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韩子栋按了按眉心，暗暗决定等从国内回来了，一定要再去给小黑子开个盒。
裴珠泫坐了起来：“我们起床吧，时间也不早了。”
韩子栋实在是不想起床，扯来被子蒙住了脸，眯着眼睛继续养神。
裴珠泫见状趴在了韩子栋身边，冲着韩子栋露在被子外的半截耳朵吹了吹风。
“赶紧起来了，你不是说还要去交房租的定金，还要画一幅短篇漫画吗？”
“别说了，我头疼！”
“对了，还有你要给我交稿子了，三天一次，一周两次，你这周还差一稿呢？”
韩子栋头更疼了。
上周的时候他确实跟裴珠泫约好了帮对方画一些古诗词或者是经典爱情故事的科普漫画，同时用韩语音节标注一下汉字的读法，来帮助裴珠泫学习中文。
《来自星星的你》，金栽经的《金秘书为何那样》，金亚荣的《奇怪的律师禹英雨》、房屋设计图，申允珠的生日礼物，眼下正处于收集素材阶段的下一部漫画《信号》，为dalshabet创作的短篇漫画《偶运会事件》……
不情不愿的起身，趿拉上拖鞋，朝着洗浴室走去，每天叫醒他的不只有夺命连环call，还有女友、准女友们的礼物。
裴珠泫嘿嘿一笑，迈着小腿快步跟了上来。
“一起啊，亲爱的。”
……
江南区的一家沙拉店里，申允珠走到了成员们的前面，手里还挥舞着一张银行卡。
来到柜台前，她递过去了银行卡。
“麻烦买一下单。”
收银员看了申允珠一眼，接过了银行卡，只是下一秒收银员突然抬起了头，怔怔的打量起了申允珠。
金黄色的长发，留着一头罕见的空气刘海，身高位于平均身高线以上，还戴着一副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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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您是受气包申允珠吗？”
“内？”
眼见当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一个身高比她略高的笑眼女孩走了过来，收银员抬起手指着对方说道：“标志性的笑眼，你是团霸忙内李瑜瑛。”
李瑜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她戴着口罩，居然还能被人能够认出来，这可太让她可太激动了，连带着刚刚准备替申允珠否认的话术都抛在了脑后。
“您认识我们？”
收银员点了点头，又分别指着另外四个成员说道：“八头身权娜拉，童孔美人柳娥罗，高音rapper金慧林、嘴角女神宋珠熙。”
收银员的声量很大，惊动了不少坐在附近的客人。
柳娥罗看了眼周围，几个食客举着手机慢慢围了过来，她跟权娜拉说了句悄悄话，直直的走到了收银台前。
“内，我们是hellovenus，麻烦您先帮我们结算一下餐费。”
“内，请稍等。”
收银员一边偷瞄着几名成员，一边核算了一下餐费。
报了一个数字，等申允珠确认后，他插上银行卡扣走了对应的餐费。
交还银行卡的时候，收银员问道：“或许……几位可以留下合影和签名吗？我们店里有一面艺人签名和留影的展示墙……”
江南区分布着众多的娱乐经纪公司，很多的饭店都会遇到艺人身份的食客，一旦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他们普遍会索要签名，用以招揽对应明星的粉丝打卡，进而提升店面的名气。
一般来说，大部分的艺人不管是真心也好，为了防止被泼耍大牌的脏水也罢，大致都会同意店家的请求。
柳娥罗也没敢擅自拒绝对方的提议，招呼着成员们脱下了口罩。
几名成员一脱下口罩，原本还远远围着的人立马拥了过来，环着几人围成了一个小圈。
“内，我们是hellovenus。”
六名成员齐齐向周围的食客弯腰打招呼，迎来了一阵“啪啪啪”的拍照声。
这时，收银员已经从另一名工作人员手里取来了拍立得：“内，麻烦几位站得集中一点。”
柳娥罗招呼成员们聚在一起，开心的比着剪刀手，收银员连拍了两张，检查了一下效果，分别递给柳娥罗和李瑜瑛。
六名成员先后在照片的角落签下了各自的名字，最后又恭恭敬敬的还给了收银员。
收银员满意的道了声谢，偷偷拿起了其中一张放进了口袋里。
阿西，真人比表情包还要漂亮，怎么以前他就没有发现这个女团呢？
其他食客见状也先后凑了上来，请求合影，六名成员挂着标准的笑容，逐一满足了大部分食客的拍照请求。
只是随着消息的扩散，附近难免又涌来了一批新的路人粉。
这场偶遇的合影随着经纪人和司机以行程为由护着六名成员离开而结束，但是此时距离她们几个被认出来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坐在保姆车里，几个人都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刚刚的见闻。
忙内李瑜瑛笑着说：“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戴着口罩还能被粉丝认出来吧。”
柳娥罗应了一声：“就是可惜全是表情包的粉丝。”
她的话引得其他几名成员纷纷拍手大笑。
最后宋珠熙喊了经纪人一声：“欧巴，我们允珠的表情包卖了多少份了？”
经纪人举着手机拿给坐得最近的柳娥罗看：“来的路上，我特意问了乐至漫画的负责人，允珠的表情包好像是卖了190万份。”
“这么多？”
190万份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知道国民游戏《anipang》的同时在线人数也就200多万，而表情包模块到目前为止也才刚刚上线了近四个小时，今天破200万的问题不大。
“那我们的呢？”
“其实你们几个人的销量都差不了太多，娥罗是163万，娜拉是165万，珠熙是158万，慧琳、李瑜瑛差不多是145、148万。”
最高的跟最低的差了18万也能叫差不了太多？
好吧，几个人也得承认跟总体数据来比，十几万的差距确实算是“差不了太多”。
“金栽经前辈呢？”
“据说是破了200万份，但是到底是多少没人知道。”
“允珠欧尼，”李瑜瑛喊了申允珠一声：“只剩最后半天了，欧尼这周结束前要好好冲一冲第一名了。”
申允珠放下了手机：“哪有那么容易，金栽经前辈太厉害了，连我都买了她的表情包。”
……
“金栽经表情包的销量是多少？”
“黄记者，你这是第几个第三个问题了？”
书房里，韩子栋一边勾画着《偶遇会事件》，一边对着裴珠泫杵在在嘴边的电话反问着电话对面的黄全灿。
黄全灿尬笑两声：“这回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了，请问你们乐至漫画的注册用户有多少了？”
“呀，黄记者，这种问题你觉得我能告诉你准数吗？”
“那我来问，你来答，1000万有吗？”
“你可真看得起我。”
“600万？”
“少了，”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一连串的kakao新消息，韩子栋顿了顿，吞了口口水：“打住，到这里就够你写文章了。”
“哈哈哈，好的。”
韩子栋给裴珠泫打了个眼色，裴珠泫默契的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他。
一只手勾画着线稿，另一只手在桌下的视野盲区，根据手感偷偷清空了通知栏的消息。
高于600万的用户，裴珠泫只觉得不可思议：“你们网站有这么多用户了吗？”
韩子栋澹澹的说道：“讨论注册用户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
韩子栋闻言放下了压感笔，权当是中场休息了，转过身拍了拍大腿，裴珠泫好笑的抿了抿嘴，熟练的坐了上来，正对着他。
“我问你，你觉得我希望用户在乐至漫画里面有哪些行为，通俗点说，就是用户在平台里做什么事。”
“自然是看漫画，花钱看漫画，”停顿了一会儿，裴珠泫突然又补充道：“还有购买表情包。”
“没错，归根结底，我们是漫画平台，总归是要让用户阅读漫画，进而采取更多的付费行为。”
为裴珠泫讲解的同时，韩子栋两只手也没有闲着，飞速的盲打回复着申允珠的消息。
“所以从注册用户，到仅仅使用网综投票功能的活跃用户，再到阅读漫画的免费用户，最后是付费用户，其中后两者才是我们所需要的真正用户。
眼下我们最大的任务就是留存用户以及拉动用户消费，进而培养用户每天打开乐至漫画的习惯。”
撇开星你这部超人气漫画，1000万用户也好，500万用户也罢，目前有相当多的用户使用乐至漫画只是为了给心仪的女嘉宾投票，又或者是为了体验蚂蚁森林的三种玩法，单纯体验漫画相关功能的用户实在是太少了，必须来几个勐料。
裴珠泫很喜欢韩子栋这种什么事都跟她分享，哪怕是她听不懂也努力用通俗的话讲明白的态度。
“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要不我来帮你按摩吧。”
韩子栋摇了摇头：“我们珠泫有空还是多多想想如何自然的撒娇，你说你连wink都能弄成双眼wink，你这样上节目是打算给我们表演闭眼wink吗？”
裴珠泫眯着眼尝试了几秒，脸部的肌肉很是笨拙，就像是抽搐一样。
“好难啊。”
韩子栋笑着抱着裴珠泫回到了办公桌前，继续完善起了最后一格漫画。
填上了中韩两版文字，他分别发给了金栽经和朴美妍一份，前者帮忙补上日文版，后者则是负责最后审核一遍整体的细节。
朴美妍不到五分钟就读完了整篇漫画，还专门打来电话向他道谢，很感谢他提供能够这么一个平台为她和dalshabet发声。
这部短篇漫画画风简单，人物细节随意，前前后后也就46个小格，单纯的译制也花不了多久，不到二十分钟，金栽经也给他发来了日文的译制版。
裴珠泫见到韩子栋右手悬在鼠标上，犹豫了好久都没敢按下发送键，问道：“你真的要发这篇漫画吗？”
“内，我知道被人冤枉的憋屈，所以我希望帮帮她们。
有讨论度又有完整真相链条的热点事件能够以漫画形式进行还原，这对我们乐至漫画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壮大品牌价值的机会。”
“可是万一那些丧心病狂的粉丝也冲了乐至漫画……”
“所以我们优先发布中日两版，韩文版晚上一个小时，让子弹先在国外飞一个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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