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某室友随口问他:“杜班,你上次说的征文比赛,有没有得奖?”
“啊?”杜班一时有点懵,啥征文?
“你不是说征文比赛很紧,没空帮我解答题目的吗?”
杜班一时还是想不起来,幸好室友也就是随便问问。
等到洗澡的时候,杜班在冷水刺激下,才猛然想起:呓,是有这么一回事。
这人的记性,有点善忘啊,嘿嘿。
杜班这阵子没什么特别的事,学习进度也赶上了,压力变小,弄得他忽然有些冲动,想找点特别的事做。
投投稿也挺好的啊。
96年这时候,电子平台还没影儿,实体书和杂志还大行其道,如果你能投点东西被采纳,那可是件高大上的事儿,可以厚着脸皮管自个儿叫作家。
再过十来年,小说类网站横扫千军了,写了东西出来,您也别想称自己为作家,最多叫写手,而且大多数人还得加个前坠:扑街写手。
杜班一边洗澡,一边思索着:自己应该写什么?投什么地方?
网络YY小说?不行,这年头是有这种小说,黄易大师就写了不少穿越、重生类小说,但只能投湾湾那里的出版社,也不知那里水有多深,不妥不妥。
硬科幻,也不行,国内是死水一潭,这么多人也就混出几个像刘大那样的作家,其他的99.99%全扑了。
爱情小说,这年头还挺合适,畅销书不少,但还是休提了,嗯,俺老杜自小洁身自好,从不沾女色,好吧,是女色从不沾我。
唉,可悲可泣。
想来想去,还是得写正面的鸡汤型的东西才行,虽说《读者》已经要没落了,可鸡汤还是很多人爱喝的。
杜班遂兴冲冲地抹干身体,穿上衣服后,就拿起作文本和笔,直奔教室而去。
写什么呢?
虽然脑海里有一些之后十来年的优秀作品的印象,但要他去抄袭别人的作品,那肯定不行啊。
虽然赚到了钱和名声,丢的可是良心,是吧?
不过啊,抄袭也不是绝对不行。
嘿嘿,杜班可以抄袭他自己啊。
杜班上大学时,也曾写过一些东西,有的是幻想类的,有的是强说愁类的,这事儿很多的大学生也干过,不足为奇。
那是杜班的写作功底最好的时期,至少比初二或是工作若干年后要好得多。
偶尔超常发挥,也是能写出一篇半篇好作品的。
虽然未必能够得着登报发表的水平,但他还能找语文老师帮忙润色的嘛。
学生找老师润色,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对不对?
别误会,可不是指现在的班主任,而是指初一时期他的语文老师。
初一的老师可喜欢他了!
杜班趴在课桌上,在作文本洋洋洒洒地开始“抄袭”。
同学们陆续来晚自修了,旁边的一个同学出于好奇,探头来看。
“英雄不要流泪!哈,杜班你写的这么煽情的题目!”
杜班没空理他,专心致志地写着。
又有两个同学伸过头来,憋着笑,挤眉弄眼地偷看他写的东西。
随着杜班越写越多,同学们的神色开始转变。
“哎,杜班写的东西还不错。”
“我感到接下来的内容会有点下泪。”
同学们讨论着,有人还说:“我还以为杜班这人死死板板的,只能写中规中矩的作文,真想不到他还会煽情。”
正在专心“抄袭”自己大作的杜班手一颤,生生地思路被打断了,他抬头看看这位同学,忍不住送了他一个白眼。
臭小子,居然说俺老杜死板?
同学讪讪一笑:“嘿嘿,班头,我是说你写得好。”
自从逼得班主任怒吼刺头后,杜班还是有点威望的,这不,人家改口叫班头了。
杜班撇了撇嘴。
话说自己的人设确实有点耿直无趣,出过社会的他,自然晓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重要性。
不过那时他的职业天花板很低,又是拿死工资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动力去练嘴皮子。
可现在时光倒流了,自己的职业必须得往上规划,什么高管,什么官员,那就很有必要了。
话说背背相声台词也是条不错的路,相声这块,那是俗中带着雅,专门逗乐又不触及伦理下限,以后可以学学。
到时,风趣幽默雅俗共赏小王子说的就是咱了,哼哼。
杜班心思斗转了一会,忽然发觉自己走神了,呀,这可不行,他赶紧用意志力掐断发散的思路,埋下头来,继续在小小说上面精雕细琢。
一个多小时后,杜班写完了初稿,然后又开始考虑如何进行修改,涂涂改改了好久后,才总算在晚自修结束前完成了这篇《英雄不要流泪》的小小说。
他写的是一位消防员救火牺牲后,他的女儿又患了慢性病,孤苦又艰难,幸好一直得到不明人士的资助。
等几年后病情得到了缓解,这位英雄的女儿开始找帮助自己的好心人。
最后才发现,原来是父亲的一位同事,他在同一次救火中被烧成了残疾,但生活同样难过的他,却一边做点小手工,一边将自己的补助金资助已故同事的孩子。
故事的结尾,英雄的女儿擦干泪水,认了另一位英雄为父,在人生路上相互扶持前行。
“写得可以啊!”一个同学赞叹说。
“过奖,过奖。”杜班谦虚说。
“要再改一下节奏就更好了,而且对话太少了。”这位同学挺有见解的。
“嗯,”杜班点头,他也知道写得还不够好,不过不怕,他还有后手。
又改掉了几个错别字后,杜班有点满意地浏览着这篇“抄袭”自己的大作,然后又写上一封简单的信,内容是请初一语文老师帮个忙,学生感激不尽云云。
再然后又问旁边同学谁有信封和邮票,成功弄到后,就把纸张从作文本上扯下来,放入信封。
等下课后,他跑出校门,将信封投入邮箱。
大功告成!
写作这事只是个小插曲,从第二天起,自律的杜班再次投入充实的学习生活中去。
他还记得要“一力降十会”呢,不把自己的实力提上去,怎么推翻班主任的“三座大山”呢?
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同学们才陆续进入紧张的复习当中,不少人挺佩服杜班的,因为他老早就在紧张状态了,如果自己能像杜班一样早点努力,应该也能成绩优秀吧?!
杜班除了例常功课外,还跟父母要了点钱,买了点教辅资料,自己一点一点地啃,力求加深自己对初二功课的理解。
重光县城是三四线小城,96年这时候,在大城市里,学生上补习班、额外写什么海淀卷黄岗卷,已经盛行了。
但在重光小城市里,老师家长们还没有这种意识,只会让学生们看课本做功课,顶多老师自己出两张试卷,让学生们适应一下考前气氛而已。
这就是所谓:眼界决定上限了。
时光倒流而来的杜班自然知道额外学习的好处,可惜这小县城还没有补习班,他只好求其次,弄些资料书来学习。
预习、听课、询问、复习、拓展学习,杜班以他的自律性,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
同时还不忘记班长的责任,还有锻炼身体。
时间是一天天地过,眼看着初二上学期的期末考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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