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槿便也不多说多问,只是和齐胜说公事。
毕竟,将来这个少年要在自己的手底下做事了,是自己的正经下属,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想当弟弟可以,那就私下里当,怎样对他好给他机会都可以,可是在公事上,她还是要会对他严格要求的,毕竟这样对他才是更好的。等到得将来,他在编制里站稳了脚跟,人也历练的更沉稳可靠了,资历也有了,她自会把准备好的那些好东西给他,助他加官进职。
自然,这都是日后的事了,现时亦是不必说。
是以,谈过了正事后,木槿便又跟齐胜说了几句嘉勉的话,便命他下去交接差事去了。
齐胜本来一直有些拘束,可见他程姐姐这样对他,反而松了口气,等到去而复返,带着孟大回来复差时,神态便更加放松的和往日无异了。
这次齐胜的差事是和孟大交接的,他来了,孟大就要即刻赶回京城去了。
孟大恭恭敬敬给程木槿跪下施了礼,又表了一番忠心,得了几句劝勉的话,这才高高兴兴又磕了头,告退离开了。
这就算是正式交接了差事,齐胜便也不多待,亦是告辞离开去办公了。
他如今是羽林编制了,属正式编制,是以便要归在护卫统领的麾下,受其调遣,和孟大还不太一样,是以,还是要赶快回去听命的。
见齐胜大步走了,程木槿也便舒心了不少。
县主府里如今内有樊刘氏掌总,外有齐胜支应,都是她信得过的人,凡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不必她操心,这样她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真好。
到得下午的时候,程老爷子便过来了县主府。
程木槿亲自迎出去,把老爷子带进来送上主位,便坐在左下首陪同。
墨枝奉上今年新采摘的碧湖龙井。
程老爷子左右看看,满眼里都是欢喜。
他也没拿旱烟袋,于是便两只手戳着膝盖,跟程木槿说话。说是也没旁的急事,就是告诉她一声,她二伯回家来了。
程木槿微微点头,说晓得了。这都是应有之意,郑修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那程信就是爬也是要爬回来的。
老爷子就看着程木槿,说他二伯一到家就跪下了,直哭着说他做错了,爹娘要打要罚都是他该受的,他回来就是领罚来的,就是请罪来的,爹娘要是不原谅,他就不起来了。
程木槿安静听着,眉头都没动一下,这也是想都不用想的事,程信要不这么干她才奇怪呢。
程老爷子应是也没指望程木槿说什么,于是就又叹气,说还有他那个二伯娘,也是一样哭咧咧的,还带着个孩子,孩子也闹腾得厉害,实在吵的人脑仁疼。后来他实在烦的不行了,只能让两个人先起来好好说话,可管咋的,两个人死活就是不起,就说爹娘一定得答应了,说是原谅了,不然就是跪死在地上也绝不起来。
说着,程老爷子就拍了一下大腿,恨恨骂了一句混账东西,可随即就又叹气,看着程木槿苦笑。
“你是个懂事的,也晓得爷的难处,打死骂死有啥用?还不是一家子,咋整呢?那到底是你二伯呀!”
程木槿知晓这时候自己该表态了。
于是便淡淡开口道:“家里的事祖父做主便是,孙女都听您的。”
程老爷子听了就松了口气,可还是叹口气道:“还是你这孩子懂事儿,要不说呢,你二伯那就是个糊涂人,还有你那个二伯娘,看着也是个嘴甜心苦的,净会拿嘴填乎人。唉,可那咋整啊,都是一家人,也都姓着个程,那爷和奶总不能让老程家的根儿撇在外面不管吧?这不,这就给你那个堂弟归了宗登上族谱了。”
说完就又看着程木槿苦笑。
程木槿只是微微笑,却没言声搭话。
老爷子就琢磨了一下这个笑,就又摇头道:“丫头,你别笑话爷,爷心里都晓得,也晓得你是心宽,不跟他计较那些。可爷也不是不明白事儿,这不,他一说要过你这边儿来,爷立马就给他骂回去了,这才刚回家来多长时候啊,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赶着往这边跑,这是要整啥幺蛾子?绝对不行!要是再闹腾,就别跟家待着了,还回京城里他那个好家去,这边不留他!”
程木槿依然微笑。
这话有力度,程信不在乎儿子上不上族谱,可不能留下和她攀上关系,那就是要了他的命了,绝对不行。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她早就猜到程老爷子不会让程信过来的。程信也是一样,除非他真的想跟家里人撕破脸,不然不敢不听程老爷子的话,是以她还是很放心的。
程木槿这么温和好性子,也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程老爷子就彻底放心了。
于是,老爷子就又跟程木槿说起家里其他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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