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刚出去,又进了白龙寺,明成刚准备溜,又被明怒抓了回去。
明戒上报了空性僧人,空性带着一堆人赶了过来。
后面跟着三个显眼的人物,一个苏青见过,就是瞎算子。还有个女道,和一个老和尚。
“水尘光见过诸位。”
水尘光打了个稽首。
四人面对面,面色各异,纷纷自我介绍。
“水姓,倒是少见,不知道友来自何门何派?背上那位道友似死非死,莫不是将死之躯用了符法镇压?”
蒋月女冠说道。
“蒋道友好本事,倒是一眼就看穿了。水某不过师出小门,就不多介绍了。”
水尘光笑了笑。
“水道长,你背后的就是刘道长了?”
空性说道。
“不错,正是刘怀民道友。其因与邪崇斗法,鏖战三天三夜,待我赶到时,还是不幸遭受重创,无可医治了。”
水尘光说道。
“确实是余淮山的刘道友,前年我还见过他,说是要去云游历练,想不到再见之时竟然发生了这等事……说起来,我记得前两日还有人来找我问其在哪来着。”
瞎算子说道。
“我和我叔叔到问过你,后来你不见了,我们就找到了空性大师。”
苏青这时候插话说道。
“嗯?是你呀,小乞丐,我说你怎么那么熟悉。”
瞎算子这时注意到了苏青,前几日都是匆匆一瞥,今天才算又见了面。
“就是你家祖坟起了尸变,死了不少人?”
瞎算子补充道。
苏青难受的点了点头,蒋月女冠一叹:“道友,何必如此伤了一个孩子?”
瞎算子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笑了笑。
“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善哉善哉,刘怀民道长为义而牺牲,定能前往生极乐。”
空妄和尚往前一步,行了礼,又退后了一步。
“不过到底能不能救治,还需要请位高人来看看也是。”
空性摸了摸佛珠说道。
“正有此意,还请僧人施救。”
水尘光点了点头,说道。
“到不是僧人,还是请陈道友来看看吧。”
空性摇了摇头,瞎算子站了出来,他叫陈生。
“先把刘道友放至塌上,我才好查看情况。”
瞎算子说道,顿时就有僧人带路。
将刘怀民放下后,瞎算子一把脉,顿时就紧锁眉头。
水尘光见其反应不出所料,他找过很多医生,都说其神仙难救了,这次让和尚们折腾,也不过是不想逆了其心意。
“脉搏没有跳动,仅仅凭着一丝内息调动,浑身上下,基本上已经开始腐烂了,药石难医,神仙难救。”
瞎算子说道,这完全就是个死人,若是没有那丝内息的话。
“这,连陈道友这般医术精湛的妙手都如此说……阿弥陀佛”
空性和空妄具是哀叹了一声,随即,众弟子也是跟上,蒋月女冠也是道了一声无量天尊。
“诸位无需介怀,刘道友早已知其结局,他将宗门信物教给我,让我来寻他师兄。但我自作主张,封存了他最后一口气,也是想让他自己见最后一面,但现在看来,如果传言所实,刘道友的师兄估计也早已仙逝了吧?”
水尘光说道。
“道友高义”
闻言,四人都是郑重的说道。非亲非故,能替人作出这种事的,很少,很少。
“是啊,若这小家伙所言非虚,余淮山,怕是从今以后……消失了。”
瞎算子说道,叹了一口气,替天行道有什么好,还是他这样活着才能长久。
“既然如此,那便将事情如实相告给刘道友吧。”
水尘光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
水尘光将刘怀民衣裳给脱下,密密麻麻的符篆映入众人眼帘。
“太清护魂咒?这天每天贴一张,才能护住将亡之人的三魂七魄吧!这……足有五十余张,水道友竟然用了这么多时间么?”
蒋月女冠惊讶说道。
“细算已有六十四天,途中不甚掉了几张,所以必须要背住刘道友,以人气稳固其魂魄内息。”
水尘光面色不变,只是淡淡点了头,众人对其的敬佩不由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随着一张张符篆揭下,刘怀民的眉头也逐渐有了动静。
“呼,呼!”
最后一张太清护魂咒符篆截下,刘怀民胸膛顿时有了起伏。
他好似大梦一场,悠悠转醒。
“这里是……”
他看了看众人,和尚,女道,水尘光道友……还有不知道是干嘛的。
刘怀民眸光没有过多停留,好似冥冥有感,最终落在了一个少年人身上。
清澈的眸光好似要把苏青给看穿,苏青也是神而明之一般,从随身的袋中拿出来江老道长交给他的铃铛。
苏青递了过去。
刘怀民拿起铃铛,他的手臂没有动。
不知是微风还是甚,铃铛好似被摇晃,响起清脆铃声。
“师兄到底先行我一步……”
刘怀民发白的脸庞上,留下两行清泪。
“尘光兄,山魅可已除去?”
刘怀民问道。
“已经除去了,山下的村民都对你感激不尽,那二狗子还给你匡匡磕了两个头。”
水尘光说道。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刘怀民笑道。
“小家伙,有没有兴趣拜入我余淮山?”
刘怀民对着苏青说道。
“我?”
苏青一愣,想啊,他当然想啊,但是就算是有本事的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敢去拜师,他更怕别人看不起他,亦如那位面摊摊主,那位不知名的马轿主人,以及面前的瞎算子……
“为什么?”
苏青接着问道,跟随苏江的这段日子,他最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天下基本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能拿着我余淮山的铃铛,和我也算是有缘分。”
刘怀民说道,更重要的是,他和师兄并无在世的弟子活着了。
“见过师父。”
苏青一拱手,但是看见空性大师比了比手势,又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跪下磕头。
“呵呵,起来吧,我时间不够做不了你师父,你是余淮弟子,却不必是我弟子了。”
刘怀民笑道。
“那??”
苏青一脸懵。
“尘光兄且俯身过来…”
刘怀民对着水尘光说道。
刘怀民不知对水尘光说了什么话,水尘光郑重一点头:“既然如此,那定不负怀民兄所托。”
“那就拜托尘光兄教导了……”
刘怀民看了看周围,又说道:“原来是瞎算子,我刚才没认出你嘞。我知道这里是哪了,是白龙寺吧。”
“不错,刘道长,这里正是白龙寺。”
空性和尚说道。
“白龙寺,可漂亮的要紧,以前小时候和师兄来这见过那株火杏,可霎是惊艳……”
接着便是刘怀民一个人在怀念,直到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了声息。
他面色僵硬,青紫无比。
“刘道友?”
瞎算子摸了摸刘怀民脉搏,呼唤了声。
“刘道友已经逝去了。”
瞎算子摇了摇头。
“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住王舍城鹫峰山顶。与大苾刍众千二百五十人俱。皆阿罗汉。诸漏已尽无复烦恼得真自在心善解脱慧善解脱………”
众和尚顿时敲打木鱼,原地念起了大般若波罗蜜多经。
“跟我走吧。”
水尘光对着苏青说道。
苏青还没察觉是什么事发生了,一脸疑惑。
“以后,我就是你师父。”
水尘光淡淡说道,眸光投向长。
他买来一碗豆腐,放在了刘怀民榻前,他喜欢吃煎豆腐,刘怀民喜欢吃煮豆腐,都喜欢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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