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海无动于衷,事实上,踏出了这一步他们父子就再也回不了头。
他们又不是傻的,何尝不知道得罪剡门剑修的坏处?但正如之前所言,也不知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剡门一直就没接纳白氏,据小道消息说这都是剡国内部商家勾结一部分剑修在阻挠,害怕擅长经营的白氏抢了他们在剡国内独霸的商机,也就给了他们这些白氏非嫡系子弟一个机会。
他们继续选择安和道门,既有做熟不做生的原则,彼此之间极其了解,又有现在的安和道门已非当初的原因。
事实上,没有妥协,哪有自由?他们这些人之所以被放出来,就是答应了那批投靠吴门的安和道门力量,不以神都为基,转而把重心放在安和之外,于是就选择了经营状况最好的蜃楼,也因为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
也正如白清浅所说,与其说是安和道门力量,就不如说是吴门力量。
这也就是他们父子三人有胆量挑战嫡支权威的底气所在,也代表了白氏家族大部分分支旁支的心态,他们不愿意数百年的基业被那些冥顽不灵的安和道人拖累,也不愿意和地势偏僻营商环境局促保守的剡门合作,他们更愿意在富庶的道门势力范围内行商,这里的商机也不知强胜剡国多少倍,完全不可比。
整体来说,这是一个很符合经营理念的选择,并不是单纯的所谓族内权力斗争;能有机会执行下来,就是欺负白二爷势单力孤,而拥有最高声望的白大爷和拥有最强实力的白三爷却身陷囹圄。
这是理念的争夺,决定了白氏的未来,谁也不可能退让;想明白了这一点的白清浅也不再多言,只冷冷道:
白玉海不急不躁,「我们当然认可这一点,毕竟这是当初节度府做出的决定;我们也不会贪墨剡门的财货,暂时封存只是为了检点清楚,重新做账。
所以,剡门会理解的,七妹不必担心。」
滴水不漏,白玉海一番说辞有理有据,在情在理,很显然他们前期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是有备而来,充分展现了在商业纠纷中的老辣,在这一点上,白清浅还有所不如,她把重心都放在了对外上,却忽视了所有的崩塌其实都是从内部开始的。
但她依然气不平,就算是要封存,她也一样是现在蜃楼分号的东家,可不是阶下囚。
白玉海深沉的一笑,
白清浅心中苦闷,她发现自己在遇到难题时,身边总是无人可以依靠,前次应付曾几时如此,这一次还是这样;是她自己的原因?还是运气不好?
她需要反思一下自己的掌控力,也不知道这一次还会不会有机会?
她没把希望寄托于那个人身上,这是家事;这一次能帮到他的,除了白二爷,没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能力。
亲自去了库房,把方亚子需要的材料打包装好,还有那张价值不菲的宝弓;她有些郁闷,第u次听人叫嫂子,自己竟然连件礼物都送不出去?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日清晨,她做出了决定,考虑到剡门剑修比较激进的行动力,她不能真的等方亚子来这里取东西,最好还是她自己送出去,会减少很多麻烦。
但还没等她出门,安老悄悄走了进来,「小姐,院子周围出现了很多陌生修士,我看他们像是安和商号的客卿,甚至还有吴门的;如果您一定要出去,我怕是不能善了,他们人多,
老夫不敢说就一定能做到卫护安全。」
白清浅气往上冲,跃到房顶,神识往周围一扫,果然,有四,五名陌生的修士正散处宅院周围,无所顾忌,肆无忌惮。
正如安老所说,这些人可不是白令中父子能募集的力量,像这样的通玄修士,要支使得动他们除了要付出代价外,自身还需要很强的实力。
以现在的安和道门就未必有这样的能力,除了有吴门在背后撑腰,不做第二种想。
看她还有所不甘,安老不得不提醒她,「这些人实力不弱,虽然基本上都是通玄境界,但久走江湖,做惯了这一行,经验丰富,其实和老夫也没什么区别。
我能对付两个,这是最大限度,但他们却有五个……」
走出家门竟然变成了逃亡?白清浅心中的愤怒无以言表,但她知道越是现在这种状况越是不能冲动失去理智,会有人希望她爆走,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发生点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家族内的血腥和门派内势力内也没什么不同,利益驱使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如果她出了意外,库藏内的那些货物岂不是由得人搬弄手脚,等剡门剑修雷霆一怒,白家将再次遭遇灭顶之灾。
候茑现在的地位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剡门一员,既谈不上职位,也没有多少影响力,因为白氏的生意多多少少影响到了剡门这些商家的利益,所以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很一般。
白清浅赌的是候茑的未来,但在未来到来前,还有太长的时间要熬;问题在于,她现在连个身份都没有,嫂子,既无名也无实……
安老长出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东家冲冠一怒的强来,他可没能力在敌众我寡下维护东家的安全。
「我已经向剡门商号传出了消息,不求他们帮助,只求运气好时,有某个剑修恰巧回城……像这种事,客卿之间的纠缠就上不了台面,还是需要那些节度府在籍的修士出面才占正理。
所以,他们不是想通过封存来盘剥您的权利么?那咱们就可以顺水推舟的拖下去,几十个剑修,很快就会有人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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