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伯河大道的尽头前,一个手持指挥旗帜的教皇厅军官拦住了守备队前进的步伐:“不要再前进了,前面就是战场!临时指挥部有令,没有命令的部队通通留在这边充当预备队。”
守备队带队的军官上前与他交涉了,然后回来无奈的说:“全体,原地休息!”
士兵们坐下来休息,不认识的人给他们送上来了早餐,一些简单的面包和果酱。
他们还没吃完,就听到前面急速的刹车声响,一名骑着斯泰因重机的传令兵急速的奔过来,高声嚷道:“临时指挥部有令:守备队第一师立即参战!准备好火炮和弹药!跟我来!”
立即,三千多名守备队士兵手忙脚乱的跳了起来,扔掉了手里的面包,拿起武器就跟着那名传令兵向前奔去。
其他部队给他们让开一条道来,有人给守备队鼓掌,似乎是在鼓励这支部队,守备队只有七千人,一共两个师,而教皇厅大部分力量都在整合近卫军和异端审判局的执行官。
但枢机院还有圣堂装甲师留下来的一千多人守住了枢机院大楼和大部分教廷区,他们用一队普罗米修斯二代机械傀儡,还有不少红衣主教们的私人护卫队,所以教皇厅损失了两百多人还没能攻进去。
守备队通过了一道警戒线,跑步进入战区。
这里本来是个很不错的大花园,但现在已成了废墟。
断墙残壁的凉亭水榭,被打碎的美人鱼雕塑、破碎的名贵花盆、名贵的玫瑰被士兵们踩在皮靴下,典雅幽静的池塘上面飘浮着十几具死尸,碎砖烂瓦到处都是,磕磕碰碰的,简直没处落脚。
地上到处是尸首,有穿着教皇厅黑色军服的,也有穿着白色军服,金属肩甲上漆着鲜红的十字架的圣堂装甲师军人,这些尸体摆了一地,整个教廷区的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带路的军官弯着腰在建筑的废墟间穿梭前进,守备队第一师跟着前进。
在他们前进的时候,对面教廷区那栋有着拱圆入口的建筑里不停的用重机枪扫射,队伍中不时有人中弹倒地。
对面一直在喊话:“教皇厅的士兵们,放弃吧,你们是在叛变国家,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啊!”
最后结尾的是一声惨叫,那个喊话的人不知是不是被狙击手用远程来复枪给射死了,于是再没有人吵嚷了。
冲到一面断墙前,守备队士兵们伏低了身,枪弹嗖嗖的从他们头顶飞过。
一个头上裹着绷带的军官弯着腰小跑过来,对我们喊道:“进入阵地!机枪准备好!准备要冲锋了!拿下那栋楼!”
士兵们齐齐应道:“是!”
“迫击炮就位!”
“纵深散布射,全队齐射!”
“放——”
“轰轰——”
教廷区燃烧着熊熊大火,前庭、枢机院大楼和一排不知名的建筑都在烈火中燃烧着,烧焦的火药气味、焦砖气味混在一起,令人窒息作呕,头晕目眩。
灰尘和浓烟充斥着整条台伯河大道。
在那浓烟掩护下,守备队士兵们不间断的发起一次又一次进攻,与那些坚守不退的圣堂装甲师士兵们厮杀混战着,逐步的压缩他们的防御阵地,猛烈的突破,迫使他们不断的后退。
“长官!叛军已经攻破了教廷区的院墙了!外围坚持不了多久!”一名圣堂装甲师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指着外面对还抓着电话的军官喊道。
他的脸上满是血污,衣服上也都是尘土,几乎看不出原来白色军服的奢华,实际上他是从外围阵地一口气跑来的。
“是!我们一定坚持到最后!为了枢机院!”挂掉了电话,从腰间抽出了手枪,这名军官看着冲进来的士兵,开口命令道:“去战斗!战斗到最后一刻!”
教廷区外围居住区,一栋红衣主教的私人建筑物的窗口,一名圣堂装甲师士兵刚刚探出了脑袋就被守备队重机枪扫过来的子弹打中了脑袋,钢盔落下,尸体挂在了窗台上再也没有了声响。
第二个从这个窗口里探出头来的圣堂装甲师士兵,开枪打倒了一个站在装甲车旁边开火的守备队士兵。
然后,他还没有来得及缩回自己的脑袋,就也被子弹打中脖子,挣扎着倒在了房间里面。
他后面的圣堂装甲师士兵赶紧上前,七手八脚的扶起这名动脉被打穿的战友,想要把他从死神的手里抢救过来。
可惜的是,下一秒钟,一枚的教皇厅炮兵发射的迫击炮弹,就飞进了这扇窗户,在建筑物的房间里爆炸开来。
屋子里面,大概有十名圣堂装甲师士兵,在爆炸形成的弹片洗礼下,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地的尸体。
“弹药!弹药!让那些护卫队送弹药过来!”建筑物的走廊里,绝望的圣堂装甲师士兵呼喊的声音在回荡,不少房间里驻守的圣堂装甲师士兵的手里,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子弹了。
“该死!他们难道只会给大主教们端茶倒水和开车吗?再不送来弹药我们就收守不住了!”有士兵叫骂道,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这些人会死在这种场合,但他们没有想过投降。
他们是贵族,不是那些没用的护卫队,他们绝不投降!
没有弹药补充的圣堂装甲师士兵们不得不用手榴弹或者是刺刀防守,所以伤亡比起进攻的守备队来也就更多了。
冲进屋子里的守备队士兵靠在门边,准备好了之后,就一拥而上,冲出了屋子。
“哒哒!哒哒!”
走廊里突然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一听声音就是密涅瓦机关制式的莱姆冲锋枪的声音。
“是守备队!该死!他们不是在郊区吗?他们冲进来了!”走廊里,一个圣堂装甲师士兵临死之前,就喊出了这么一句警告战友的话来。
下一秒钟,他就被子弹打穿了胸膛,不甘的倒在了墙角边,成为了一具尸体。
守备队士兵依靠自身凶猛的火力冲进了走廊,然后开始清理走廊里的圣堂装甲师士兵。
而圣堂装甲师士兵的重武器却都在军械库中,可军械库并不在他们手里,因为红衣主教们的决定,这种影响教廷区美观和安全的军备设施被远离这里,如今,他们尝到自己愚蠢的苦果。
圣堂装甲师士兵的脚下,躺满了来不及救治,已经死去的圣堂装甲师士兵的尸体,还有一些人甚至没有死,只是因为伤势太重,根本无法动弹罢了。
“轰!”
一名圣堂装甲师士兵拉响了自己手里的手榴弹,爆炸在走廊里回响,守备队的进攻一下子被压制了下去。
至少三名守备队士兵被手榴弹炸死,好几个都被炸伤,躺在圣堂装甲师士兵的尸体上,大声的呻吟着。
其他房间里的圣堂装甲师士兵冲了出来,对着守备队士兵所在的方向猛烈的开火。
剩下的守备队士兵只能躲避,有些人撤回到了出发的房间里,有些人躲避到了对面的房间之中。
躲避到房间对面的守备队士兵,也才发现自己的面前站满了圣堂装甲师士兵,于是更激烈的战斗在走廊对面的房间里展开。
这些都已经没有了弹药的圣堂装甲师士兵猛扑上来,手里捏着武器的守备队士兵拼命的开火。
子弹横扫在人群之中,圣堂装甲师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最终三名守备队士兵被手无寸铁的圣堂装甲师士兵杀死,他们死的时候还是满心的不甘。
毕竟因为距离实在太近了,也因为他们必须要更换自己的弹药,不然装备着冲锋枪的守备队士兵,怎么可能被这些只有刺刀的圣堂装甲师士兵杀掉呢?
“炸平这些建筑。”教皇厅的军官放下望远镜,对旁边的炮兵指挥官命令道:“教廷区不要了,除了枢机院大楼,全部毁掉!”
“焚城炮准备!”
“龙吼重型榴弹炮准备!”
“轰轰轰——”
台伯河的焚城炮阵地和广场上的152mm口径龙吼重型榴弹炮阵地,在校对好坐标后就立即发动了猛烈的炮击。
听着外面嘈杂的喊声和炮声,站在地下室内的圣堂装甲师指挥官拎着自己的手枪,面无表情的等待着属于他自己的最后荣光。
望着墙壁上属于圣堂装甲师的旗帜,他举起了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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