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见他张口结舌,不再理会他,骑着牛走开。
过了一会儿,燕阳却听到那边传来悠扬清越的笛声。
啊,原来这个牧童性格有些古怪,不在这边吹,却偏偏跑到那边去吹。
燕阳心里这么想着,迈动脚步跟了过去。
那牧童似乎长着前后眼,等到燕阳靠近,便迅疾转过身来,停止了吹奏,扬起手中短鞭,劈头盖脸地向燕阳打来,一边打一边说道:“我不想让你听到我吹奏的乐曲,你却偏偏没脸没皮地跑过来听,这么犯贱!”
燕阳下意识地抬手招架,以为牧童不过是一时恼怒,过一会儿就好了,孰料这牧童的攻击力道极其沉重,几鞭下来,燕阳的头已经开始发懵。
到了这个时候,他要是再看不出这个牧童是跟那个小胖妞同样的角色,那就必定是傻子了。
惶急逃过牧童的大力攻击,他掣出从姚启圣那里顺来的长剑试图反击,却发现眼前的牧童以及那些牛羊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呀,自己这是让人盯上了啊!
盯上了,又变换着花样加以教训,目的非常明确。
人家当然要逼着他走。可是,他从来都是薅羊毛的角色,在器神山不但没薅到什么羊毛,反而被羊毛薅了,他岂能就此罢休!
继续赖在这里,看看器神山还会玩什么样的花招。
又去找个僻静所在疗好了伤,接着四处活动。
不过,他已经有了些惊弓之鸟的感觉,即便见到一个年轻的器神山弟子,他也会加以防备,不敢轻易靠近。
既是害怕,也不是害怕。他如果下狠手,那些弟子谁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人家器神山并没有对他下死手,他没有必要无故伤人。
胡乱转悠几天,基本上无甚收获,他只好在各个炼器室门外溜达,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终于,这日晚间,黑老丈现身了,坐在他的对面。
“小子,你究竟闹腾到什么时候?”黑老丈冷脸发问。
“黑老丈,你终于来啦!”燕阳又是喜悦又是气恼,“这一回你可别再装作不认识我!”
“我如果真的假装不认识你,你恐怕已经是个死人。”黑老丈目光炯炯地说道,“莫非你真的以为器神山没能耐对付你?”
“黑老丈,咱们最不济也是相识,你不要拿这样的大话吓唬我好不好?”燕阳有些不服气,“你或许已经知道,器神山出动十多个陀仙一起对付我,还不是打了个平手?”
“哼!”黑老丈鼻腔里哼一声,“这就是你嚣张的资本?依我看,你就是个井底之蛙!”
说罢,从身上拿出一件器物,当头向燕阳罩下。
燕阳本能地躲避,却没有躲开。
这个器物显然是高级仙器,燕阳在里头左冲右撞,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出来。
盏茶工夫过后,黑老丈将那仙器收了,燕阳方才恢复自由。
“你现在怎么想?”黑老丈面无表情地问道。
面对询问,燕阳无言以对,只是傻傻地看着黑老丈。
看来自己的确是见识浅了,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人家要是痛下杀手,自己这条小命立马就会丢失。
燕阳正自胡思乱想,却见一个武者急匆匆跑来,对黑老丈说道:“大师,原来您在这里!山主有急事相请,您快去吧。”
黑老丈站起身,对那个武者说道:“你把这个小子带去我的洞穴,我现在去见山主!”
说着,身形即刻消失。
燕阳跟着武者往前走,问道:“老兄,刚才那个黑老丈,究竟是什么人?”
那武者闻言,似乎颇为诧异:“怎么,你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还叫他黑老丈?告诉你,他可不是什么黑老丈,而是享誉仙界的顶级炼器师无痕大师,在他面前你要放尊重些!”
说到这里,那武者似乎想起什么,说道:“咦,你既然跟无痕大师不熟,那无痕大师为什么告诫我们这些武者不许伤你?这就非常奇怪了呀!”
啊?
听到这里,燕阳方才明白器神山武者为什么一直没对他施展杀招。
只是他弄不明白,无痕大师既然暗中关照着他,为什么又不跟他尽快见面呢?莫非真的不想跟他继续打交道?
怪人,真是个怪人!
难道有点本事的人性格都这么怪异?
“老兄,即便没有无痕大师关照,你们也未必伤得了我!”燕阳对武者说道。
那武者微微一笑,说道:“小子,你这就是张狂得没边了!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宁可得罪天皇,也不要得罪炼器师?像我们这样的炼器师,哪个身上没有一两件神通非凡的仙器?你莫非以为自己神通广大到了连那些仙器都能对付?”
燕阳闻言,稍加沉吟,认为武者所言非虚。无痕大师那件仙器,他适才领教过,绝对不是像他这样的陀仙可以对付的。这器神山陀仙身上的仙器,应该也具有非凡的威能,对付外头的陀仙没有任何问题。
想到这里,他越发认识到自己来对了。即使招揽不到炼器师,设法弄来一两件仙器也好,总之不能白来一趟。
于是,他尝试着打探武者的口风。
“老兄,对你们这些炼器师来说,那些仙器随时随地都能炼出来,拿它们当宝贝干什么?我身上任何仙器都没有,老兄可否发发慈悲送我一件?不行的话,我出钱买一件,你看怎样?”
武者笑道:“你以为这是白菜萝卜,可以轻易送人、随便买卖?这器神山的器物,便是大宗门都排着队来求,给不给他们炼制还要看它们的态度,你一个陀仙而已,哪来的那么大脸面?照过镜子没有?”
燕阳闻言不悦:“老兄,你即便是炼器师,也不能动不动就把天往死里聊吧?那些大宗门求着器神山炼器,必须公事公办。我现在跟你讲的是私情,私情,懂不懂?私人情谊最珍贵,不珍惜怎么行!”
武者嗤道:“你说说,这器神山究竟谁跟你有甚私情?你要是说无痕大师,你先前连无痕大师的名姓都不清楚,你们之间哪里来的私情?硬攀交情,也得人家认才行,懂不懂?”
燕阳寻思寻思,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我跟无痕大师其实是棋友,不太关注对方的名姓。无痕大师喜欢跟人下棋,这你总应该知道吧?”
武者闻言,神情开始庄重起来。他当然知道无痕大师喜欢下棋,却不知道无痕大师的那些棋友到底是谁。
莫非眼前这个小子果真是无痕大师的棋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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