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喷嚏毁灭一个魔法文明正文卷第四百五十八章政治是妥协的艺术,但我没必要学“傅佐尔·钱伯瑞!!!!”
亲眼看到两个强大的巨龙盟友转瞬间便遭到敌人重创被俘,德尔特原本就不是很稳定的情绪终于彻底崩溃了,两只眼睛布满了吓人的血丝,恶狠狠盯着不远处一只手拎着被鲜血染红标枪的月之海暴君。
几乎与此同时,由曼松所率领的散提尔堡奥术施法者,还有萨扎斯坦的亡灵大军、红袍法师,以及暴政之神班恩教会中的牧师、黑暗卫士也都集体出动。
短短不到七八分钟的功夫,就把两座城市联军中那些为数不多的施法者打的抱头鼠窜。
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防线更是全面崩溃。
数不清的士兵和冒险者在绝望之下只能放下武器选择投降,先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他们显然非常清楚,光靠两条腿是不可能跑得过迅捷如风的大地精与座狼、普通地精与地精犬这些组合的。
另外,虽说散提尔堡和班恩教会是典型的邪恶阵营,但同样也是守序阵营。
一旦做出投降免死这样的承诺,通常情况下是不会违背的。
大不了被俘后发配到矿坑、采石场之类的地方去当苦役,亦或是被贬为奴隶卖掉。
反正肯定比继续做毫无意义的抵抗被杀,然后再被那些同样邪恶的红袍法师拉起来当亡灵强太多。
不得不说,萨扎斯坦和他手下亡灵军团的出现,间接帮了傅佐尔·钱伯瑞一个大忙,成功打消了很多人负隅顽抗拼死一战的决心。
毕竟他们也许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但绝对不可能接受自己死后变成亡灵生物继续被邪恶的敌人奴役。
相比之下,艾尔托瑞尔城花费大量金钱、时间和心血培养出来的精锐骑士团,显然是不可能轻易投降的。
因为他们全部都是守卫之神海姆的虔诚信徒。
如果在这个时候投降,那么就会遭到神明的厌弃,所以只能死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除了一小部分在极度恐惧跟绝望情绪支配下精神崩溃,抛弃了对海姆的信仰选择投降之外,其余已经处于差不多全军覆没的状态。
尤其是通过咒法系魔法召唤出来的异界生物,很多都拥有非常出色的飞行能力。
骑兵最强大的冲击力和速度优势,在飞行单位面前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不是被俯冲拉下马乱刃分尸,就是被油腻术、蛛网术这种低级大范围控制法术克制的死死的。
尤其当联军的施法者遭到压制,大量掌握传送能力的法师、术士意识到败局已定纷纷丢下同伴逃走,剩下的低级施法者不是迅速被杀、就是成为了俘虏。
等战斗结束后,他们会被红袍法师和散提尔堡瓜分,以死亡作为威胁强迫其做出一些诸如杀害曾经同伴的邪恶行径,然后把消息散布出去。
如此一来,这些法师就只能乖乖认命,加入到前者的组织中,慢慢变得邪恶且堕落,最终成为自私自利的施法者。
至于那些牧师,如果愿意改变信仰立刻就会得到班恩教会的接纳。
如果不愿意,那对不起,请你去死。
总之,由于散提尔堡有着丰富的战争与征服经验,所以处理起这些事情来可谓是得心应手,压根没有出现其他军队那种胡乱抢劫、杀人和轮暴女性的情况。
其组织度、纪律性和服从性,丝毫不比守序善良神祇麾下的宗教武装差。
即便是混乱不堪的普通地精,还有那些才被招募过来不久的、怪物,也在人类和兽人军官的监督下严格执行命令。
因为凡是敢不听话、亦或是杀到失去控制陷入嗜血狂暴的,基本都会被毫不留情的当场斩杀。
毕竟眼下这支大军虽然各种怪物占的比例超过了七成还多,但却并不是那种由原始部落酋长率领的乌合之众。
恰恰相反!
傅佐尔·钱伯瑞以暴政之神班恩教会的力量为骨架,用散提尔堡经过严格训练的军官为基础,再配合暴君节杖的绝对控制,以及明确赏罚制度组建起来的强大军团。
所有被招募进来的怪物,通常情况下不会立刻被投入战场,而是要先经过一系列的训练。
这也是为什么吃了个败仗之后,大军在河岸边驻扎了那么多天修整。
一方面是为了恢复士气,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训练那些才被强行招募进来的怪物,让他们学会遵守纪律、令行禁止和怎样相互配合列阵而战。
甚至可以说,这支军队的底色就是极致的邪恶守序。
不过作为联军的最高指挥官,德尔特此刻已经顾不上去收拢败军撤退回城内,而是骑着胯下的强壮的重型战马义无反顾向月之海暴君发起了冲锋,想要营救那两条重伤被俘的金属龙。
毕竟他是一名守序善良的圣武士,其本性和信仰都决定了无法抛下任何手下或是盟友选择撤退。
“哈哈哈哈!愚蠢的圣武士!你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敢挑战伟大黑暗君王在这个世界上的代言人?”
傅佐尔·钱伯瑞狂笑着给自己加持了大量神术,挥舞着手中的节杖迎了上去。
砰!
伴随着一声头骨碎裂发出的闷响,高速冲刺的战马瞬间被砸碎脑袋,嘶鸣着在半空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翻转,最终狠狠地摔在地上,不甘的抽搐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很显然,在强力魔法装备跟几种神术的加持下,傅佐尔·钱伯瑞直接用最纯粹的蛮力给这匹战马来了个物理急停。
他在刚才一刹那所释放出来的力量,甚至远远超过了战马加骑手重量与加速度产生的撞击力总和。
至于拥有LV17圣武士等级的德尔特,更是被当场摔了个七荤八素,根本没能成功完成这一次骑乘冲锋。
要知道这家伙原本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想要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使用破邪斩,直接将对方斩于马下。
但遗憾的是,两人之间的职业等级差距虽然不大,甚至在近身肉搏方面德尔特还有不小的优势。
可问题是,傅佐尔·钱伯瑞是一名神术施法者兼选民,其战斗力根本无法常理来衡量。
更何况他手中还有不止一件威力惊人的神器,以及大量高阶装备与魔法物品。
其中左思暂借的暴君节杖眼下正被其抓在手里,而来另外一件神器暴君之眼节杖则被活化,漂浮在半空中作为拥有独立意识和思考能力的智能武器,源源不断向倒在地上的敌人发起攻击。
由于后者会向一切不信仰班恩的目标不停释放衰弱射线,因此德尔特才抵挡了两下就开始变得狼狈不堪。
如果当力量属性衰弱到零,那么他就会瞬间死亡,然后灵魂被吸入进去囚禁起来,效果如同八环咒法系魔法【锢魂术】。
除此之外,傅佐尔·钱伯瑞还有身上+5的坚固魔法铠甲、+8的防护护腕、蝙蝠斗篷、行动自如之戒、传送之戒等等。
可反过来德尔特身上有什么呢?
这位信奉守卫之神海姆的圣武士仅有一柄+3带有对邪恶生物额外伤害的神圣巨剑,一套+1的全身甲,一个由于教会赐予、永久性为佩戴者加持防护邪恶效果的护身符。
如果不是圣武士拥有神恩、勇气灵光和神佑,魔法抗性高的吓人,无论面对怎样可怕的敌人都不会感到恐惧。
面对这种压倒性劣势的时候,一般人怕不是早就崩溃逃走了。
尽管在费伦大陆有很多靠着纯粹精神跟信仰战胜强敌的英雄传说,可德尔特显然并不是其中的一员。
随着被衰弱射线击中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力量属性很快便掉到了比普通人还要低的程度。
在这种状态下,别说是继续战斗了,就连承受全身甲的重量都显得气喘吁吁、力不从心。
结果被傅佐尔·钱伯瑞瞅准机会踹翻在地,并将+3神圣属性巨剑远远踢开,踏上一只脚踩住铠甲的胸口,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别挣扎了,圣武士。
你和你的神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这片土地注定将会被伟大班恩的荣光所笼罩。
现在我给你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
只要你愿意抛弃守卫之神海姆转而侍奉伟大的暴政之神,成为他的黑暗卫士。
那么我不仅不会杀你,还会在教会中给你一个重要的位置。
从今以后,你不仅可以继续管理艾尔托瑞尔城,而且还能获得附近其他城镇和村庄的统治权。”
不用问也知道,傅佐尔·钱伯瑞之所以会选择劝降,究其根源就在于等级越高的圣武士堕落成为黑暗卫士的时候,可以额外获得的力量就越强大。
这是善良与邪恶之间的竞争。
要是成功了,即便是暴政之神班恩也会因此而感到高兴,并给与达成这一目标的人丰厚奖赏。
如果是一到二级圣武士堕落,最多就能额外获得每天一次破善斩,但要是三级以上就能得到圣疗术,七级以上则能召唤炼狱生物作为仆从或坐骑,九级除炼狱仆从外还能额外控制一个不死生物作为伙伴,并且免疫牧师的驱散或斥喝。
一旦达到LV11乃至更高,甚至能够瞬间把过去的圣武士职业等级转化为黑暗卫士职业等级。
所以像德尔特这种拥有十七个圣武士等级的人,不管是善良阵营还是邪恶阵营都会额外的看中。
因为他是天秤上一颗至关重要的砝码。
无论倒向任何一边都有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增加对方阵营的力量。
另外,他那灵魂中散发的璀璨光芒,也是上至神祇、下至恶魔与魔鬼最渴望得到的宝物。
没有什么比引诱善良堕入黑暗更能让暴政之神班恩感到开心。
黑暗君主另外一个派系的教会领导者——艾加逊·纳塞雷,就是靠着把萨马斯特引上邪路、让后者创立了臭名昭著的拜龙教,从而获得了与傅佐尔·钱伯瑞几乎同等的权柄跟地位。
两人由于理念不合、争权夺利等一系列原因,经常还会指责对方是异端,扭曲了伟大班恩原本的教义。
“呸!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为你那邪恶、肮脏、污秽的神效力。”
德尔特十分硬气的冲对方吐了口唾沫。
像他这么高等级的圣武士,早就已经把崇尚善良和秩序的信仰深深刻进骨髓里,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改变立场。
“哼!不识好歹!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傅佐尔·钱伯瑞阴沉着脸高高举起了暴君权杖,打算用强大的魔法力量奴役对方,将其变成自己控制下的傀儡,去执行一些跟屠杀、背叛有关的任务。
比如说清理艾尔托瑞尔城内最大的海姆神殿,将其当众转化黑暗君王的圣所。
等德尔特犯下足够多的恶行被整个城市的居民憎恨时,再解除控制让他面对残酷的现实,最终崩溃堕落成为教会中的骨干。
这一路从巨龙海岸打过来,傅佐尔·钱伯瑞已经用同样的手段成功让好几名圣武士俘虏变成了班恩的爪牙。
因此他相信只要自己如法炮制,眼前这个家伙也会不出意外步入前者的后尘。
德尔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迎接死亡降临的架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盘旋在高空之上躲避攻击的一条雌性金龙终于再也按耐不住,无视了其他两名同伴的劝阻,猛然间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冲下来,想要利用头顶视觉盲区偷袭傅佐尔·钱伯瑞,妄图重创乃至杀死月之海暴君。
但她显然忘记了牧师的感知属性往往都非常高。
而高感知带来的就是强大的意志力、判断力,还有敏锐的直觉跟危险预知。
要是一个人的感知属性达到十六点,那么当有敌人躲在背后偷偷盯着看,他就有很大概率会发现。
要是达到十八点,甚至可以提前一两秒预判到固定在头顶的吊灯马上要掉下来,从而避开即将到来的危险。
而傅佐尔·钱伯瑞的感知属性足足有二十一点。
所以当金龙下坠的高度进入最后一百米的时候,他猛然间抬起了头,脸上挂着邪恶而又残忍的笑容,利用另外一柄活化神器在一刹那赋予自己【克敌先机】的魔法效果,紧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投出那支诅咒标枪。
嗖!
由于金龙是以收起翅膀接近九十度垂直进行俯冲的,所以现在基本就跟自由落体差不多。
再加上她进入了距离地面仅有不到一百米的范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闪避动作,就这样迎着标枪撞了上去。
下一秒……
噗!
蕴含针对巨龙诅咒的利刃瞬间贯穿了这条雌性金龙的脖子,让蕴含着高温的血液四散喷溅。
尽管在快要摔到地上的时候张开翅膀试图进行缓冲,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大概一两秒钟之后,这个庞然大物轰的一声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
断裂的骨头!
撕裂的肌肉血管和内脏!
还有瞬间从金龙鼻子和嘴巴里喷涌出更多的鲜血,以及一些像是残渣一样的碎肉。
毫无疑问,像这样的撞击换成其他生物,哪怕是巨人,也早就已经死透了。
可巨龙顽强的生命力并没有让她立刻死去,而是陷入了重伤濒死的休克状态。
“没脑子的蠢货!你以为我会不防着你们这几条在天空中盘旋的巨龙袭击?”
傅佐尔·钱伯瑞踩着金龙的脑袋,微微扬起下巴浮现出轻蔑的表情。
眼见又有一个同伴生死不明,剩下金属龙立刻放弃了营救的打算,迅速调转方向离开战场,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商量一下对策,或是向其他同类、盟友请求支援。
毕竟打不过就摇人,这可是善良阵营金属龙的光荣传统。
尤其是有着“龙族交际花”之称的银龙,身边永远都不会缺乏各种各样的“舔狗”。
这也是邪恶阵营色彩龙最鄙视他们的原因。
“恭喜!
打赢这场战争之后,散提尔堡的大军就能跨过冲萨河,把斯克努贝尔、艾尔托瑞尔、崔尔、索巴等重要城镇全部拿下。
届时只要再击败博德之门并占领那里,您就能彻底完成对这片土地的征服。”
萨扎斯坦不知何时突然凭空出现在旁边,面带微笑的恭维道。
可傅佐尔·钱伯瑞却丝毫没有半点高兴的表情,而是冷漠的回应道:“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要为别人做嫁衣。只要有索斯在,我都无法染指费伦大陆西海岸广袤的土地。”
“千万别这么说。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我跟你的处境都是一样的。”萨扎斯坦不动声色的劝慰道。
“是啊!我又没瞎,能看得出你现在也是在被他利用和指使。这家伙简直就像是个怪物一样,能轻而易举看看透别人的心思、开出让你无法拒绝的价码。”傅佐尔·钱伯瑞无奈的叹了口气抱怨道。
就在萨扎斯坦还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是在谈论我吗?”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左思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用略带玩味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巡视。
“你怎么来了?”
傅佐尔·钱伯瑞明显吃了一惊。
左思笑着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
别忘了,你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太久。
如果不能赶在博德之门出兵以前推进到预定战场,可是会严重影响我的计划。
更何况我这一次来又不是找你的,而是想要跟萨扎斯坦做个交易。”
“交易?”
传奇巫妖先是愣了一下,紧跟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睛里迸射出象征不死生物身份的骇人幽光。
“是的,交易。我已经拿到了维沙伦在寻找的东西,同样也是能够让凡人成为神祇的道具。要是你感兴趣的话,现在就可以开价了。”
说着,左思当着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把那颗被封印在水晶球内部的风暴之眼取了出来。
当这玩意散发的毁灭气息被周围人感受到之后,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傅佐尔·钱伯瑞能感觉到自己心脏不争气的狂跳。
作为班恩的选民、曾经深入研究过银火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只眼睛意味着什么。
一旁的圣武士德尔特更是挣扎着坐起来厉声高呼:“不!快停下!你不能这么做!他肯定会利用这件东西造成可怕的灾难!”
“抱歉,我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而且……你应该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左思用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瞥了对方一眼。
毫无疑问,他一点也不担心圣武士会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一切说出去。
因为傅佐尔·钱伯瑞根本不会给对方这样的机会。
摆在德尔特面前的道路只有两条。
一条是宁死不屈坚持到最后,在一片指责与谩骂声中被他曾经想要保护和守卫的人杀死;
另外一条则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落差,情绪激动之下铸成大错,彻底走上黑暗堕落的道路。
正当圣武士还想要痛陈利害的时候,萨扎斯坦终于抡起干枯纤细的手臂,从指尖射出一道魔法光束,让前者瞬间倒地陷入昏迷,随后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真舍得把它拿出来做交易?”
“为什么不呢?
反正我又不想要成为神。
它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价值。
但对于你和维沙伦而言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强大的神器和魔法物品又很多,可是能让凡人成为神祇的东西可不多。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最好不要表现得太吝啬。
不然的话我会考虑去跟维沙伦谈谈。
相信他一定愿意不惜代价把神之眼赎回去。
当然,如果想要成为神,光有这个是不够的。
你还得从维沙伦手上抢到那个同样是从古老遗迹中挖出来的知识。
只有当两者合二为一,才能晋升成为真正的半神。”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左思不断将手里的水晶球高高抛起、接住、再抛起、再接住,那满不在乎的态度就仿佛拿着的不是一件无价之宝,而是个精巧的玩具一样。
“你想让我跟维沙伦全面开战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萨扎斯坦明显不是傻瓜,马上就意识到了这背后险恶的用心。
可左思却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怎么,莫非你们现在还不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自从为了争夺死灵派系首席这个位置翻脸之后,已经相互争斗了几个世纪。
相信要是有机会,不管是你也好还是维沙伦也罢,肯定都恨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对方。
所以我可是在一定程度上帮你下定决心铲除强敌。
想想看,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杀死仇敌,从对方手掌抢走对于他来说最宝贵的东西,然后晋升成为高高在上的神明,更令人感到满足的事情?
如果你要是觉得有问题,完全可以选择拒绝。
毕竟交易的前提就是双方都必须是自愿的。
反正我认为,愿意为这颗眼睛支付高昂价格的人应该有很多。”
什么叫做有恃无恐?
看看此刻左思那咄咄逼人的嚣张态度就知道了。
他根本不在乎萨扎斯坦是怎么想的,更不在乎对方是否会因此而记恨自己,就是摆明了要狠狠地宰上一刀。
“你为什么不考虑把这只眼睛献给伟大的班恩呢?”傅佐尔·钱伯瑞横插一脚忍不住提议道。
“黑暗君王不需要、也不喜欢来自混乱和混沌的力量。不要整天光想着怎么拍马屁,凡事多动脑子好好想想。”左思没好气的训斥道。
瞬间!
傅佐尔·钱伯瑞陷入了沉默,脸上的肌肉更是不受控制的轻微抽动。
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一件蠢事。
班恩是守序邪恶的强大神力,强调统治、纪律和服从。
而风暴之神塔洛斯则截然相反,是混乱邪恶的强大神力,强调随心所欲的破坏跟毁灭。
如果不是神职上没有冲突,两位神怕不是一见面就要打起来。
得亏周围没几个人,否则傅佐尔·钱伯瑞怕是要当场社死。
“我可以把【死月法珠】和【撒寇席尔之座】两件神器拿出来作为交换。”
萨扎斯坦反复考虑了良久之后迅速做出选择。
他很显然很清楚,把耐色瑞尔时代强大巫师之王拉洛克送给自己的神器拿出来做交易,极有可能会引发对方的震怒。
但在成神的诱惑面前,这显然根本算不了什么。
毕竟就算拉洛克再厉害,也不可能威胁到真正的神明。
“再加你手上那枚三愿戒指!”
说罢,左思直勾勾盯着巫妖手指上那枚镶嵌着三颗散发红光宝石的戒指。
虽然以他现在的施法能力,制作这玩意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而且还有火巨灵每天赋予的大量许愿术,但现在能白嫖一个为什么不白嫖呢?
要知道这玩意在很多时候都相当的好用。
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送给关系亲密的人作为礼物。
“成交!”
萨扎斯坦二话不说,直接把手指上的戒指撸下来扔了过去。
紧跟着他又施展物品传送魔法,把另外两件神器【死月法珠】和【撒寇席尔之座】也召唤到空地上。
其中【死月法珠】就是一个闪烁着微光的球体,可以在手掌大小和人头大小之间自由变化,
拿在手里可以清晰看到表面黑色与紫色如同水油的物质在不断流动,相互缠绕在一起,并且会吸收周围环境的光线。
它的作用是可以让持有者每天施展一些特定的法术,并且召唤下层位面邪魔强迫其完成一项任务。
当任务完成后,该邪魔会自动返回老家。
召唤出来的邪魔越强大,事后需要冷却时间就越长。
另外,【死月法珠】还具有心灵感应、锐耳术之类的恒定效果,可以用来占卜、偷听和偷看某个人正在干什么。
相比之下,【撒寇席尔之座】看上去就如同名字一样,是个巨大且沉重的王座。
它的主要作用是封印和奴役那些强大的异界生物。
现如今,王座内囚禁的是一个叫做艾尔塔柏的倒霉恶魔领主。
确认两件神器都没有任何问题,左思这才随手把封印着神之眼的水晶球丢给萨扎斯坦。
后者二话不说,施展法师之手稳稳的将其接住,立刻便带着手下撤退了。
因为他已经拿到了自己渴望的东西,已经没必要再留下浪费时间。
“你就这么把那件东西交给他了?”
傅佐尔·钱伯瑞脸上浮现出十分意外的表情。
左思随手把两件神器收起来,然后才嗤笑着反问:“不然呢?我可是出了名的信守承诺,从来不会干那种出尔反尔没品味的事情。”
“这可不太像你的作风。”
傅佐尔·钱伯瑞摸着下巴小声嘀咕。
“呵呵,那只能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
左思显然不打算透露太多细节,随便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
毕竟他跟眼前这个家伙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后者之所以愿意配合,完全是出于对暴政之神班恩的敬畏。
眼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傅佐尔·钱伯瑞立刻便打消了套话的念头,意味深长的问:“我现在已经按照计划,攻陷了从巨龙海岸到西哈特兰德地区所有的城镇。
用不了几天功夫就能抵达预定战场——巨魔之爪。
那个叫做沙洛佛克的巴尔之子现在怎么还没动静?
他该不会是夺权失败了吧?”
“不!他其实已经成功了。
根据我目前得到的消息,沙洛佛克已经在变形怪的帮助下成功拿到公爵竞选名额。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除掉最后一名有实权的贝尔特公爵,借助莉拉·珍娜斯女大公的帮助顺利掌权。
这个过程会非常快,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也就是说,你只有一个星期时间来梳理这片土地的权贵。
记住,我希望在战争结束后看到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统治结构的干净土地。”
在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左思语气变得异常严肃认真。
作为一个把大一统思想刻在骨子里的人,他最讨厌的就是像北地、西哈特兰德、巨龙海岸一带这种碎成一片,遍地都是独立城邦和大大小小贵族领主的地方。
还有那些屁用都没有的纹章学、姓氏和家族传承。
与又菜、又爱装逼的传统封建贵族相比,敲骨吸髓玩经济殖民的安姆统治阶层都算得上是开明而又进步。
傅佐尔·钱伯瑞耸了耸肩膀回应道:“别担心,那些可能会对你统治造成阻碍的家伙,现在不是已经躺在坟墓里,就是已经被装船运往散提尔堡当做奴隶贩卖。
要知道受过良好教育、长相英俊或是美丽的年轻男女贵族,在奴隶市场上可是最抢手的。
有很多暴发户愿意一掷千金,品尝一下贵妇和贵族小姐们的滋味,甚至是把她们买回去作为宠妾。
说实话,我有点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对于贵族和商人有那么大的敌意,非要把他们彻底赶尽杀绝。”
左思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我对他们有什么敌意。
而是他们妨碍到我对这片土地的资源进行整合跟重新分配。
并且在大一统国家中,掌握大量土地资源的贵族存在在本身就是一群毒瘤。
尤其是他们在领地内各种各样的特权,简直就像一个个国中之国一样。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统治,更不是我想要的国家。
至于商人,如果仅仅只是老老实实做生意,我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但要是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胆敢贿赂官僚,操控政治、舆论和搞垄断,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举起屠刀。”
“那安姆的那些大家族呢?据我所知,他们就是你口中既在自己领地内享有特权,而且还在操控政治、舆论,利用权力来搞贸易垄断。”
傅佐尔·钱伯瑞似笑非笑的追问。
“我已经开始剥离他们手中的政治、司法和其他一些权力。
至于领地,我会在成为安姆之王以后先跟掌握大片土地的贵族谈谈,通过赎买的方式重新分配土地。
识相的,就按照我开出的条件乖乖拿钱滚蛋。
如果不识相,我有的是合法手段可以让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最后关于贸易垄断,我会跟阿斯卡特拉几十个最富有的家族玩一个贪吃蛇的游戏。
他们不是喜欢垄断、喜欢扩张、喜欢疯狂追求利润吗?
那我任由他们吃的又肥又壮,直至把自己活活撑死。
具体操作是每隔几年挑选出综合实力排名最靠前的几个家族,把财产进行拆分,平均分配给其有继承权的家族成员。
再把他们分散开打发到帝国的各个偏远角落安家。
要是不想被拆分,那么家族生意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必须要进行收缩并控制规模。
当所有处在上层的大商会开始克制贪婪和资本扩张、主动拆分家族的时候,垄断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而且我没有没收他们一分钱的财产,也没有将其逼上绝路。
反倒是在其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进行了一次财富的内部再分配。
那些原本没有机会继承家族庞大财富的人,非但不会憎恨我,反而会发自内心的感激我。
因为我给了他们一份大礼,一个能够摆脱嫡系控制建立属于自己家族的机会。
另外,这些被拆分家族的子嗣手里往往拥有大把的金钱,还能盘活那些偏远地方的经济……”
左思翘起嘴角浮现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商人之所以在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形象都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贪婪、丑陋、卑鄙的代名词,其实跟这种过度追求财富和利润的天性有着密切的关系。
尤其是地球近代资本主义的崛起,更是把这种贪婪无度发挥到了极致。
很显然,资本的膨胀和富人垄断社会资源的现象,在任何一个现代国家几乎都是无解的死结。
即便是再强大的中央政府也只能勉强稍微遏制一下,通过调整税收来实现国家层面上的财富二次配分。
所以当决定要建立西海岸帝国的时候,左思就一直在考虑要如何解决安姆那些商业寡头,防止他们变得过于强大和富有,最终把整个国家变成一个掌握强大魔法力量的资本帝国。
思前想后,他从一个很古老的推恩令中获得灵感,搞出了这么一套强制性的反垄断拆分法案。
不过跟地球上那些只拆分企业、不拆分家族的玩法不同,他不仅要拆分企业、还要连带庞大家族一起拆分掉。
如此一来,当庞大垄断集团消失之后,市场就会再次进入充分竞争状态,给后来者腾出足够的空间。
只要统治者把这种行为贯彻下去,那么就没有一个家族或是利益集团,可以长期占据垄断地位。
整个市场上层会不断腾出空间,而下层也能获得上升渠道,进入一种相对良性的循环。
当然,左思之所以敢这么干,还是因为他足够强大且冷酷,拥有足够的力量和政治手腕来贯彻自己的意志。
不然的话换个稍微软弱或善良点的统治者,安姆那些作威作福惯了的大家族,怕不是分分钟要拉起私兵造反。
毕竟这种拆分法案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在挖家族存续的根基。
但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喜欢折中的。
如果你直接说要搞这种拆分,那安姆的大家族们肯定不会乐意。
但要是你先表示要没收他们的财产、把他们赶尽杀绝,再提出这样一个替代方案,那么他们不仅会欣然接受,而且说不定还会感激涕零。
政治妥协的艺术。
但在左思的眼中,需要学习这门艺术的并不是自己,而应该是别人。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你!伟大班恩钦点的完美暴君!”
傅佐尔·钱伯瑞忍不住大笑起来。
从刚才短暂的交谈中,他又学习到了很多关于统治、玩弄权术和如何迫使别人屈服的技巧,打算待会儿就去新占领的城市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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