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听的她脸色由怒转喜,又由喜转悲,最后她流着眼泪说道:“谢谢你来告诉我,但我恨你打碎了我的梦!”说着她将匕首迅速向我刺来。
我用手隔开,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血痕。接着闪到了一旁,在空隙之间,我将装着毒河豚血的小瓷壶向她掷去,她下意识用匕首挡隔,瓷瓶登即迸裂,黑色毒血溅上肌肤。她又冲了几步,便向前摔倒,就此不省人事。
我将恭虞二女抱到床上,又将老巫师扶到一边躺下,最后将四魔王绑缚好,也放在椅中坐定。接着便四下寻找起解药和渡口钥匙来。我翻箱倒柜,却一无所获。此时天色渐晚,我也有些疲惫,于是坐在椅子上昏昏睡去……
“嗯……”睡梦中,我听到粗重喘息之声,我悠悠醒来,却是一片漆黑。我擦然火折,点亮墙上的几盏油灯,房间顿时明亮起来。这时恭朵等三人兀自未醒,而四魔王正跪在地上,媚眼迷离,身子不停地扭动着,见我醒来,便慢慢挪到了我身边。
“嘿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嘲笑道,刚一说完又好像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又道,“你是魔,那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想要我救你,先求我呀!”我还在因她白天的行为而气愤着,于是有意戏弄于她。
“我不是魔,我叫秦宛,求求你,杀了我吧!我这样……生不如死!”原来她闺名叫作秦宛,却是很好听的名字,而行事却这般极端。
“你就算死也要为了那奸人守身如玉吗?”我诧异道。心中又不禁可怜起她来。
“我不知道?但我已经坚持了这么久,我还是不相信他会……那样对我。”她强自镇定,但周身已经燥热难挡,双颊溢满红霞。
“这时候,你只要求求我,我就可以帮你把情毒解了。但是,我们可能需要共赴云雨。”我试探着问道。虽然有些趁人之危,但想到她的忠贞却是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奸臣,就替她感到不值。
其实她也是一个苦命女子,想到这,不禁怜意顿生,于是蹲下身子,为她解开了绳索。
她得以解脱,目光迷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到墙角衣柜边,在黑暗里摸索着。我看着她,不知她在做些什么?片刻后,她忽然瘫软在地。我急忙冲过去欲扶她起来,不料她的行为作实让我震惊,因为我发现她的胸口处,已经插入了一把剪刀,殷红的鲜血,已将罗裙染湿了一片。为了自己所谓的忠贞,却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我抱起她来,推门想要往大魔王处跑去,但她激烈反对,用微弱的声音道:“我不想让大哥看到我的丑态。你若送我过去,你就休想得到我的解药。让我死,我……”未及说完,她便虚弱晕厥。
听了她的话,我当心恭朵她们安危,又想到这些魔人各个行为乖张,说不给解药,便是死也不会给我解药。但若是她就此死去,岂不是一样得不到解药。我该如何是好?
我将她放在床边的一张贵妃椅上躺好。脑中思索着,突然想到自己中剑之时的场景,于是学着李白的做法,先取出锐器,再涂上道家仙药。奈何她伤的位置,正是胸口,要帮她疗伤,就要先除去她胸前衣物。我心中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揭开女子衣襟,非君子所为,要是恭朵醒着就好了。”思索毕,瞬间被自己的道貌岸然所感动,我什么时候成了正人君子了?不禁自感诙谐。人命关天,自己竟还在纠结这些。
我轻轻撕开她胸前衣物,白皙的肌肤都被鲜血染红,我努力让自己视线避开那两处业障,手指按着伤口处,迅速拔出了剪刀。大量鲜血,迅速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秦宛吃痛惊醒过来,转眼间,又晕厥过去。我向她传输真气,为她控制着紊乱的血脉。过来许久,方才止住血。我取出道家仙药,轻轻为她敷上,接着又帮她盖上被子,掩饰住那血色春光……
我守候良久,又一次睡去。直到感觉有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在我脸上划过。我悠悠醒来,已是深夜,烛火优雅的在空气中摇晃,烛光下,秦宛优雅的脸庞泛着迷茫,从情毒中复苏的眼睛半惹谢意半含羞的看着我。显然,她已知道,我是个正人君子。她坐直身子,对我说了声:“谢谢!”接着她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了三粒药丸递给了我,动作顺畅,显然伤口已无大碍,她接着说道:“和水吞下,她们便会苏醒。我……”话语在最后犹豫了。
我接过药丸,对她说道:“你还要为那人守活寡吗?”
她脸现哀伤:“我也不确定他是死是活?”
我道:“此刻他的死活还重要吗?”
她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不重要了。”
“其实谭卫连我的手也没碰过,但他会谢诗词来哄我开心,所以就糊里糊涂的被他迷惑了。”她悠然说完,顿了顿,道,“若是她死了,我也为她守寡半生,已不算辜负了他。他若是还活着,我也不会让我这半世寡妇当得名不副实。”起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若女首领同意,我二位夫人允许,我定来接你出去。”我说道。
“你对她们真好。我真羡慕。我今后不再嫉妒别人的美貌了……”秦宛微微一笑,没有对我的话作答,或许她此刻的心中是矛盾的,出于贞烈,她反而害怕自己的夫婿还活着,那样她的贞烈就成了自作多情的笑话。出于此刻的内心,她害怕自己的夫婿已死去,那样她还是会继续忠贞的守寡下去,因为她的心里,只能存下一个人的情。她的微笑,也确有倾城之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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