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涧泉边芙蓉面 (一)

  二人出了洞口,落在一块平地上。此时正值中午,艳阳高照,晴空万里,风和日丽,天清气爽。放眼望去,一览无余,山川河流,尽收眼底。原来此处便是这座石峰的峰顶,果真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势,亦有“举头红日白云低,五湖四海皆一望”的壮丽景观。

  “哇~好美啊!”少女望着眼前美景,迎着和风,心情舒畅,欢快地喊道。刚才在洞中的惊恐不安,烦恼忧愁,全都随风而逝,烟消云散。

  少女扭头看向李长风,眉开眼笑色飞舞,冰肌藏玉骨,目若秋波绽,秀发风中凌乱,遮住了半张脸,依旧藏不住闭月羞花的模样。

  李长风心头一震,方才在洞中,光线昏暗,又专心与妖怪搏斗,未曾留意少女模样,此时少女虽发丝凌乱,脸上略沾些灰尘,但从面部轮廓依然可以看出是个美人坯子。

  李长风走到悬崖边上,衣带飘飘,迎风吹了一声口哨,哨声尖锐,响彻天地间,传向远方。

  不一会儿,遥远的前方出现一粒红点,愈来愈近,愈来愈大,原来正是李长风的神兽朱雀。

  朱雀落在李长风身旁,李长风朝少女示意道:“走吧。”

  少女轻移莲步,向朱雀走去,越走越近,身子却越来越热,面红耳赤,汗如雨下。少女不敢再向前,驻足道:“好烫。”

  李长风此时才想起,原来朱雀全身被火焰包围,极其灼热,非肉体凡胎所能承受,需要极为深厚的内力,运真气抵挡才能免于烈火炙烤。李长风挥手示意朱雀离开,走到少女身旁道:“那没办法了,这里这么高,四面都是悬崖,只能我带你下去了。”

  少女会意地点点头。李长风再次抱起少女,觉得肌香骨软,体轻似燕,踩着轻功,从悬崖上跳下。

  二人落在丛林深处,眼前是一条平坦大道,车辙四五条。李长风放下少女道:“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到仙鹭城了。对了姑娘,你家在仙鹭城或者附近吗?”

  少女摇摇头。

  “那你家在哪?”李长风问道。

  “我家在神农百草村。”少女答道。

  “神农百草村?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只闻其名,未曾踏足,据说没有几个人知道它具体位置。”李长风道。

  “那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们族人都生活在那里。”

  “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都怪我自己贪玩,从村里跑出来,还跑出村子的结界范围,我刚出来,就被一群蝙蝠妖抓到这里来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怎么回去。我出来都这么久了,大家一定很着急。”想到此处,少女千愁并至,百感交集。

  “你一出来他们就抓到你了?难道他们埋伏已久,守株待兔?可他们大费周章地抓你有什么用呢?”李长风疑惑道。

  少女也不解地摇摇头。

  “算了,先不想那么多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找点吃的吧。”李长风道。

  少女点点头道:“嗯。”

  二人沿着大道一路前行。

  虽已入秋,南方树木依旧四季常青,枝繁叶茂,松竹交翠,与天斗碧。林间秋风清爽,地面树影斑驳;路旁瑶草吐绿,花丛野菊喷香;偶有锦鸡鸣,时闻黄莺语。

  李长风与少女行了片刻,隐隐约约有流水声传来,继续向前,一座宽敞的石桥呈现在眼前,桥底下溪水哗啦啦流淌。

  顺着水流望去,只见山涧中流水潺潺,一条瀑布飞流直下,拍打在岩石上,激起水花四溅。瀑布底下是一圆潭,风起潭面皱,阳光普照,水光潋滟。

  “哇~好漂亮的瀑布,太壮观了,李大哥,你看!”少女满脸堆欢,喜出望外。

  “你怎么知道我姓李?”李长风疑惑道。

  “在蝙蝠洞里时你自己说的呀,那只蝙蝠妖问你到底是谁,你说你叫李长风,你忘记啦?”

  “原来如此。”李长风恍然大悟,又接着问道:“那你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少女答道:“我叫颜秀清,今年十八岁。”

  “颜秀清?真是人如其名。”

  少女腼腆一笑,然后指着山涧中的水潭道:“李大哥,那潭子里应该有很多鱼虾,我们可以捉几只来填饱肚子。我顺便梳洗一下,被关山洞里好几天了,整个人脏兮兮的。”

  李长风点头同意,于是二人顺着小溪向潭子走去,溪边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地面凹凸不平,崎岖坎坷,李长风牵扶着颜秀清,溯源而上,辗转来到瀑布底下,水潭岸边。

  清风徐来,瀑布旁的水雾迎面扑来,清新凉爽。阳光照耀下,雾气中形成一道靓丽的彩虹,横架在水潭之上,五彩缤纷,美不胜收。潭水清澈见底,沙石堆积,水草摇曳,鱼虾成群。

  “哇,这里的鱼儿好肥。”颜秀清在岸边弯腰俯视潭中,“李大哥,我去找两根竹竿来叉鱼。”

  “用不着那么麻烦。”李长风道。紧接着运功将真气汇于指尖,向水潭里射出一道道剑气,中剑的鱼儿翻白肚皮,陆陆续续浮到水面。李长风伸出手掌用力一吸,浮在水面的鱼儿便被吸到掌中,片刻就捉了七八条肥鱼。

  “李大哥好厉害。”颜秀清拍手叫道。

  李长风抽出绑在裤腿上的一把匕首,刮鱼鳞,剖鱼肚,生火烤鱼。由于常年四处漂泊,风餐露宿,经常捕鱼打猎为食,这一技能早已熟练于心。

  颜秀清坐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梳洗着头发。不一会儿,梳洗完毕,披着湿润的头发走来,蹲在火堆旁边,闻了一下正在火上烤的鱼,道:“好香啊!”脸上洋溢的笑容。

  李长风抬眼看向颜秀清:秀发披肩,灰尘被洗去,如清水出芙蓉,露出一张秀丽绝伦的脸;肤白如雪,莹洁无暇,腮凝新荔,唇若涂脂;额下两弯新月,月下一对明珠,眨眼时星光闪烁,娇羞处牡丹初绽。果真是美貌欺昭君,娇容戏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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