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汪班主也麻爪，因为他也没经历过嫁女一事。
倒是过来转悠的段老板道：“韩先生，这婚姻一事确实是人生大事，你这也算是当面跟汪班主提亲。”
“你们二人是郎有情妾有意，既然你家中长辈均无，那我们就从简操办。”
“不过再怎么从简，也不能找个酒楼，定两桌就算完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得不说，他的提议还是很好。
就连汪班主这个当事人也连连点头。
韩缺点头，“段老板言之有理，不过我对这么不了解，既然段老板这般熟悉，而且又是我们之间的熟人，我便请你帮我来操办如何？”
汪班主沉默了下，道：“老段是老朋友，这事可以委托他帮忙。”
“既然两位都这么信任我，我便大胆来主持这事儿。”
段老板道，“只是这个地方不合适谈这种事情，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详聊？”
“好。”韩缺点头，“是要找个地方详聊。”
事到如今，汪班主也没意见。
转头看向白妞，“女儿你要不要一起去？”
白妞蚊呐般道，“这种事爹你去就行了，我不去了。”
说完，便急匆匆离开。
段老板哈哈一笑，“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详谈。”
三人去到外面，找个酒楼坐下。
汪班主看着对面的韩缺，心里暗暗叫苦。
料想白妞嫁过去，也不可能是正妻，顶多就是姨太太。
段老板先开口，“韩先生，我冒昧问一句，这婚礼你要如何操办？”
他这言下之意很明显。
若是正妻，那就得大操大办。
若是姨太太，就真的一切从简，请几个人一起吃饭就算了。
也算是为老友谋福利。
“有什么说道吗？”韩缺好奇问道。
一听到这话，不管是段老板还是汪班主，直接傻眼。
这家伙真是什么都不懂。
汪班主心如死灰，“韩先生谈吐不凡，虽然是孤身一人，但也是名门之后。”
“白妞只是一个戏子，下九流出身，料是不可能做正妻，一切都从简吧。”
姨太太不受法律保护，但在这个乱世，别说姨太太，就连正妻也极少能受法律保护。
抛弃正妻的人比比皆是。
戏班的大部分女子，其实结局就已经注定，要么嫁给同行，要么只能给人当姨太太。
即便是名震大江南北的也不例外。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段老板也只好说道：“韩先生，既然汪班主这么说，那就一切从简。”
“宴请几个人，你只需要准备聘礼，再宴请几个人，就把这事操办下来。”
“不行。”韩缺摇头，“这也太从简了，会委屈白妞，半年前，我见雷止雨给花锦绣花老板送礼都是一大堆。”
“这礼物不能少了，所以，段老板劳烦你帮忙跟汪班主跑一跑，看看津门有没有喜欢的房子，买下来，由我出钱。”
他俯首到汪班主的耳边。
“另外，我再准备五万现大洋的礼金，至于宴席这块就麻烦汪班主帮忙操办操办。”
汪班主咽了一下喉咙，“五万现大洋？”
“对。”韩缺认真道，“在我心里，白妞可不止这点，不过我刚好有几个产业开工，所以拿不出更多。”
好他妈有钱。
五万礼金，即便是他跑江湖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多的礼金。
本来还想着女儿是个赔钱货，可没想到对方出手就是五万大洋。
也一下子让他蒙圈。
这么看，正妻姨太太好像也没什么的了。
两人的耳语并没有让段老板听到。
等他们二人停下，段老板才道，“汪班主意思如何？”
“就按照他说的吧。”汪班主道。
段老板又问道：“既然这样，韩先生，你有没有什么要请的人？”
“没有，我在津门认识的人没几个。”韩缺道，“汪班主这边请即可。”
“既然这样，那就由我这边操办。”汪班主点头，“至于这日子？”
“不如你跟段老板选个好日子？”
汪班主无语，这小子对这些是真不懂。
段老板直接叫店里的伙计买了一本历书回来。
翻看之后，道：“七天后，也就是这个月的十八是好日子，不如在这天成亲？”
“好。”韩缺没有意见，“那就七天后成亲。”
等一切商量妥当，段老板便先行离开。
韩缺将汪班主送回他们住的小院。
路上找借口离开，再找地方弄了个箱子，装不少金条。
“这五万现大洋若是拿出来，只怕会引起其他人的觊觎，而且现在也找不到地方去兑换这么多的现大洋。”
“这些黄金你收起来，料想也能兑换五万现大洋。”
现在整个澳家村都是他的，想要多少黄金就能提炼多少。
看到这么多黄金，汪班主感觉自己就跟做梦一样。
急忙将这些黄金收起来，“你放心，这事我会操办得漂漂亮亮的。”
“有劳汪班主。”韩缺抱拳行礼，“我还有事儿，等我不那么忙了，再来看看你们。”
等他走后，汪班主才小心翼翼打开包，里面确实是黄金。
这么多黄金，感觉人走路都是飘着。
回到院里，便见到白妞正在练功。
他便说道，“刚才爹已经谈好了，七天后，你就跟韩先生成婚。”
“啊？”白妞吃了一惊。
这想是一回事，但事到临头，又是一回事。
手里的动作跟着停下来。
有些茫茫然。
汪班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要是嫁了人，你还要登台演出吗？”
“这……”
白妞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就想证明自己，可要是嫁了人，韩大哥肯定不会允许她登台。
“而且我也看出来，韩先生对戏剧是一窍不通，他来看戏，纯粹就是为了看你。”
汪班主苦口婆心道，“要是嫁了人，就好好相夫教子吧，不要抛头露面了。”
“爹，你真放心让我嫁给韩大哥？”白妞问道。
汪班主道：“虽然对他的家世不了解，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坏人。”
毕竟坏人也不可能随便就拿出这么多黄金。
更不可能还要这么软磨硬泡，看中了，直接抢回去就是。
“你先别练功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汪班主又道，“嫁衣什么的都要准备，而且还得先去试试衣服。”
絮絮叨叨，“这事也得风风光光操办，你嫁过去之后，就好生享福，韩先生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再生个儿子……”
韩缺将这事撂给段老板跟汪班主，便没有再管。
曾经无数人想着这个时代的美好，三妻四妾，而且这个时代的女子还把男人娶姨太太视为正常之事。
即便很多呼吁男女平等的男女名家也不例外。
既然来都来了。
要是不好好体验一番，那岂不是白来？
何况白妞还长漂亮。
以前走肾太多，现在试试走心。
正走在街头，突然听到旁人聊天。
“听说清吟别馆的金绣娘回来了，你猜她这次的入幕之宾会是谁？”
“肯定不是我。”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她每到一处香馆，就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要入幕，也不知道这次她会选谁。”
“……”
闻言，韩缺上前好奇打听，“两位老哥，我听到你们讨论这金绣娘，小弟初到贵宝地……”
手里递上两枚大洋，“想问问这清吟别院跟金绣娘，不知道两位老哥能否告知？”
瞧见他手里的大洋，这两人一下子变得热情，“这位兄弟仪表堂堂，绝对的人中龙凤，来来来，我们去对面茶馆坐下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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