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夜色中两人侵入了另一处宅邸,令整蛊的大小姐比较烦恼的是,究竟是用轮椅推进去,还是直接放进去比较好呢~
放在新易床边的话,他会被吓成什么样呢?
平淡无奇的香薰在楼道里弥漫,守夜的仆人擦擦眼睛,扶住深色原木的鎏金门边。
随即感到有些困意,慢慢坐到地上,进入了持续大半天的平稳睡眠。
走过地面的红毯,跨过头顶的水晶灯饰,这栋属于凡瓦西外的公馆是新易家中的物业财产。
轮椅推着一位睡着的少女,两袭黑衣的入侵者正把她推向死前呼喊,关心恳求的地方。
“啊,我还比较有兴趣想看一下明天新易醒来会发生什么。”
“没问题,行军床还有,不介意找个位置将就一晚也可以的。”
将缪尔斯安顿在轮椅上,走在一侧的重樱撒娇般抱着韦瑟的腰身:“今晚不能求欢索爱了~”
她嗔痴的嗓音似乎已经把不久前那十几人的死亡所遗忘,那些事情还不如黏着韦瑟重要。
要好好的抱着他,亲吻他,像蟒蛇一样将自己压上去……
行军床会发出吱呀不堪,啪嗒一声毁掉的声音吗,哎呀可真是让人期待呢。
韦瑟只感觉到重樱抱着自己没有动过,奇怪的感觉,松手后贴上来的脸颊滚烫带着今晚残余的激情。
“让新易与缪尔斯什么时候醒来会比较好?”
他略一问道,明天还是凡瓦西正常的上学时间。
“诶嘿,当然是给这两个可爱的孩子放假一天,帮她们安排好去哪里吃饭?操纵他们的生活……你觉得怎么样?”
重樱点着手指靠在旁边:“缪尔斯在对人生感到绝望前,最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这样吗,那么干脆满足她的心愿会比较好。”
“譬如像这样:呜呜,韦瑟,我最讨厌你啦~都怪水蓝盟约让我们不能在一起呜呜~果然还是让我去死好了!”
少女一边咯吱咯吱地笑得花枝乱颤,就差得捂住肚子靠着才能稳定站着。
而韦瑟仅仅对大小姐翻了个白眼,真是没办法受得了她利用那种境况下产生的情绪玩弄别人。
一切都将商会与学会之间变得更为混乱。
他更好奇,深海信徒出现在缪尔斯身边相当接近的位置,她的家族里,也许藏有危险的事物。
“哦哦对了,明天的话,我们要怎么样让手里面这两位主人公度过充实而又美好的一天呢?就像是歌舞剧里面被操纵的玩偶一样?会很有意思的吧……嘿。”
“最重要的是,让她们有办法配合才行,要是不听话的话,也许我们需要略微用一点点小小的技巧。”
扯着韦瑟一侧衣角,翘腿坐在行军床的重樱,要让韦瑟出具一份详细的计划——来安排缪尔斯心心念念的一天。
让事情再发酵,商会与学会将如何应对?
清晨洒下的纯白阳光,让新易头脑昏胀地醒来,平躺着的他觉得自己像是解除了某种药物的控制,感到原本半月披星的天花瓷砖如同深邃的漩涡在吸引着他的心神。
男仆会在上学前拉开窗帘,为他驱散夜晚睡意,为大脑释放出信号。
“今天醒来状态奇差……”
肌肉酸痛,宛如昨天进行了一场梦境长跑一样。
他不担心公馆的安全问题,至少两个明面的施法者与暗中的一名施法者保护,足以让他没有任何畏惧。
沉了沉脸颊新易颇为费力地吸一口气,背部床垫比往常还要软上不少,他难以明晰那究竟是腰椎的问题还是睡姿不正确。
避开左手边的丝绒被子,左手侧放着魔法石闹钟,右手侧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的……
原本应该如此。
“啊?!”没有刷牙的他带着口腔的味道发出在空气中的第一声惊疑……
“啊?!这……是什么?!”他发现不对了,为什么?不应该很快有人敲门进来房间辅助自己穿衣整洁吗?
右手边抓起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男仆爬上了自己这边。
冷汗和恐慌侵袭了新易的全身,他觉得这一切像是噩梦,恨不得立刻揭开这个谜底。
将所有被子拉走,一袭漂亮的、梳理整齐的洁白近银的发丝,连着一颗整齐的脑袋,背身侧躺在自己旁边,尽管看不到面容。
但那不是最重要的,一定不会舒服的,反手交捆的绳子,还有上半身龟甲缚一般的红绳,如同妖艳致命般美丽地连接她前后的身体。
束勒稀薄而又披戴好衣物的双肩。
小小的身影正在抖动,她的腿没有被束住。
“怎么是你?!缪尔斯。”
光是靠着背影和那双腿他都能认出这个少女是谁,男性的嗓音与手指将她拨动一下,害怕的侧躺身姿,变为平躺的瞬间。
新易看到的是一副挂满泪痕还有泪珠的脸庞。
她哭得像是筛糠,浑身都散发着神经信号错乱地抖动,床单都因着细小的颤动而皱缩到一起。
看起来是她想挪揄走的时候卷来卷去缠了一大团在底下。
“呜呜……”泪水让她已无法看清楚面前是谁,唯有声音有些熟悉。
但更多的害怕本能驱使下连塞进嘴里的棉巾都无法制止她的呜咽声,令自己快要喘不上气的呜咽声……
它下一刻宣告被拔掉。
“别哭,你告诉我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被绑成这样。”
他的注意力在那比狂风吹打过后的百合花还难看的脸庞上,完全忽略了重樱精心准备的某种花式束缚,将这位少女身材美好够勒红绳。
新易手边仅有拾起被子一角为她擦脸,比起珍贵柔软的丝被。他更关心少女的这份哭颜,如此可怕,是什么将恐惧刻印在她的脸上。
沉重到他没有印象,即便是自己拒绝了她表达爱意的那一刻也不曾见过。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别杀我。”
泪眼婆娑的她察觉温柔的那一刻,嘴里的呢喃停下,颈脖燥热的汗珠早已打湿内侧的发丝和背上的薄衬。
如同从噩梦脱离后看到一脸睡意惺忪,头发像草窝般的少年,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自己和他都会死。
“新易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子做的。原谅我,原谅我。”她缩成一团,腿脚不便以至于上半身弓成虾米,沉重的绳压垮她昨日的心灵。
躲藏逃避一切。
“不……我不明白!发生什么了?你和我说。”
他自上而下双手按住缪尔斯的双肩,一阵心悸也恐慌笼罩了他,自己家里的仆人呢?
缪尔斯这样摆到自己的旁边,他的公馆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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