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宫南北问道圣人

  诡异世界,我能敕封神明瑶池洞天第六百五十二章宫南北问道圣人一颗颗文心破碎的声音,犹如清脆的风铃声在山间响起,老儒生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身前不断有礼圣一脉弟子门人前仆后继奋不顾身的赶来,非要与老儒生一较高下。即便是心中知晓飞蛾扑火,螳臂当车,却也依旧勇往无前。

  崔渔到来的时候,看到了漫山遍野的伤残人员,以及立在鹿鸣山下的老儒生。

  崔渔心头有些发毛,整个人头皮发麻,呆呆的看着那漫山遍野的无数伤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后背升起。

  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相劝,可此时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麻烦大了!仇恨已经结下,怕是无法解开了。”崔渔的眼神中充满了严肃,目光中尽数是悚然。

  老儒生碎了七百多颗道心,礼圣一脉无数种子、高手化作凡人,如此仇恨怎么能轻易化解?

  崔渔甚至于能想象得到,一旦礼圣人回归,会有何等恐怖的后果。

  崔渔干脆退到一边,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并不适合搀和进去。

  宫南北坐在亭子内磨剑,老儒生的论道声也压不住宫南北的磨剑声响。

  “你也看着先生胡闹。”崔渔来到宫南北身旁,压低嗓子道了句。

  “我欠先生的命。”宫南北头也不抬的继续磨剑:“欠了别人的,就一定要偿还回去。大不了赔上自己的一条命罢了。”

  宫南北不愧是宫南北,心中阴霾尽去,不但战胜了心中的大恐惧,甚至于还又有精进,剑道上的修为又增益了不少。

  崔渔现在已经看不透宫南北,宫南北的剑道又增益了,只是不晓得有没有踏入那个传说中的境界。

  劝不了宫南北,他也挡不住老儒生,崔渔一双眼睛看向人群,看到了满头白发的颜渠。

  文宫被破,修为跌落,颜渠的寿命开始流失,显现出了老态,看起来像是六十岁的老者。

  崔渔看到了颜渠,颜渠也看到了崔渔。看着颜渠身上斑白的头发,崔渔很不敢相信,昔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礼圣一脉掌教,竟然落得今日这般地步。

  颜渠一双眼睛看向崔渔,他没有开口,但是眸子里却露出求救的信息。

  崔渔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选择,整个人逐渐陷入了纠结。

  颜渠见此目光逐渐暗淡,一双眼睛看向老儒生,眼神中充满了愤恨:“礼圣不会饶过你的。你想要杀人,就直接杀是了,非要虚伪的不肯直接动手,怕被人拿捏住话柄,要用碎道心的方法破了我礼圣一脉气数。此举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简直是可笑到极点。”

  老儒生对于颜渠的话不予理会,不过是区区一个废人罢了,又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眼见着一位位儒生前仆后继慷慨前来破碎道心,崔渔面色动容,被那股大无畏的精神所感染。

  以前他总觉得礼圣人虚伪,弄一些所谓规章礼仪来约束天下人,束缚了人之天性,可谁知今日一见,崔渔只觉得胸膛有一股气息在翻滚。

  “先生!罢手吧。你就算废掉礼圣一脉所有弟子,浩然一脉也难以重新建立了。”崔渔一步上前,来到老儒生身后。

  他终究是忍不住劝阻老儒生。

  “只要覆灭礼圣一脉,我浩然一脉就还有机会。礼圣把持天下儒道五千年,已经为我儒门之蛀虫。礼圣不死,天下读书人难有出头之日,你千万莫要被表象所迷惑。”老儒生声音不动如山,开口劝诫崔渔。

  “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道统之争败了就是败了,回去后好好做学问,以后赢回来就是了。人之一生哪里有顺风顺水的?败了一次不丢人……”

  崔渔正要阻止老儒生,然而话未说完忽然晴空霹雳声响,冥冥之中一道读书声响起,一声怒吼从虚无之中传出:“李铭小儿,尓敢恃强凌弱,坏我气数道统,老夫与你不死不休。”

  是礼圣人的声音!

  获得了大齐国的无数香火祭祀,礼圣人终于从未知之地冲了出来。

  感受着礼之一脉的惨状,礼圣人怒火滔天,天空都化作了血红色。

  就见一道人影,从血色的云头中走出,极速向着大齐国的方向赶来。

  “钲~”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剑鸣响起,却见宫南北放下磨剑石,下一刻宝剑闪烁出一道寒光,刹那间回归剑鞘内。

  宫南北默默站起身,将普普通通的铁剑拿在手中,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米粒就拜托你了。”

  崔渔见到宫南北又一次托孤,整个人不由得愣住,眼神中充满了骇然:“师兄,你别作死啊,那可是礼圣人。”

  没有回答崔渔的话,宫南北一步迈出,向着云霞中的人影迎了过去。

  步伐坚定,脊背笔直,就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宝剑。

  “宫南北请礼圣人赐教。”

  宫南北一步千里,挡在了礼圣人身前,他要阻挡礼圣人,为老儒生争取时间。

  “蝼蚁,滚开!”礼圣人勃然大怒,猛然一巴掌向宫南北拍去。

  礼圣人的巴掌并不大,每一寸肌肤都似乎流转着礼的气息,伴随礼圣人一巴掌拍出,虚空都在颤抖颤栗。

  “平衡!”

  面对着礼圣人拍下来的一掌,宫南北毫不犹豫的动用了自己的本命神通,就见一股奇妙的气息从宫南北身上扩散,刹那间笼罩住了礼圣人。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礼圣人气息竟然跌落下来,弹指间已经跌破圣位。

  那拍下来的巴掌被宫南北剑鞘挡住。

  “好一个宫南北!好一个平衡神通!”礼圣人脚步终于被挡住,一双眼睛看向宫南北,目光中满是赞叹:“可惜,如此天骄,为何不是我礼之一脉的底子?”

  “请圣人赐教。”宫南北慢慢将剑鞘拔下,对着礼圣人恭敬一礼。

  礼圣人看着宫南北,不由得摇了摇头:“可惜。”

  “为何可惜?”宫南北一愣,目光中满是愕然。

  “你的天赋神通平衡虽然厉害,但却奈何不得我,你来挡我不过是螳臂挡车罢了。”礼圣人摇了摇头:“说来我的本命神通与你倒有几分相似。”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礼圣人周身白光开始扩散,化作了一道透明光罩,竟然将宫南北的气息阻挡在体外。

  世人皆知礼圣人修行的是礼法,却不知礼法就是规矩。

  如今礼圣人的修为已经踏入了冥冥之中不可预知的境界,已经修成了自己的领域。在崔渔看来,礼圣人的领域和自己的天道意志有几分相似。

  宫南北瞳孔一缩,拿剑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

  “你还要挡我”礼圣人看向宫南北。

  宫南北扭头望向鹿鸣山:“在下斗胆请先生在此驻足一刻钟。”

  礼圣人闻言摇了摇头:“能不能挡我一刻钟,还要看你的本事。”

  宫南北闻言不再多说,手中剑光冲霄而起,向着礼圣人周身三尺世界刺了去。

  更远处

  崔渔看到宫南北竟然对礼圣人挥剑,不由得瞳孔一缩:“师傅,宫南北师兄不是礼圣人的对手,你速速罢手吧。”

  老儒生闻言不语,而是目光一动,竟然主动向鹿鸣山走去,他要亲自动手覆灭那些投靠了礼圣一脉的叛徒。

  只要加入浩然一脉,生是浩然一脉的人,死是浩然一脉的鬼。

  在老儒生心中,浩然一脉的弟子只有两种人,第一种是活的浩然弟子,第二种是死去的浩然弟子。

  叛教?

  不存在的!

  既然加入浩然一脉,又怎么允许其叛教?

  老儒生面无表情的向着山中走去,所过之处无数礼圣一脉弟子前仆后继的冲过来,可是全都被老儒生破碎了文心。

  “尔等不肯交出叛徒,老夫也不欺负尔等,直接用道义与尔等问心论道,就算是礼圣人也说不出半个不字。”老儒生振振有词,气势滔滔,不紧不慢的向宫阙内走去。

  崔渔看着老儒生的动作,瞳孔不由一缩,想要出手镇压住老儒生,但是终究没有动作。

  那边礼圣人被宫南北拖延住,眼见着老儒生以大欺小,直接开始了碾压局,无数礼圣一脉天骄被废掉,整个人不由得勃然大怒。

  宫南北的剑光很快,快到突破了礼圣人的隔档。

  剑气太纯粹,直接刺入了礼圣人的三尺世界,惊得礼圣人心惊肉跳瞳孔一缩,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怎么可能!你怎么能破开我的领域。”

  宫南北的剑气刺穿了礼圣人的领域,划破了礼圣人的衣衫,就在其即将刺入礼圣人的肌肤时,宫南北的宝剑终于停了下来。

  “你这一剑,可以匹敌第十境界大修士,可惜我在第十境界中已经无敌。我已经看到了第十境界之上的风景,你这一剑可惜了!”礼圣人看着胸前被领域定住的宝剑,风轻云淡的道了句,然而袖子里的手掌却在颤抖。

  “你以第九境界,破了我这第十境界的神通,足以傲视天下。老儒生毁我道统传承,我杀他一位天骄弟子,算是抹平了。”礼圣人看向宫南北,下一刻右手轻描淡写的探出,穿越领域落在了宫南北的胸膛。

  “砰~”

  宫南北整个人直接灰飞烟灭,化作了灰灰消散在天地间。

  “噗~”

  礼圣人收了领域,忽然胸前白衫染血,殷红的血液从宫南北剑尖轻点之处传来。

  宫南北的剑表面上没有伤到礼圣人,但那纯粹的剑气却破开领域,刺入了礼圣人的体内。

  “好后生!”礼圣人赞了一声:“要不是我参悟了一丝轮回大道,只怕这次要栽了。”

  然而礼圣人终究是礼圣人,他抗住了宫南北的剑气。

  “不可能!南北师兄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崔渔如遭雷击,看向化作灰灰的宫南北,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在他眼中,宫南北是绝顶天骄,似乎从未败过,可是怎么会死了呢?

  宫南北死的太快,死的太突然,快到崔渔根本就没有机会营救。

  “天!他的身上有天的气息!”蚩尤的声音在崔渔脑海中想起。

  天?

  崔渔一愣。

  那边正在迈步的老儒生忽然脚步顿住,似乎是心有所感,扭头看向远方,看着天空中的骨灰,不由得呆呆发愣,眼神中难得恢复一抹清醒:“南北!!!”

  老儒生喃呢自语,一时间红了眼眶。

  宫南北没有挡住礼圣人一刻钟,他只挡住了礼圣人一招。

  “他死得冤枉!你要是肯息事宁人,安心修炼不惹是生非,他又怎么会死?”礼圣人漫步虚空,缓缓从天边走来。

  听闻礼圣人的话,老儒生闻言沉默,双拳在袖子里紧紧地握住。

  “浩然一脉不行!你师父孟圣人也不行,太过于骄傲自大,性格缺陷太大。”礼圣人直击老儒生的内心,同时一双眼睛扫过漫山遍野的伤残,袖子里双拳紧紧握住,声音越加平淡:“我会送你去见你师父。”

  “送我去见我师父?要不是你礼圣一脉卑鄙无耻的暗算,我师父又岂能碎了道心?”老儒生闻言勃然大怒。

  “我给你三日的时间修整,三日后你我问心论道,天下间儒门只应该有一个说话的声音,这场闹剧也该落幕了。”礼圣人一双眼睛看向老儒生:“你现在的心境有大问题,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一边说着,礼圣扭头开始检查山中众位弟子的情况,然而越检查面色也就越阴沉,整个人的脸上充满了阴云。

  “礼圣人被宫南北师兄重创了,师傅此时出手,或许还有一线机会。”就在此时崔渔开口了,声音中充满了严肃。

  他了解宫南北的剑气,礼圣人绝没有看起来那么风轻云淡。礼圣人并不是一个大慈大悲的人,此时叫老儒生去休养,必定有猫腻。

  可惜老儒生没有听崔渔的话,他对礼圣人太忌惮了。礼圣人的提前出现,打破了他的布局,打乱了他的阵脚,他的一颗心乱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心境问题,此时乱了阵脚之后,并没有勇气直面礼圣人。

  “就三日后。”老儒生看向礼圣人:“我来鹿鸣山找你。你说的没错,儒家有一个声音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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