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月后
“队长……你别喝了。调来这里之后三个月里每次放假就在家里喝得烂醉如泥,也不知道你是经历了什么。”
一队员劝卢卡放下手中的酒瓶子,站几米外离他远远的。下一秒那个瓶子就像是长了眼似的‘嗖’对着他飞了过来。
一扭身闪过去,玻璃渣子碎满一地。他骂一声:“哎哟老天……”自己家这队长酒品是真的差劲儿。
他知道啦,周末肯定是叫不动自己这队长了。本想着终于不用到处跑能安定在这里,喊队伍里大伙们出来吃个饭,结果队长第一个就叫不动了。其
他人更加是到处乱窜,跟工作时的组织力完全没办法比。
“明天还是会正常上班吧?”老队员自言自语道,迈出了门口。
“嗯……”
队长对工作真的是上心,即使这样都还是会嗯一声。但是也仅限于此了。
大街上吹来的是略带潮湿还有一些臭咸鱼味道的风,这里是临近大海的港口城市——雾月港湾
在这里汇聚王国一大批准备出海前往前方天空城——浮空群岛和海边不远处迷雾群岛的家伙,沿海近岸的地方还有不少捕鱼为生的商人,海产品在这里是主要的货物潮流。
整片港口区在正常运行下有着热闹而欢腾的景象。
在这边属于水之王国的正统力量削弱不少,活跃的是行动力更强,自由度更高,散乱程度更大的冒险者和探险家。
当地的执教会福利还不错,他们还有安排人过来打扫房子或者帮忙解决这边执教会工作人员生活上的困难。
真是说到就到,一位兜帽盖着的人走来这边,在门口低声说了一句:“打扰了。”
她走了进去。
……
周一是照例的述职时间,卢卡准时到了执教会的教堂。
门扉幽暗,里面一排排长椅上做了寥寥数人……
唱诗班早已经全部就位,教乐流淌在宏大的教堂间,洗涤灵魂,震人心魄。
年迈的主教在属于他的位置上静坐。卢卡需要单膝跪在他面前进行自己的述职。
所有人都戴着面具……所有动作都是整齐划一……所有的声音没有差错……
有一道目光却在暗影之中微微倾斜,背离了教堂的准则,她的视线投在缄默的卢卡身上。许久没有移开。
……
想到伤心事能哭出来嘛?
想到见他能感动落泪吗?
倒是笑一个啊,不好玩啊……
看来还需要帮你恢复一下……
“你们倒是在房间里悠然自得的吃夜宵啊……”嘀嘀咕咕的是有着墨绿色头发,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纠正一下,我没有吃,是重樱大小姐自己吃。”
有笑容……看来还是可以的!你加油吧。
“分我一口,饿了。”用手指甲刮着唱诗班诗书表面厚质封皮的少女叹一口气,走了过去。
……
卢卡穿着便服在椅子上躺着没一个人形,除了他周围,其他地方全部都被收拾好了。
脑壳都快碎掉了的他,衣衫散乱的他,趴着爬着拿起已经很熟悉会被摆放好的醒酒药片还有提前水杯……
这次卢卡多摸到桌上有个纸条:请先生您少喝一点酒,然后不要把酒瓶子乱扔可以吗?
唱诗班的兄弟姐妹都说先生您家里很难收拾……角落里有碎掉的玻璃渣不容易清理。
——敬启
……
伸出手,拧开门。嗯……没有锁上。
还躺在那呢……
醉醺醺的……
就不能振作一点嘛……
……
像!太像了!就连后退的动作都一模一样……身高也是丝毫不差。
低头、吐着酒气、卢卡喃喃道……
他就跟在梦里一样,哈哈!
自己也会做梦。
做梦吧!他亲手杀的!
……
不小心滑了一下,滑倒在墙边的时候帽子滑落下来。
呆呆站住了的卢卡,黄蓝挑染了的女孩,就连面容都有八分相似。
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他记得冷莫知就一个独女……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男人尴尬地笑了笑,摆摆手,笑着垂头挪进去厕所关上了门。
吐得昏天黑地……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不是应该再逃得远一些,不能再给自己时间思前想后,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出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她了……
……
今天还是没有进展吗?
梳理着她的头发,给它们好好地染上色。
摇摇头,她说:“有点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有点怕,不知道在怕什么……”
……
他今天居然没喝酒了……
完成工作的冷莺用后背朝向着门退出。
“再见……”
逃也似的回了家。
咚咚咚!
“你怎么来了呀?卢卡先生。”她用着最真实的表情,改变的面容恢复真实,比三个月前胖上些许,不再苍白而是富有一点血色。
她刚洗了头发,还认为自己在伪装着一切的时候,发觉对方的眼神不对想要关上门……一切都晚了。
卢卡的眼中取而代之的是怒火:“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别人?”
他拔出剑就想砍倒前面的那个连容貌都和冷莺一样的人,她却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手放在髋侧静静不动了。
眉毛颤动等待着,等待又一次的死亡降临。
这样,也好。
凉意并没有袭来,取而代之的是她被抱住了,剑柄砸地声音清脆可闻。
“为什么又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啊……神明大人啊……我以为那天一切结束了我就能安心。却没想到是自己的噩梦起始,在工作闲暇的每一刻我都想起你,音容、笑貌、乃至那些细微的举动……完全挥之不去,只能用酒精来点燃脑袋。”
他跟小孩一样的呓语,害怕不安。
“你不是冷莺。”他否定的话语欺骗肯定的内心,无疑问的触感,面容眼神,记忆中已将把她美化成这样子!
他哭得像个小孩一样,小时候别人都骂他是孤儿,他不觉得,因为冷莺在他身边陪着她。
后来再没有人骂他了,当他发现自己真的变成了孤身一人的时候,他害怕了。
“我怕了,我真的怕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狠毒……是哪个余孽又把你的实验体拉起来重新送到这里。我不想放手了……不如就此沉沦。”
嘴角吐着酒精还作用着的泡泡:“捡起剑,杀了我……捡起剑,让我去死。”
死在她的手上,就不会愧对执教会的队员了。
失去一次的滋味难以忍受,再失去一次卢卡觉得自己会疯,即使是虚幻的美梦,他觉得也可以接受。
他以为自己能够输得起,没想到自己根本输不起。
他想:执教会的高级执事,抵挡不住虚假实验体怀柔。
“自言自语说着这些话……卢卡你好丢人。没好好确认过我是不是实验体吧?真是急性子,说不定会出乎你的意料呢。”冷莺呜咽过程中,被他抱起来放到沙发上。
“现在就可以确认了。”伸手过去,只是放在皮肤上,有些事情告诉着卢卡一切和那时候都不同了……
“小腿。”掀开下摆,那条划痕还在,没有消失,毫无疑问是冷莺——令卢卡醉生梦死的人。
“她们……那些实验……”
“不,是韦瑟先生和冷重樱大小姐哦。”她稍微捞起自己衣服,给予这位清纯的少女几分妖魅感。
她羞赧道:“现在,我可是真~唔……”
渴求——索要。
呼……
呼……
“初次……居然是在沙发上!我以为会更正式一点的……”少女脸上潮红尚未退却。
“我们可以再来,忘记这一次就好。”眼神熠熠,他看着冷莺,回到他的身边。
“你说要带我去看花的,唔!春天都快过了。”少女不满地嘟着嘴,职责他是不是太用力。
“要去哪里,老婆?”他滑下沙发,看着她的眼睛,深情无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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