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浅給他找来的雷属器物足足有四十三件,如果换成是普通的五行之物,这个数量不算什么,但雷属器物比较珍贵稀少,能收集到这么多,可见这白记下了多少力气。
差点把整个商号搭进去,这个人情他是避不开的。
四十三件雷系法器中,他挑出来了十五件;他的挑选方式很奇特,不是从价值高低来挑,而是运转机理来挑,运雷方式相近的,他就挑一种。
他要学的是运雷方式,而不是真正用这些器物去战斗。
剩下的就交回白清浅售卖,现在市场上雷属器物的价格很高,这是一笔好买卖。
晚间,白清浅亲自下厨,为他设宴接风;他能隐约看出这女子的一番心意,但有些事却不好放纵。
他希望自己背后有一个商号支撑,但如果自己也变成了东家,那就是另一回事。
乱七八糟的。
是个好女子,但在他心中却始终放不下另外一个动辄对他又打又骂的,也是个贱脾气。
再说吧。
第二日,蜃楼城一切照旧;白记照常营业,房东也再不提涨价之事,商税检查也无疾而终;反倒是福运来商号被清盘整肃,大家冷眼旁观,也大概能看出来点什么。
至于杀人凶手,蜃楼哪天不发生一二起类似的事件?就是修士之间的恩怨纠纷,节度府可不会来管这些小事,管得过来么?
坊间传闻,就永远都是坊间传闻,形不成约束力,会随时间慢慢淡忘;
当下要紧的是,虽然白记起死回生了,但福运来垮台了啊,这可是一块比白记更肥美的肉,和蜃楼无数商号都有生意往来,不抓紧时间叼一块肉下来,能对得起平素和曾几一番朋友之情?
生意场中就是这样,一家落败,群起而攻,哪有仁义可讲?
再进节度府,他需要給自己找个岛屿,来离支海已近五年,至少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停留,不能留在蜃楼虚度光阴吧。
一处殿堂内,笑眯眯的递上一件雷属法宝,这个价值可不低。
朱长文却不接,一脸的警惕,“候师弟的东西我可不敢要,怕以后没命用!”
候茑把东西轻轻放在桌案上,“师兄何出此言?情况你都了解,因果循环,天理昭彰,当知师弟我不是喜怒无常之人。
这还有事求师兄呢,你不收礼,我怎么张嘴?”
朱长文叹了口气,沾上这家伙,暂时是别想脱身了;好像也无所谓?节度府对此人并无恶评,反而因为其快意恩仇,很多人都暗地里挑大拇指。
自己又不会算计他,所惧何来?
“先说你的要求,我看看能不能做到,离支近海肥缺不多,一个萝卜一个坑,又牵扯很多势力利益,我也不好强行指派。”
候茑好整以暇,“我也不求肥缺,我全真教对外物的依赖有限,师兄是知道的;但就熟不就生,近海我就只对蟹爪岛附近海域熟悉,师兄帮我看看,那附近还有什么空闲的岛屿不?
最好事不多,够清静,其它的都无所谓。”
朱长问一楞,没好气道:“那伱如果这么要求,还挑什么挑?干脆回蟹爪岛算了。”
候茑很惊讶,“这都几年了,那地方还没安排岛主?”
朱长文就解释,“贝场部分被毁,产出远不如前,要完全恢复昔日产量还需很多年,又是凶地不祥,所以近几年没人愿意来,就一直空闲。
你若愿意,去那地方就很简单;正事没有,自顾修行就好。”
候茑哈哈大笑,“那就是它吧,没事最好,我是最烦任务,搞得人时间都被切成碎片,烦逑得很!”
朱长文也不多问,其人如此偏好蟹岛海域,一定有他的目的,但这不干他事;在修真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要学会漠然视之。
临分手时,也不知是因为礼物拿的扎手心有亏欠,还是有人让他代为传话,又加了两句,
“卢士纶,和我虽谈不上朋友,但同在节度府中,平素也有接触交往;在我看来,此人性格内敛,不是惹是生非之人,有些事就未必是他本人的意思。
他在蜃楼朋友不多,能称得上莫逆的却只有两个,一个是风行商行的戴冠,一个是连山商会的文以同……”
朱长文是点到即止,其实意思很明白;风行商会是剡国全真背景,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连山商会却是来自吴门的大商号,其实就是朱长文要表达的含意所在。
候茑笑而不言,辞别朱长文,信步出府。
吴门,这是老对手了,他并不意外。
但在节度府外,他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端木祡走到他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点了点头,
“很好!真死在虎鲸嘴里全真的面皮可没地方放,能回来最好,我看你这修为也大有长进,不错,不错。”
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候茑有些感动,依稀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当初阴陵大师兄向之问的影子,都是那么的急公好义,为自家师弟奔波行走,却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样子。
“师兄,虎鲸还杀不了我,就是这一波带走,险些飘进深海,差点回不来。”
端木祡就瞪着他,一副要替他当家做主的样子,“我听说你不追究那节度府吏员的罪名?你怎么想的?我全真剑修从来都是有仇必报,杀不过夜;你回来时做那一票就很好,但还不彻底!现在又饶了那厮,是不是节度府給你施加压力了?”
候茑当然不会介意他的师兄情怀,有这么一个愿意罩你的人总比没有的好,
“未曾!王处权前辈也是和我商量过,节度府要面子,我要实惠,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端木祡疑惑的看着他,“你有什么实惠?就为了一个白记商号?”
候茑并不否认,“白记只是一部分,至于事情真相如何,只要卢士纶还活着,早晚都会知道!
师弟我胆子小,不想知道太多上面的勾当,等我到了什么境界,就问什么境界的秘密,现在问,有点早了。”
端木祡轻轻点头,对这个还不太熟悉的师弟又有了更深的了解;这是一个骄傲藏于内心的人,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不愿意拿出来麻烦别人。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有什么实力报什么仇,这件事只是开始,还远未到结束呢。
“如此,你自拿主意就是,有什么需要就张嘴,别以为你不求大家,大家就没麻烦找你!
走,找个清静地方喝酒去!”
候茑束手相请,“外面太嘈杂,师弟我倒是有个好去处,酒菜也很难别致。”
/129/129991/l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