烟儿保管。至于酒宴、婚礼什么的,意思意思就行了,今晚把人带房里,让我看看模样。”
“嘿嘿,在下明白了。”吴弛立刻心领神会。
…
入夜,春寒料峭,天气微凉。
“奶奶的,累死本公子了。”
在书房批了不知多少时辰的政务,郭洺一面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卧室安歇,一面在心中暗暗后悔,自己这次出征没把孙玉笄带在身边,真是失策。
此时的他,几乎忘记了白天对吴弛说过的话,缓缓推开门走进房中,抬眼望去,发现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身穿红喜服、头戴红盖头的少女,差点没一下跳。
“呜呜,呜呜呜……”
那少女原本一直坐在床榻上低声啜泣,发现房门被人打开,又听到郭洺的脚步声,意识到有人进来了,立刻吓得止住了哭声。
郭洺见状,咳嗽两声道:“你就是徐皇帝的长女徐云卿吧?”
那少女闻言,并未回答,接着又低声抽咽了起来。
“嘶……是不是,你倒是说句话啊?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哭?”
郭洺听得心烦意乱,皱着眉头,径直走到对方身畔,一把扯下了对方的红盖头,随后却是突然呆住了。
这徐云卿的样貌,果然如传言中的那样,生得雪肤花貌、媚骨天成,脸型和五官,无一处不精致,眉眼盈盈如秋水,体态婀娜似春风,比起金陵的孙玉笄也不落下乘。
再加上对方此刻因为心中难过,而眉尖若蹙、眼内含愁的样子,更是让郭洺心中生出一股怜惜之意,原本紧皱的眉头,也随即舒展了下来,忙换了副语气,重新开口问道:
“姑娘,你的名字可是叫徐云卿?”
“妾身正是徐云卿,将军就是我的夫君郭天叙么?”
徐云卿以前从未见过郭洺,只要知道对方打仗很了不得,不但击败了父皇的叛臣倪文俊,如今还将整座汉阳城控制了起来,因此心中一直把对方想象成了一个相貌粗犷、五大三粗的武夫,从得知自己要出嫁开始,便哭成了泪人。
如今见对方的模样,居然比自己想象中俊俏得多,年纪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徐云卿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接着痴痴地望着对方,越看心中越觉得欢喜,居然破涕为笑起来。
见徐云卿如此,郭洺愣了一愣,接着有些不高兴道:“我现在的名字叫郭洺,以后要记住,不要再念错了,知道吗?”
真是的,怎么自己明明已经改名字了,还老是有人叫自己郭天叙?那自己的名字不是白改了吗?
徐云卿闻言,忙乖巧地点头道:“是,妾身都听公子的。”
一言既罢,二人四目相对,皆不再说话。
望着眼前徐云卿如花似玉的面容,郭洺只觉有些口干舌燥,想要直接向对方动手吧,心里又有些膈应。
虽说穿越已经两年多了,但他还是保留了不少现代人的思维,总觉得自己和对方才认识了一天,这么快就上手不太合适。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徐云卿对此反而很热心,一面自己动手解开身上衣带,一面含羞带怯地向他道:
“公子,夜深了,是不是该就寝了。”
“好,好。”
郭洺咽了口唾沫,心中忽然有些看不起自己:操,如此磨磨唧唧、畏首畏尾,哪有一点称孤道寡的风范?
当即转头吹灭了床榻边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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