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量道:“丽华,你真伟大!竟然为一个梦中之人改变自己!”
吴丽华红着脸道:“他也许就是我命中的冤家!力量,其实我一直很向往,能与一个知音携手同行!”
张力量见吴丽华渐渐向自己敞开内心,又小心地问道:“丽华,你期待的、那个知你懂你的人,难道就是你梦中的那人?”
吴丽华不好意思地看了张力量一样,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张力量突然特别想知道,吴丽华爱的那人是不是自己,于是鼓足勇气,问道:“谁会有这么大的福气?能俘获我们班第一才女的芳心呢?”
吴丽华故意说:“想知道吗?就不告诉你!”
张力量叹道:“不说就算了!不过丽华,你一定要答应我!你如果有爱的人,一定要必比力量优秀!否则我可不同意你嫁给他!”
吴丽华笑道:“为什么呢?”
张力量说道:“不为什么!因为丽华,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聪明、最善解人意的女孩!你真心希望你能辛福一辈子!”
吴丽华笑道:“傻子!你还是想一想中考准备报考什么学校吧!决定了,一定要告诉我!”
这时,张力量方才明白吴丽华的心思,答道:“好的,丽华,你也要把最后的决定告诉我!希望我们将来还能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上课!”
吴丽华“嗯”了一声,就害羞地低下头去。
张、吴沿着C山下的蛇药河走了很远,直到夕阳西斜,庙会上的人群纷纷散去,两人方才沿着原路,返回到那条清澈的小溪边。
张力量试图用先前的方法,拉着吴丽华的手,越过小溪,抄近路回学校。
哪知吴丽华从河边跳到水中第一块石块时,没有站稳,扭伤了脚,剧烈的伤痛使得她无法独立过河。
张力量见吴丽华叫疼,对她说:“丽华,对不起,我没扶住你!让你扭了脚!我背你过河吧?”
吴丽华听了,心里甜蜜蜜的,忍着疼痛,安慰道:“力量,不怪你。是我不小心造成的!我脚疼的厉害,看样子只能让你背我了!”
张力量回了一声“好”,就弯下腰去,让吴丽华挽住自己的脖子,趴在自己的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越过小溪,沿着原路朝D中学走去。
张力量背着吴丽华,刚踏入校门,正好撞上初三(1)班的王济世、黄俊、高昌等人骑着自行车放学回家。
黄俊急忙将张、吴两人拦住,嘲讽道:“张力量,你们小两口下午旷课,去哪里谈情说爱了?”
张力量见黄俊出言不逊,回击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子的事,不用你来管!”
王济世故意说:“张力量,马上就要中考了!我们好意提醒你们,也是为你们好!你们怎么能骂人呢?”
高昌见各班放学的同学越来越多,故意高声叫道:“大家快来看,4班的数学王子违反校纪校规,偷偷谈恋爱,我们提醒了他们几句,他们竟然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像疯狗一样骂人!”
吴丽华见校门口看热闹的学生越聚越多,也十分难堪,只好忍着脚痛,从张力量的背上跳了下来。
这时,初三(4)班的赵薇分、徐红霞、张嘉、吴寅等人也赶了过来。这样张力量、吴丽华与王济世、黄俊、高昌之间的斗争就演化为初三(1)班与初三(4)班之间的争吵。
徐红霞问道:“丽华,你与力量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吴丽华怕大家误会,只好解释说:“是自己不小心崴了脚,所以才让力量背自己回学校的!”
吴寅为了替张力量、吴丽华解围,高声向四周围观的同学喊道:“既然丽华将事情说清楚了,大家也不用看热闹了,都散了吧!”
王济世见四周的同学将信将疑,反问道:“如果张力量和吴丽华没有谈恋爱,他们为什么私自逃课?吴丽华为什么要让张力量背她?”
王济世的一番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沉默了,都把目光转向张力量、吴丽华两人,都想听他们两人如何解释。
赵薇芬见张、吴两人在众目睽睽下红着脸,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替他们解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班的丽华同学,中午崴了脚,张力量就自告奋勇要陪她去镇医院看医生,他们下午没上英语课,是我替他们请的假!我可以为他们作证!”
众人听了赵薇芬的解释,见她的话与吴丽华前面的话一致,纷纷叹道:
“原来是这么一出戏啊!早知道这样,就不看了!”
“这个王济世真是一个大嘴巴,没事都能搞出大事来!”
“你们不知道吧!(1)班的王济世与(3)班的张力量在上初一时,就结下了很大的仇恨!”
“什么仇?”
“还不是2年前,张力量抢了本属于王济世的数学竞赛的名额,结果也只得了一个三等奖!要是王济世去比赛,说不定能捧个冠军回来!”
“原来是这样!那也怨不得王济世了!”
聚集在校门口的各班同学正要离去,背后传来了学校戴校长的声音:“同学们,你们堵住校门,想干什么?”
校门口的同学回头见是戴校长、教导处吕主任,吓得赶紧四处逃散,一会儿功夫就只剩下张力量和吴丽华几个当事人了,连挑事的王济世等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原来门卫见大量同学聚集在校门前,外面围了好几层,只听见吵架的声音,不知人群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门卫担心学生集体打架斗殴,急忙向校长、教导处做了汇报!
校长和教导主任问了好几个学生,方才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吕老师大怒道:“张力量、吴丽华,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还有一个多月你们就要中考了!你们却私自旷课,跑出去谈恋爱!你们心中还有老师和校纪校规吗?”
张力量因为李老师被迫离开D镇中学的事情,心中一直恨吕老师,于是顶撞道:“吕老师,我和丽华谈恋爱,你亲眼看到了吗?我陪丽华去看医生,是请过假的!这一点我们班的赵薇芬,可以为我们作证!”
吕老师咆哮道:“张力量,你这是跟老师说话的态度吗?我现在不跟你讲道理!明天你们两个人会受到学校最严厉的处分!”
赵薇芬恳求道:“力量,你跟吕老师道个歉!保证下次不会违反学校规定了!”
张力量却道:“薇芬,你不要劝我了!戴校长、吕老师,这件事与丽华无关!旷课、违反校规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戴校长也不禁摇头道:“张力量、吴丽华,明天请你们家长来一次学校,否则你们就不要来学校上学,就不用参加中考了!”
张力量回到家中,犹豫了好长时间,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吞吞吐吐向父母说:明天老师让家长去学校!
何莉问道:“力量,这次学校请家长,是不是要填报志愿了,老师想跟我们聊一聊你的情况啊?”
张力量摇头道:“妈妈,不是这事!”
张平看出了张力量有些不对劲,追问道:“不是这事,学校怎么会请家长去,你是不是在学校闯什么祸了?”
何莉见张力量就是不说话,也担心道:“儿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张平第一次见到张力量跟自己沉默,更加坚信儿子闯祸了,责问道:“力量,你要是不跟爸妈说实话,你以后就不要上学了,像你赵光哥哥一样,趁早找份工作!爸爸妈妈也就不再管你了!”
这时,何莉也开导道:“力量,你跟爸爸妈妈说实话!不管发生了什么,爸爸妈妈都会跟你一起面对的!”
张力量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自己父母不出面,学校那边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毕竟自己口出狂言,顶撞了校长和教导主任,只好低着头,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其中隐藏了自己和吴丽华的很多细节。
张平听完了,方才知道儿子早恋了,劝道:“力量,你还小,你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恋爱!恋爱是要以个人独立、经济独立为基础的,而你们还没成人,还在上中学,根本不可能给对方一个郑重的承诺!你如果真心爱吴丽华,就应该和她一起努力,一同考入G中学,将来一同考进大学,就可以自由恋爱,直到开花结果!”
何莉也道:“儿子,你爸爸说的对!早恋是不会有结果的!就如两颗幼苗一样是经受不了风吹雨打的,只有两个大树相互依靠,彼此依赖,彼此才能为对方遮风挡雨!”
张力量为了得到父母的原谅,不敢说话,只好不停地点头。
第二天上午,初三(4)班班主任韩老师放弃了周末休息,在学校办公室接见了张平和张力量父子,首先向他们传达了学校对张力量、吴丽华的处理决定:“初三(4)班学生张力量、吴丽华因为私自旷课、谈恋爱,严重违反D中学校纪校规。学校考虑到他们还是不懂事的孩子,马上又面临中考,为了不影响两孩子的前途,学校决定给与内部通报批评处理!”
张平见韩老师说完了,感谢道:“谢谢学校和韩老师对孩子的宽大处理!力量,你还不快谢谢你们韩老师?”
张力量刚要道谢,却被韩老师阻止了。
韩老师叹道:“其实这事也不全怪孩子们!我带了很多年的毕业班,十分了解孩子们最后一个学期的压力太大了!天天有数不尽的书要看,有数不尽的题目要做,没有娱乐空间,没有班级活动!压力太大了,逃课、早恋、骂人、打架这些不过是孩子内心压力的一种释放罢了!所以在学校要处理孩子的事情上,我是据理力争的,还好王校长是正校长,他完全站在我一边,也认为这件事可大可小,但不能影响了孩子们的中考,不能耽误了孩子们的前程!否则这件事没有这么轻描淡写结束了!”
张平听了韩老师的知心话,知道他为了保护张力量和吴丽华,做了很多努力,心中十分感动,朝张力量叫道:“力量,你看看韩老师有多爱护你们!你们却不停给老师制造麻烦!你还不向老师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逃课,早恋了!”
张力量只好按照父亲的吩咐,向韩老师做了保证!
韩老师最后又道:“初三年级从下周开始,全面停课、备战中考,允许同学们按照自己的实际情况,可以来学校复习,也可以自行在家中备考,直至5月10日正式填报中考志愿,学生们才会被要求重新返校。其实这件事还一个小尾巴:虽然戴校长、吕主任在处分的事情上做了让步,但他们还是建议:张力量、吴丽华不用来学校复习,各自在家备考。这样可以杜绝他们在校内继续走近,影响自身的学习,干扰其他同学。另外,两位同学在家期间,也希望家长时刻督促两人的学习,让他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
张平、张力量听了,知道这事只能听从戴校长、吕老师的安排,否则会让韩老师为难,只好顺从地点了点头。
张力量也向韩老师表示:“愿意听从学校的安排,在家备战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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