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纣王觉得很好笑。没想到自己军中有叛徒打自己的主意,还打自己女人的主意。
“马和是怎么治军的?水军管成这个模样?”小纣王也没了钓鱼的心思,就恨不得立刻将蔡氏兄弟斩尽诛绝。
但是,他立刻又停下了。
“马和毕竟是水师都督,兵权已然下放,就看他怎么去管吧!”
带着这样的心思,小纣王继续钓自己的鱼。
蔡和乘坐一只小船,深夜来见汤鼎臣,言道:“汤元帅,我与二哥蔡中,要为我大哥蔡瑁报仇,明日晚间,当为内应,偷袭马和中军,还请汤元帅派兵攻击燕军水师,如此,可一鼓作气,解决燕贼。”
眼见蔡和说得激动,汤鼎臣却一点不信,他冷笑道:“你是燕贼大将,此来可是赚我军入瓮,本帅岂能被你欺骗。左右,将此人推出斩了!”
立刻,刀斧手拥上,绑了蔡和就要推出杀头。
“将军饶命!末将决无半点虚言啊!”蔡和砰砰叩头,声如狼嚎。
“好了,退下吧!”汤鼎臣摆了摆手,刀斧手全部退下。
“多谢大帅!多谢大帅!”蔡和叩头不止,这才明白,汤鼎臣是在吓唬自己,但是,这也让蔡和觉得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惊出了一身冷汗。
汤鼎臣好整以暇,言道:“我非不杀你,只明日帅军随你前往。你就在本帅旗舰之上。若能破得燕军水师,本帅当保奏朝廷,赐汝显爵。若有差池,本帅就先在旗舰,将汝碎尸万段!”
蔡和闻言,反倒放了心,说道:“大帅但请放心,末将就在大帅军中为质。若末将有半点虚言,大帅请斩末将祭旗就是!”
“好胆色,带了下去,好生款待!”汤鼎臣吩咐道,眼见蔡和的模样,却也多少放了些心。
第二天晚间,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汤鼎臣尽起朝廷水师1200艘战船,向大泽湖内湖驶去。
“我如此多的战船,就是燕贼有埋伏,又何惧哉?”汤鼎臣得意洋洋!
“汤帅放心,末将就在这船头,若有埋伏,大帅先杀末将就是!”蔡和踌躇满志,对汤鼎臣的疑心大为不满。
“你不用说,若有差池,你的脑袋是跑不掉的!”汤鼎臣警告道。虽说他已信了蔡氏兄弟真心投降,但很讨厌蔡和装腔作势的态度。
蔡和脖子一缩,不敢再多说什么。
战船继续往内湖驶去。
时值深秋,水波荡漾,却终究迎来一片肃杀之气。
内湖湖面极宽,前后贯穿八百里,左右纵横六百里。
“全速前进,不用担心前方埋伏!”汤鼎臣大胆下令,直接把旗舰摆在了最前面。
“汤帅,这样太招摇了,很难起到偷袭之妙!”蔡和提醒道。
他的本意是让汤鼎臣悄悄前进,突然袭击,到时他们兄弟可乱中取利。
可现在这个样子,蔡和觉得头大。
“我堂堂朝廷威武之师,岂惧燕贼匹夫?”汤鼎臣言道,对蔡和之言很是不屑一顾。
“唉!”蔡和悄悄叹了声气,也无话可说。
船队继续前行,未过二里,前方突然一队战船摆开,为首将横矛立于船头,高呼道:“汤元帅,文仲业在此恭候多时!”
随即一声令下,万弩齐发,把汤鼎臣前锋战船的军士射倒一片,随即,调转船头就撤。
汤鼎臣怒不可遏,看向一旁蔡和,“蔡和,这你怎么解释?”
蔡和脸色煞白,哆嗦道:“汤元帅,计谋一定泄露了,我哥哥也多半危矣。元帅,快撤吧!”
汤鼎臣哈哈大笑,“计谋泄露?你兄弟拿本帅耍着玩吗?”
当即抽剑,斩蔡和于船头,尸体踢入湖中,汤鼎臣吩咐道:“三军儿郎,全速前进,攻占燕军水寨,活捉燕贼,后退者斩!”
朝廷水师大进,追击文仲业船队直入内湖。
而恰在此时,侧翼突然有大队艋艟战船闪出,为首将高声叫道:“汤元帅,不必追了,马和已在此恭候多时!”
汤鼎臣还未明白怎么回事,船队就被马和巨舰冲作两段。
汤鼎臣这才知道,自己是真陷入埋伏了。
“撤,快撤!”汤鼎臣大声急呼。
可他的1200艘战船早就挤作一团,先前进兵太急,此时前面的战船闻令后撤,后边的战船却还在往前赶。
顿时,前后战船相撞,不少将士落水,惨呼声连成一片。
“放箭!”
马和在艋艟战舰上下令,顿时箭雨又连成一片,倾泻到朝廷水师战船之上!
“啊啊啊啊啊啊……”朝廷水师兵将惨叫声更是连绵。
“冲出去,冲出去!”汤鼎臣传令,已是声嘶力竭。
此时也就顾不得误伤了,汤鼎臣只想带着主力战舰先冲出去再说。
“汤贼匹夫,哪里走?文仲业前来收你!”文仲业一声呐喊,他率战船回师,立刻就把汤鼎臣旗舰围了,亲自带领将士,登舟攻打。
而此时另一面,又一将闪出,却是个花白老者,乃老将军黄公覆。
他刚率战船击灭蔡中叛军,老将亲斩蔡中首级,带着船队也来加入会战。
顿时,汤鼎臣的归路也被堵住了。
“尔等匹夫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抓住我!”汤鼎臣怒喝。
眼见燕军从四下围了上来,汤鼎臣居然招呼部下,就近围了一个小圈子,困兽犹斗。
“攻进去,抓活的!”燕军都督马和下令道。
“交给老夫!”黄公覆带领三十只快船向前。
他命部下撞开面前挡路的敌船,可偏偏此时,汤鼎臣部将胡车儿射来一枚狼牙箭。
这一箭觑得亲切,黄公覆不及躲闪,被此箭射中心窝。
“啊!”黄公覆只惨叫一声,就落入水中,等到众军士把他救起来时,已然绝气身亡。
“黄老将军!”文仲业泪流满面。
他与这位老将军交情深厚,虽然老将军只是他的副将,但其实他敬老将军如师如友。
“黄将军,看仲业为你报仇!”文仲业亲驾战船赶来,其背后还跟着近千弓弩手。
“给我放火箭,烧死他们!”文仲业下令道。
顿时,漫天火箭,直入朝廷水师垓心,呲呲啦啦,大火席卷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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