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晴思忖片刻,旋即信以为真,转而回头安抚其他惊愕之人。
鲜花错时而开,不只是身处人神山的人惊愕,而是举世惊愕。
一直以来,仙界的花从来没在冬令开放过,而今却突然开放了,并且不仅是一种两种,而是所有品种,这就不能不让人感到诧异了。
诧异之后,一些人联想到人神山最近的变故,认为这是一种祥瑞或者吉庆。时鉴杀害前任人皇毛莫仙的事情,已如春风般吹遍仙界的每一个角落,无人不知,家喻户晓。云霄宗连同龙凤两族灭杀了时鉴这个弑君逆贼,还了仙界一个清明,上天因此降下祥瑞,这也不算不正常。
这些人因此期望人族出现一个明君,使人族乃至整个仙界继续保持这祥瑞、喜庆的气氛。
另有一些人认为这是一种妖异,是妖魔鬼怪于人族皇朝更替之际趁机作祟。他们于是期望皇朝更替尽快完成,以消除妖魔鬼怪滋生的土壤。
龙凤二皇也一起来找燕阳,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燕宗主对这件事如何看?”
“确实有妖!”燕阳直承其事,“不过那妖的伎俩仅此而已,翻不出什么大浪。”
接下来,他将青帝作祟之事如实相告。
二皇听罢,这才恍然。
眄香侬说道:“依我看,这都是时鉴那厮引来的妖,幸亏燕宗主有除妖降魔的手段,否则这仙界又会是妖魔的天下!”
融巽也点头赞同。
燕阳说道:“如果仅有这些妖魔也就罢了,我担心今后还可能陆续出现其他妖魔,我自会严加提防,二位也需时刻警惕。”
二皇唯唯。
燕阳所言果然不虚。入夜,他一进入梦乡,便有一个妖冶至极的女子窜了出来。
那女子原本妖艳入骨、容色绝顶,又兼身上只穿着丝网状的透明纱衣,透着浓浓的诱惑。燕阳即便道心坚固,一时之间也不免有些心荡神驰,努力镇定一番方才稳住。
女子来到燕阳面前,伸出纤纤之手肆意撩拨,并且出言挑逗道:“郎君,咱们郎才女貌,正是天然佳配,你我就此成就一番姻缘如何?”
燕阳不理会她这些骚言语和骚动作,开口问道:“你是何人,如何来到这里?”
那女子嘻嘻一笑,说道:“你可真是没情趣,这个时候还问这个!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能够降服天下任何男人的婬帝,而今降服你来了,你愿不愿意被我降服?”
燕阳闻言,暗自颔首:嗯,果然是又一个妖孽,而且竟然是一个这等不要脸的妖孽!这样的妖孽与青白二帝有所不同,为祸甚大,不能留在世上,必须果断斩杀!
想到这里,燕阳说道:“看来你降服的男人不少,那个时鉴是不是也被你降服了?”
婬帝翻翻白眼,说道:“提他干什么,晦气!那个家伙忒没本事,居然让你杀了,亏他还是人皇。我们做女人的,都喜欢往高枝上攀,时鉴死了,你却可能接任他的位置,咱们正好接续姻缘,你道如何?”
燕阳笑道:“我正有这样的打算,你却主动来投怀送抱,反倒省得我费什么事了。嗯,你再靠近些,让我好好欣赏欣赏!”
婬帝莞尔一笑,果然向前蹀躞几步。
燕阳毫不怠慢,当即手脚并用,将她的身子箍住,施展起噬天功法。
婬帝正自得意,蓦见燕阳将她箍住,她的神魂之力又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不停地外泄,立时感到不妙,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嘶声说道:“好你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竟敢对我下杀手,小心我灭了你!”
这个时候,她那柔美的姿态全然不见,完全是一个恶婆婆的疯模样。
燕阳笑道:“你要是去祸害别人,兴许还能得逞,悲催的是,你竟然偏偏找上了我!我连四大恶人和时鉴那个小恶人都能杀,难道还杀不了你这个妖魔?你这空口恫吓对我没用的,别再施展这样的伎俩了。”
婬帝方才知道害怕,颤声哀求道:“是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你放我一马,我从今往后不再找你的麻烦便是!”
“你这样的女人,对谁都是祸害,我焉能放过你!”燕阳冷然回应道,“你放着正事不干,偏偏干这些邪事,难道没想过迟早有这么一天?”
婬帝哭咧咧地说道:“你这么说,对我很不公平!你们男人要是都不好色,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的空间,也不会平白生出这样的心思。我走到今天这一步,还不都是你们男人害的?”
燕阳斥道:“胡说!世间那么多女子,有几个像你这样?立心不正,便做不得正经人,这完全是你自己的问题,怨得了谁?”
婬帝闻言,不再作声。
她以声色功夫见长,武道修为甚至无法跟青白二帝相比,在燕阳面前根本挣挫不起来。不到半个时辰,她的神魂被燕阳吸干,登时一命呜呼了。
除却这样一个祸害,燕阳自是心满意足。
不过,他衷心希望不要再出现更多这样的妖魔,尽管杀起来不费劲,然而终归是一桩心事。眼看各大宗门武者抵达人神山的日期将至,他要将全副身心投入跟那些武者周旋之中。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他跟龙凤二皇协商,对三族武者进行了妥善调度,不过,任何事情总有挂一漏万之处,难保是处周全,他必须时刻保持戒备。
三日后,各大宗门武者陆续抵达。
燕阳并未跟他们见面,而是让怪手、秃头怪等先将他们安顿下来。
各方武者均已闻知燕阳的威名,都想见他一面,看看他是否长着三头六臂、有甚奇特之处,而今见燕阳躲着不见,他们好奇心益盛,有些人甚至辗转打听到燕阳的住处,在外头探头探脑。
也有人纷纷议论。
“我说,哥哥,那个燕宗主那么大排场,先是邀请咱们这些人来人神山,现在又不跟咱们打照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兄弟,这你还不明白?人家眼巴巴地盯着人皇的大位,眼睛向上,哪里有什么下顾的心思?咱们这些人在他眼里犹如草芥,压根不值得看上一眼!”
“嗯,哥哥这么说,听起来倒是颇有道理。人家可能就是先摆出人皇的架子,好让咱们先适应适应,他自己也预先适应适应,省得到时候双方都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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