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当空,惨白的月光把眼前的高大建筑映射得更加凄凉。
“你果然能进来。”
纳特克斯盯着眼前漂浮在空中的水母露出微笑。
“啊,原本就是能进的。”水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散漫。
“所以你察觉到这个梦境和其他梦境有什么区别吗?”纳特克斯一边朝着教堂走去,一边问道。
“肯定是有的”水母随着纳特克斯的脚步漂浮跟着他,“这个梦境被某种东西附着了,嗯……或者说你的梦体被这种东西附着了,因此才会每天做这样一个重复的梦境。”
“那是什么东西?”纳特克斯接着询问。
“是某种意识形态的存在,要比一般的生物更为强大而且复杂。”
“神?”纳特克斯忽然想到。
“可能吧,我也不确定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所谓的神,又或者它们不过都是一群更为特殊的生命?谁知道呢,反正对我们来说都一样。”
纳特克斯对水母的话打心底的认同,论宇宙,还真没什么东西能和混沌种族抗衡的,说是最BUG的存在也不为过。
在他和水母的眼中,神不神的确都一样,都一样的低级。
“你有办法对付这个意识吗?”
想到自己以后都要被这个意识存在控制梦境,纳特克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目前不行,它很狡猾,把自己藏得很深,至少现在我没办法在梦境中找到它。”
“那对梦境本身呢?”
“嘿!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水母说着,这个梦境立马发生变化,如同深渊的黑色从视野的边缘好似潮水般飞快吞没原本的景物。
没一会儿,纳特克斯所在的猎人梦境就变成了一片被群星笼罩的黑色虚空。
“有我在,你再也不会被那家伙缠上了,你的梦境你做主。”
水母的身躯盘绕着纳特克斯,在沿途留下群星般的流光。
纳特克斯点点头,随即让水母再次将周围的环境变回猎人梦境。
当他再次看向天空的圆月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以前面对这种诡谲的氛围,他还稍微有那么一点感觉,但现在,这种感觉已经完全没有了,就像导演亲自观看自己主导拍摄的恐怖电影一样,不说完全没有感觉,至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大惊小怪。
现在纳特克斯也差不多,他觉得周围的一切景物,都不过是无数的虚假堆积起来的幻境,只要有足够的认知,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演戏需要用到的道具。
想到这里,纳特克斯露出了笑容,他明白,有水母的干涉,他以后在这个梦境中的行为模式将完全改变。
一人一水母进入了教堂内部,同时也遇到了鼠人,但它此刻正在一块黑板上用粉笔推导着什么东西,没兴趣理会他们。
而纳特克斯也做了他其实很早之前就想要干的事情。
“水母,我想改变一下这地方的环境,嗯……就弄成一个现代化实验室,要这样弄……”
大约十分钟后,纳特克斯盯着眼前的新环境,打心底的满意。
现在,原本的教堂环境已经全都焕然一新了,纯白的金属墙壁取而代之,墙壁和角落镶进了整齐的长型照明工具。
角落处,有着一个个的虚拟投影装置,映射出或是人类骨架、或是DNA模型的蓝色立体模型。
而原本的木桌也被洁白干净的金属矩形方块代替,上面摆放着各种实验仪器还有先进的设备。
原本古老的教堂瞬间变成了一个现代甚至超现代化的实验室。
“哦!我的天!这是怎么一回事?”
窗户再次被轰开,一只和人一样大的老鼠钻了进来,还穿着一身的干净白大褂。
它对着纳特克斯就是一顿手舞足蹈。
“我的天!那些设备……那个圆锯变得好先进……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环境!环境变了!而且我身上的衣服也变了,这简直不可思议!天哪!这里怎么也变了?!”
纳特克斯此刻原本身上的猎人服装也变成了一套白色实验服,脸上带着方形金属边框眼镜,双手插在上衣口袋的样子的确像那么一回事。
“这都是我做的,有了这些先进仪器,我们的研究能更方便。”
“这……”鼠人表情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这真是太棒了,天哪!这些仪器,太先进了……太有趣了,我要好好研究一番,跟着人类你果然没错,我们定能统治世界!”
“哈哈哈哈!”
鼠人一边狂笑着,一边从窗户跳了下去。
“对了,水母,刚刚那家伙也是这个梦境本身的东西吗?”
“不!”水母的回答十分果断,“不仅没有关系,而且像是其他规则诞生出来的产物,和这个世界的都截然不同。”
“另一个世界?”
“有可能。”
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信息,鼠人是由欣转化而来的,而转化的原料又是从A副本中获取来的。
因此不难作出以下推论,第一,欣的能力来自另一个世界;第二,A副本来自另一个世界。
两者之下又能进行大量的设想,不过都证明不了,因此不在此赘述。
但这也证明了一点,那就是这个世界的确什么牛鬼蛇神的东西都有,除了混沌种族、血肉种族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的干涉。
真是离谱。
当然,纳特克斯对于剖析这个世界的过去没有一点兴趣。
“总之,我无法像改变梦境一样自由改变它,以及和它类似的东西。”
这是一个不好也不坏的消息,这就意味着当纳特克斯以后再遇到和鼠人类似的东西之后,他没办法像现在改造教堂这样犹如创世主一般肆意妄为。
不过,问题不大,毕竟要是水母太无敌的话,就没他什么事了。
水母的能力只能在梦境中使用,在现实中它也就只有唱歌这个虽然也强大但相对弱小的能力。
只可惜,要不是欣不会做梦,他就能使用意识解析能力查看欣的各种秘密了。
毕竟这家伙被鲁伯之手定义为A级异常物品,可是可以让水杯出现裂痕的存在。
“对了,水母我们还能像上次那样连接吗?”
“当然。”
“你没有任何的消耗吗?”
“我当时可是在梦境中,身为混沌种族的我怎么可能会遵循能量守恒定律?”
纳特克斯点点头,再次和水母进行了连接,而在连接之后,自己的思维也再度被提高。
然后他运用自己的意识解析能力,对着实验桌上各种药剂再次展开了研究。
虽说纳特克斯不准备在之后展开这种研究,但现在……嘿!他可是在睡觉状态,就目前而言,他除了研究也没别的事情做了不是吗?
再说约会的事也是明天,今晚怎么也得好好利用一番。
……
马里,这是他的名字,他已经忘记了他原本应该叫什么名字,他是一个东方人,于是他就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现在夜幕降临,他是黑夜中的一头野兽,每每月黑之际他都是他出没游荡的时间。
多年以来,他都遵循着这个规则:月黑才出手,就连他的头领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而今天他要破例了,安迪不见了。
当他回到住所而不见到安迪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对了,靠着敏锐的感知,他知道安迪有危险了。
而造成这种危险的,无疑只能是那个蓝发少年了,那个有着三件异常物品的少年,养着一头飞天怪物的少年、有着S级能力者“黑夜”保护的少年……
现在是蛾眉月,马里来到了那个少年居住的别墅,这是每个鲁伯之手都知道的信息。
他蹲在一颗参天大树上,盯着远处亮灯的别墅,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当他看到那个蓝发少年的时候,他几乎就要发动攻击了,但当他看到蓝发少年紧随其后的黑发少女之后,他就打消了这种想法。
S级能力者,足以改变世界面貌的存在,这绝不是他这个级别能招惹的存在。
尽管这情报是他们从惩戒之心得来的,真实性有待论证,但她曾杀了头领的分身,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打退堂鼓了。
理性告诉他,尽管他很想杀了那个蓝发少年,但他还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头领,让他来决定下一步该做什么。
马里脑海中浮现和安迪在一起的种种回忆,这些原本相当美好的回忆现在却在折磨他,如同下了毒的糖果,刚开始嚼起来的时候很甜蜜,但之后等待着是痛苦。
“没人能从我的魔术箱中跑出来,没人,马里叔叔你也不行!”
想到安迪在对那少年动手的时候对他说的这句话,马里心中感到十分懊悔,要是他多劝几句或者留在他身边在或者不去惹这个蓝发少年,或许情况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了。
但后悔已经没有用了,接下来他需要做的是弥补自己的过错,然后面对头领的怒火。
他的身影再度幻化成为黑色,然后一点点地分离,像烟雾般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
今晚是峨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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