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乡

  本以为再过几日龙升就会回来了,谁知没听见秀才向周举人告假,说家里捎信来说岳母身体不见好,让秀才最好提前回去,免得事出突然太过仓促云云。周举人当然无不答应的道理,又说了大概的归期要等七七之后,少说也要两个月,周举人又客气的说有需要可以随时招呼之类。

  云澹在外面站着听着七七八八,外面下起了雨,秀才出来的时候云澹正看着外面的雨帘发呆,云澹看见秀才行了一礼问:“先生什么时候动身?”秀才说:“一会整理下,明天课后应该就启程。”云澹点点头没有应。秀才从门边拿了一把伞就先回了。

  云澹看着秀才的背影下决心似的一跺脚,进屋看见周举人行了一礼,头也不抬的说:“我想和先生一起去乡下走走”。上次周举人和夫人聊过后,云澹的心思多少知道些,,没成想她会突然说要跟着秀才一起去,略思索了下觉得也无妨,不如就顺了他的心思,就说:“也好,生病的叶娘子既是我们家的远亲,也是你先生的岳母,于礼是要拜访的,你就代为父和你娘走一趟吧。”云澹没想到父亲会答应且答应的这么痛快,一时愣住了。周举人又叮嘱了些为人处世的礼节,万万不可仗势欺人等等,看云澹的表情就知道没听进去,不觉得有些不快,重重的咳了一声。云澹赶紧敛眉正色等着父亲再训话。谁知周举人只是摆摆手说去和你母亲说一声。云澹礼也没行,转身跑着出门,伞也没称就冲进雨里,周举人看着云澹高兴的背影也不觉得笑着摇摇头,就继续看桌子上得账本。

  周夫人正和一个穿着体面的老妈子看绣样子,看见云澹一身湿漉漉的冲进了下了一跳,老妈子干嘛拿帕子给云澹擦脸,嘴里念叨着:“我的好少爷,这是起了什么兴,这么大雨淋病了怎么好?”云澹也没躲也没理她,歪过头对周夫人兴奋的说:“娘,快让人给我收拾东西,我要和先生回乡下”。周夫人不解的问:“好好的去什么乡下。”云澹说:“先生岳母重病,父亲让我跟着看看。”周夫人说:“家里有病人,你跟着去只会添乱,乡下不比城里,吃穿……”云澹不耐的说:“父亲已经同意了,说原也是亲戚,我代你们走动一下尽些礼数。”周夫人嗤笑了一声:“算哪门子正经亲戚……”还想再说什么只见云澹把李妈妈一推,推了个趔趄,哼了一声一脚把凳子踢翻出门去了。周夫人“哎”了一声,再叫云澹,云澹头也没回的回自己房间了。周夫人把花样子一摔,气的叫了声讨债鬼,让李妈妈去给云澹收拾衣衫用品,又把云澹的跟班常喜叫来训斥了几句,叫他看好少爷,不要跟着胡闹,不然就叫他老子爹过来揍他一顿。还是觉得不放心,晚上又叫来李妈妈,让她跟着云澹一起去乡下,跟着照顾云澹起居,李妈妈是跟着周夫人嫁过来看着云澹出生长大的,自然也不放心,一口答应下来。

  次日秀才知道云澹要和自己一起回去有些意外,看到后面跟着的李妈和常喜以及各自背着的两大包袱有点哭笑不得。有了云澹跟着秀才,秀才自然就不担心车马的事情。早早就套好了两辆马车,一行人晃晃悠悠的向叶家村行去。

  一路上云澹兴奋的问秀才乡下的事情,看着越来越多的绿树和青山,还忍不住的吟了一句:“绿树村边绕,青山郭外斜”,逗得秀才呵呵的笑。

  到叶家村的时候是下午将晚些,村子里的孩童看见来了两个漂亮的马车哦哦的跟着跑,引来很多人围观,见是秀才回来了就围过来打招呼,半大的孩子飞快的跑去通知里正。秀才干脆笑呵呵的和大家打招呼,云澹第一次被围观。躲在车里有些不知所措。

  秀才多次道别,村人才各自散去,云澹听见渐稀的人声才松了一口气,这种热情的场面还真是没见到过。另外一个车里的常喜和李妈则不屑的撇撇嘴。

  等将几人安顿在自己家里已经傍晚了,李妈准备晚饭,对简陋的环境有些皱眉。云澹还兴奋着,就是没见到龙升有点小失落,不过想想住在龙升从小到大的屋子里,不禁又开心的跑进跑去,似乎一错眼龙升就从外面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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