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它只好再次奋力奔跑,最终竟然进入了蛮荒之地。
这是燕阳的福地,来到这里,燕阳倒是有些心喜。
尚未进入蛮荒之地,他就尝试对髬髵控魂,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髬髵体内竟然出现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这一情形,与当初他控制赤足乌的情形相若。那反弹之力也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髬髵自身的力量,二是其他人加诸髬髵之身的力量。
这个髬髵再奇葩,也不过是一个性质独特的马匹,其神魂力量应该不会那么强,所以第一种可能基本上不存在。
如果髬髵先前已经被人神山武者所控制,那么燕阳现在要重新控制它,就必须先将那一控制力清除。从那反弹之力的强度看,先前对髬髵施加控制的绝对不是俗手,应该是时鉴之类的大能。
倘若真是这样,那么他现在就必须隔空跟时鉴那厮较较劲了。
所以,在髬髵奔跑的过程中,他一直将一只手搭在它的脖颈上,与那可能出自时鉴的反弹之力相抗衡。
这是神魂力量的较量,此消彼长,不是燕阳的力量被消解,便是时鉴的力量被清除,不存在第三种可能。
髬髵进入蛮荒之地之后,不停地在它的边缘处转着圈跑,而不深入它的中心地带,似乎那里有它所畏惧的东西。
燕阳虽则有些纳闷,却顾不上想那么多。当务之急是尽快完成对髬髵的控制、消除人神山的一个秘密武器。
他目前还不清楚髬髵对人神山究竟有什么作用,却知道人神山储备这样的东西总归是有用处的,没啥用的东西人神山不会储备。
从现在的情况看,人神山尚未彻底控制这该死的髬髵,否则它也不会自行逃走。
髬髵显然意识到了燕阳正在对它做什么,奔跑过程中不停地做各种动作,试图将燕阳甩下来。一些时候,它甚至通过嘶吼来发泄心中的怒气。
燕阳不管这些,仍是一门心思地跟那股强劲的反弹之力抗衡。
那股力量极其霸道,对燕阳所施加的力量不停地冲撞。为了避免伤害髬髵,燕阳一开始并未施展任何神魂秘术,也未施展虚己功。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感到单纯以平和的力量跟那反弹之力相抗越来越吃力,再不使用神魂秘术的话自己很可能吃亏,于是果断施展出虚己功。
虚己功的运行机理,是先将对手的力量引进来,而后经过强化,以若干倍的力量反弹回去。燕阳将虚己功施展开来,待得吸收了足够的力量之后,迅疾反推出去,将髬髵体内的反弹之力震得七零八落,髬髵本身也被震了一个趔趄。
然而,没过多久,那反弹之力重新聚合,又来对抗他的控魂之力。
感受到这些,燕阳差点被气笑。他万没想到,那反弹之力竟然恁般顽固,蛮有不屈不挠的气概。
虚己功无法建功,他只得改用连珠炮。为了不伤及髬髵,他只用了十八星连珠。
饶是如此,髬髵还是有些受不了,接连打了数十个趔趄。而那反弹之力,在短暂的沉寂之后居然又复活了,仍然死命跟他的控魂之力相抗。
这一回他彻底无语了。
无奈之中,不得不启动噬天功法,开始吸收炼化那些力量。
这一做法倒能奏效,他能够感受到噬天功法持续吸收着髬髵体内的神魂力量。不过,他也适当控制着吸收的节奏,生怕连髬髵自身的神魂力量也吸收过来。
他的目的是控制髬髵的神魂,而不是将它灭杀,所以它不能受伤害。
然而令他大为惊异的是,噬天功法运转起来之后,他隐隐感到外界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补充进髬髵体内的反弹之力当中,噬天功法吸收多少,那神秘力量就补充多少。
这就越发诡异了呀!
莫非这个诡异的髬髵能够随时吸收天地法则、空间灵气?
果真如此,它就不是普通的马匹,而是一种逆天的灵物了。
而如果它真是逆天的灵物,那就更有收服价值啦。
不怕它诡异,就怕它不诡异。
怀着收服髬髵的执念,燕阳在保持噬天功法正常运转的同时,甚至尝试调用可以调用的一干天地至宝。
所有天地至宝之中,只有始祖花和七星竹有所反应。
这两种天地至宝的加入,使得噬天功法的吸收速度加快了若干倍。
刚开始的时候,神秘力量对髬髵体内反弹之力的补充还能跟上噬天功法吸收的节奏,三个时辰过后,便开始有所不济。
感受到这一点,燕阳很是欣慰。
只要两种力量的平衡被打破,那么此后便是此消彼长,噬天功法的吸收之力越来越强,而髬髵体内的反弹之力则会越来越弱。
达到某个时点之后,那反弹之力便会被彻底抽空。
他一边骑在髬髵身上绕着蛮荒之地转圈,一边期待着那一时刻。
髬髵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奔跑了这么长时间,体表居然没出汗。
而他这一回潜入人神山,竟能歪打正着,收服这么一匹良马,可谓不小的收获。
在他看来,这并非意外,而是缘分使然。
那补充反弹之力的神秘力量似乎不甘落于下风,逐渐加大了补充的规模和速度,然而依然赶不上噬天功法吸收的节奏。
一整天过去,两种力量仍在不停地较劲。
一天半之后,髬髵体内的反弹之力开始呈现衰弱的迹象。
再过三个时辰,那反弹之力几乎彻底消失。
燕阳趁此机会,着紧施展控魂术,将髬髵收服,旋即将它扔进小乾坤。
这一刻,小乾坤居然发出一声嗡鸣。显然,髬髵给小乾坤带来了一些新的法则。
燕阳由此意识到,髬髵绝对不是普通的马匹,而是难得的稀奇之物。
他也因此高兴得咧开了嘴唇。
然而,身处人神山的人皇时鉴,却因为髬髵的走失而震怒不已,对一干臣属说道:“那髬髵乃上界神驹,是冥苦大师好不容易寻来的,你们却不好好看管,让它轻易挣脱囚笼离去,一旦冥苦大师问起来,你等如何交代?”
一干臣属战战兢兢,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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