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痈急忙送上奉承:“大侠英明神武,定能将那自高自大的仑帮主轻松拿下!”
燕阳白他一眼:“这英明二字,你刚才可是奉送给了仑帮主的!”
“嘿嘿!”津痈谄笑着说道,“奴才先前那是虚言,现在才是真话。”
燕阳说道:“虚言也好,真话也罢,这样的奉承我都不需要。你赶紧教教我这里的方言,我好尽快掌握,不再当哑巴!”
这件事情,津痈自是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怠忽。燕阳学得也很快,一些基本会话差不多都学会了。
学习之余,燕阳便带着津痈四处游荡,一方面是增加对蛰罗界风土民情的了解,另一方面是进一步运用和熟悉所学的方言。
其间不时会碰到虎皮帮的人,由于有津痈陪伴,那些人不敢找燕阳的麻烦,反倒笑着跟津痈打招呼。
十数日后,燕阳自认为在掌握当地语言方面已有小成,便不再让津痈跟随,而是一个人信马由缰地四处游玩,意在顺便降服一些喜欢害人的易体怪,以及那不长眼撞到他跟前的烈焰乌。
一路行来,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易体怪接近他、跟他易体。
莫非这里的人有规矩,不能对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下手?
思来想去,琢磨不出任何头绪。
肚子饿了,只好找一个像样点的饭馆就餐。
那饭馆里的人,无论是老板还是店小二,乃至在这里吃饭的主顾,都对他很是客气,一个个笑脸相迎。便是正忙于吃饭的大肚汉,都忙不迭地向他挤出一个笑脸。
这么温馨的情形不由让他感到,这蛰罗界其实并不是处处险恶,市井深处隐藏着厚重的民间风俗,只是这些淳良风俗寻常都被那些险恶的假象掩盖着而已。
从容用过餐,在一张张温暖人心的笑脸中离开饭馆,离开喧嚣的闹市,燕阳一个纵跃跨出网格空间,来到冰冷的覆盖层上方,打算寻找并灭杀一只烈焰乌。
那该死的喷火鸟实在是讨厌,弄得蛰罗界生民不得不躲在网格之中生活,尽早将它们灭杀干净才是正经。
孰料,他刚站稳脚跟,却发现一个轻盈的身影紧跟着跳跃上来。
错愕之中凝神观望,发现那接踵而来的是一个身材窈窕、容色秀丽的年轻女子,年可二十二三岁,长发飘飘,一双眼睛很是好看。
“小丫头,你跟着我上来干什么?”燕阳说道,“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赶紧下去!”
这么美丽的女子,宛若一朵盛开的鲜花,倘若被不时出现的烈焰乌所伤,那就十分可惜了。
“你能上来,我为什么不能上来?”女子说道。她的长相不差,性格却似乎有些执拗。
“这里有烈焰乌,你莫非不知道?”燕阳再次好心提醒,“你这么花容月貌的,哪怕是一丁点火焰喷在脸上,后果都非常严重。”
女子闻言,不仅不怕,反倒笑了起来:“你这么怜香惜玉,我喜欢,嘻嘻!”
不得不说,她露齿而笑的样子很吸引人。那洁白的牙齿与鲜红的嘴唇线条分明、色泽互衬,给人一种天然的美感。
燕阳顾不上欣赏她的美色,皱起眉头说道:“小丫头,我这不是怜香惜玉,而是怕你受伤害。女人都爱美,一旦被烈焰乌所伤害,那就是不能承受之重,这件事情开不得玩笑。”
“放心,我胆子没那么小!”女子不但不走,反而一步步向燕阳靠近,“你都不怕,我当然更不怕啦。”
燕阳见她说话这么没轻重,又不好告诉她自己有灭杀烈焰乌的本事而她却没有,只好说道:“男人跟女人不一样,有些事男人能做,女人却不能做。世界上的道理,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不相信就会栽跟头。”
“同样残酷的道理,有时候正反两方面都能说得通,你信不信?”女子笑靥如花,“譬如说,女人能做的许多事情,男人却做不到!”
“那样的事情或许有,但是不多,举不出多少例子。”燕阳说道。
不过,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要是这个女子拿女人生孩子之类的事情回怼,那就会直截了当地打他的脸。
好在这个女子可能没生过孩子,因此反怼的话题不是这个。
“譬如说,”女子笑吟吟地说道,“我悄悄跟踪你半天,让那些打算对你下手的牛鬼蛇神不敢接近你,这是不是女人做的事情男人做不到?”
什么,你悄悄地跟踪了我半天?
燕阳闻言,先是吃惊,继而有点火冒三丈,脸色当即垮了下来。
回想起大半个上午的遭遇,那人人敬而远之的姿态,饭馆里那一张张夸张的笑脸,他心中悚然一惊!
这个女子,应该有不小的来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跟踪我?”
梳理梳理心情,燕阳板着脸发问。
女子伸过细嫩、柔滑的手,抓住燕阳的手腕,说道:“认识一下,我叫仑飘飘,你可以叫我飘飘。你第二个问题问得多余,我跟踪你,当然是因为喜欢你!”
啊,原来自己遇到的是个女花痴!
怪不得人人都躲着她呢。
饭馆里的那些人假笑,应该也是不愿意惹麻烦、被这个女人纠缠。
“那个,花痴,啊,不,飘飘!”燕阳说道,“你年纪轻轻的,行为举止应该庄重,思想更要庄重严肃,别这么不自爱。一旦给人留下糟糕的印象,那就很难嫁出去了。我这些良言,可能听起来不怎么受用,但是只要你听进去了,好好想想,那就有好处!”
说这话的时候,他特意作出循循善诱的样子,态度很真诚。
“呸,你才是花痴呢!”仑飘飘退后几步,一张脸气得煞白,“难道我这么一个花季少女,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一副惫赖样子?”
燕阳无奈地摊摊手,说道:“别人怎么看其实不重要,自己怎么做才真正重要。你当然是花季少女,我一点都没否认,问题是,即便是花季少女,也不能做花痴!我这么良言相劝,但愿你能明白,及时回头!”
仑飘飘越听越气,气得浑身哆嗦,眼里夹着泪,差点哭出来。
须臾,恨恨地瞪燕阳一眼,转身离去。
燕阳望着她的背影,仍自叹息道:“唉,一个花季少女,没来由地变成了花痴,可惜!”
便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厉啸。
扭头看向厉啸传来的方向,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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